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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疏影觉得自己的心大概已经麻木,她安静地站在那里,衣袖掩盖下的手握紧、松开、再握紧,如此反复。指尖刺破掌心,鲜血顺着手指滴落下来,一滴,两滴,三滴,在脚下绽放出朵朵妖娆的彼岸花。这一刻,她恍然明白过来,自己原来已经如此在意那个男人!
可是,想到此刻,华殇正与别的女人翻云覆雨,百里疏影忽然就笑了,笑容绝美却惨淡。果然,她还是不适合爱情么?前世遭遇背叛,今生仍旧不能逃脱?
有那么一瞬间,百里疏影冲动地想要上前踹开房门,可是,房门踹开又能如何呢?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此刻她可还能阻止?
眼前隐隐发黑,一颗心也生疼生疼的,百里疏影踉跄着转身离开,却在转身的瞬间,胸腔内是压抑不住的气血翻涌,紧跟着一口鲜血吐出,洒在如血的衣襟上,很快就消失得看不见。她垂眸轻笑,果然红色好得很呢,可以轻而易举地掩藏起自己的懦弱和悲伤。
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很慢,身后的声音从最初的高低起伏到最后慢慢消弭,百里疏影的神色也已经由最初的受伤逐渐冰冷。明天就会离开,从此后,时空相隔,与君再不相见!
面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镶金边的靴子,百里疏影垂眸不语,还以为是百里扶风。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上来,她轻咬唇,就要扑上前。然而,头顶的声音,却让她的动作就那么僵在了那里,映衬着脸上的惊讶、疑惑、不可置信、将笑未笑,竟然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滑稽。
“你怎么在这里?我去找你,找不到!”华殇好笑地望着百里疏影滑稽的样子,伸手拉过她的手腕。
百里疏影本能地想要抬头,却忽然间想起自己刚刚吐了血,脸上肯定不好看,遂连忙顿住,脑袋侧向一爆连连挣脱着手腕道:“啊,好困!本宫主回去睡觉了!”却不想,由于先前情绪过于激动,甫一开口,发颤的声音就出卖了她。
华殇脸色蓦地一变,握得更紧,就要去查看百里疏影的表情,“你怎么了?怎么听着像哭过!”
百里疏影死命地躲闪着,咬牙切齿地暗暗鄙视自己,怎么没有搞清楚就先吐血了呢!怎么可以这样呢!真是太没出息了!“没事没事,你快闪开了!”
百里疏影如此奇怪的行经,使得华殇心底的不安更甚,见死活看不到她的表情,他禁不住微微凝眉,大手用力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瞳孔蓦地一缩,百里疏影嘴角的血迹犹在,针扎一般着他的眼。
见躲避无用,又想起之前的心痛,百里疏影也渐渐安静下来,任由华殇查看着伤势。
“你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吐血?”华殇动作轻柔地为百里疏影擦去嘴角的血迹,黑眸里是慢慢凝聚起的狂风骤雨。
百里疏影长睫微垂,蚊子似的哼哼道:“没事。”那件事情很丢脸好不好,她才不要承认!
然而,很显然,华殇并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说实话!”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强势。
百里疏影被吼得愣了愣,心里的委屈忽然间就决堤了几乎要控制不住。她忍不住翻个白眼,冷汉“骸还不是去找你,结果看到墨水姑娘进了你的房间——”
话未说完,华殇就已经明白了百里疏影的意思。他心头一时间也是百味陈杂,“所以,你以为那个人是我?这是打算一声不吭地离开么?”话到此处,他禁不住有些后怕,如果他不是恰好回来了,今夜的误会怕是一辈子都说不清了!
百里疏影努努嘴,算是默认。
华殇好笑,又觉心疼,“你啊!”他忍不住微微叹息,继而拉过百里疏影,“你随我来。”
“去哪里?”百里疏影老脸热辣辣的,只觉得自己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脚下却是随着华殇的动作往前挪去。
华殇回眸:“你不是最爱看小电影么,我带你去看好不好。”
“……还是算了吧,那墨水姑娘瘦胳膊瘦腿的脱光光了估计也没啥看头,我才不要看。”百里疏影越说声音越低,忽然觉得先前的一切就好像一场笑话,说到最后竟是忍不住率先嗤笑出声。
华殇默,目光淡定无波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百里疏影的身材,尤其是在胸口和腰部某处停留了几秒钟,最终得出一个很欠扁的结论来:“据本城主目测,影儿估计脱光了,看头也不大。”
“……!”百里疏影顿时暴走。
一番嬉闹过后,百里疏影吊儿郎当地坐在一棵梨树上,手中拈着一朵洁白梨花,没好气道:“你房间里的人到底是谁?”
华殇没有说话,抬手摘下一朵梨花,别在百里疏影的鬓爆这才缓缓开口:“是谁不重要,总之不是我,永远都不会是我。”他说着,俊颜凑近,语气轻柔,“华殇生生世世,都只属于影儿一人。”
没有得到答案,百里疏影心底多少有些失落,但很快就被强压下去。“不说算了,本宫主懒得知道。”
华殇没再说什么,只是眼底杀气翻滚。如果他知道,他此刻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