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到白心染冰冷的呵斥声:“你、还有你,你们两个给本王妃站出来!”
张茂说到一半突然被打断,抬头小心翼翼的看着面带愤怒的白心染,见对方手指着别处,他突然间就哑语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该继续说下去。
看着自家女人的言行,偃墨予没有迟疑起身快速的走了过去。
“染儿,可是发现了什么?”
白心染将怀中小闺女往偃墨予怀中一放,让他一手抱着一个襁褓,而她自己则是快速的走向两人,一手拧着一个人的衣襟,将两人拉到了最前面。
“德公公,劳烦您帮忙搜一下这两人的身。”放开两人,她严肃的朝德全说道。
被她抓出来的两人一个是侍卫,一个穿着下等宫人才有的服侍,也不知道对方是做什么的。
被白心染当众抓了出来,两人颤抖不已,赶紧伏在地上磕头,异口同声的呼道:“承王妃饶命,承王妃饶命啊!小的冤枉——”
白心染冷眼瞪着两人:“冤枉不冤枉不是你们说了算!识相的就给本王妃老实交代,否则别怪本王妃心狠手辣!”
德全也不知道究竟哪里不对劲,但还是顺从的照白心染的吩咐做了。
片刻功夫,就从两人身上各搜出一个钱袋子,打开一看,装的竟是一小袋子的黄金。
这一场面,让夏高和夏礼珣、柳雪岚都坐不住了,赶紧起身齐齐的站到了白心染身侧,想看个究竟。
“染儿,他俩有何不对劲?”偃墨予跟着过来,问道。
白心染咬着牙,指着两人面子的装着金子的袋子:“你们给我解释一下,这些金子来自何处?”
闻言,两人同时哑口的低下了头,身子发着抖,可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白心染猛得抬起一脚朝其中一人胸口踹了过去:“妈的,问你们话呢!想给我装死,信不信老娘让你们想死都死不了?!”
心中的担心和愤怒交织在一起,让她连形象不不顾的破口骂了起来。
一想到自己的儿子有可能被这两人偷走,她此刻就恨不得一刀刀的剜了他们的肉。
别看她人长的弱小无害,她那脚力可是连偃墨予都畏惧三分,更别说此刻她是愤怒中的出脚,被她踹出去的是那名侍卫,七尺男儿瞬间就飞了出去,撞上了跪在他们身后的其他人。
那侍卫捂着心口,一挣扎,顿时就喷出一口鲜血:“咳咳咳……”
在场的侍卫和宫人更是露出惊恐之色。他们只知道这个承王妃有些变态,喜欢玩弄死人,可没想到身手竟如此的好。那一脚得多用力才能将一个有点拳脚功夫的大内侍卫给踹出去啊?
就连夏高和德全都被狠狠的惊了一跳。印象中,好像还没见过这承王妃有如此彪悍的时候。
无视众人的反应,白心染弯腰一把将面前另一人的衣襟抓住拉了起来,愤怒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他,威胁:“告诉本王妃,这些金子来自何处,否则本王妃亲自将你切割成一块块的拿去喂狗!你在宫外有家人吧?本王宰了你再把你家里的人统统杀了,你信不信?!”
“我……。我……”那人吓得一脸苍白,额头上直冒着冷汗,眼角瞥着被踹飞的侍卫,看着白心染吃人般骇人的样子,身体不停的哆嗦。
“来人,给本王妃拿把刀过来!”白心染突然厉喝一声。
她就不信,今日会对付不了这些个东西!
敢偷她儿子,她绝对敢杀了他们全家!
她那如厉鬼般俯身的骇人之气让那人手脚突然发软,看着德全应声离开寝宫,他忍不住的哆嗦开口:“承王妃饶命——我说——我说——”
白心染被愤怒染红的眼眸狠狠的一瞪:“说!”
“这些银子是皇后娘娘赏赐给小人的……”
“她为何赏赐你们?”
见大势已去,再也瞒不下去,那人赶紧如实招了:“回承王妃,皇后娘娘让李侍卫将孩子偷出寝宫,并让小的代为掩藏……”
闻言,众人大骇,纷纷的朝两人看了过去。
夏高气得脸黑筋涨,当即从白心染手中将那人的衣襟给抢了过去,寒声问道:“说,你把朕的皇孙藏哪去了?!”
皇后?!皇后!
好大的胆子!
……
离膳房不远的柴房之中,白心染从一堆废柴之中找出一只竹篮,竹篮里赫然躺着自己襁褓之中的儿子。
“呜呜呜……”探出儿子只是睡着了并没有大碍,白心染将襁褓抱到怀里,忍不住的哭了起来。十月怀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当妈的谁不心疼?
幸好孩子没事,若是有事,让她怎么活啊?
孩子找到了,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看着她哭得伤心连连,柳雪岚跟着在一旁抹眼泪。
夏礼珣见状,直接将她给强硬的带走了。一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他都没来得及跟自己的女人单独相处。他还有好多话要跟自己的女人说,顺便再了解一下看自家女人有没有被某个小白脸占了便宜去。
偃墨予将她和孩子一块抱在身前,不停的拍着她的背,“好了,莫哭了……”
“墨予……呜呜呜……”白心染哭得泣不成声。尽管只是虚惊一场,可是这样的虚惊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有了。
孙儿无恙,夏高一颗心总算落回了远处,可片刻之后,他面色铁青的愤袖离去——
见夏高离去,偃墨予眼底闪过一丝嗜血的冷意。
看着怀中哭得眼泪哇哇的人儿,他蹙着眉,抬手给她拭去眼角的那些泪珠:“听话,别哭,否则该把孩子哭醒了。漓儿还等着哥哥回去,你且先把晨儿抱回去好么?”
白心染点头:“嗯嗯。”
偃墨予从她怀中接过长子,一手抱着襁褓,一手揽着她往福乐宫走去。
“染儿,你是如何看出那两个人有问题的?”路上,偃墨予突然问道。
对于自家女人的做法,他一直不解,更没想明白她是如何从众多人之中看出来那两人有问题的。
白心染吸着鼻子,一边走一边咬牙切齿的说道:“其实我原本也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没想到那两人自己心虚,才让我发现了端倪。”
偃墨予挑眉,垂眸看着她:“哦?”
白心染朝他解释:“你还记得我问那个张茂的时候吗?其实我只是随便选了个人,那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查看自己露在外面的首饰,惟独那两个人是在摸自己的胸口。他们都是富乐宫的人,在自己办差的地方用不着把贵重的东西都带在身上才是。其他的人只是害怕我像怀疑张茂一样怀疑他们,所以检查自己外露的东西,这是很正常的,惟独那两人就不正常。我又没说要搜身检查任何人,只是问了张茂一个问题罢了,他们何以如此紧张?
虽说我的想法有些站不住脚,可是这两人的确让我生疑,于是就将两人抓了出来。在德公公搜出两人身上的金子时,我就能肯定这两人有鬼了。
这么多的金子不可能随随便便得到,而且两人所用的钱袋子都是一个花色,很容易想到出自同一人之手。大宝不见,我最开始怀疑的也是福乐宫出了内鬼,可是一个人肯定是办不了事的,毕竟福乐宫的人也不在少数。最有可能的就是彼此借力接应,所以看到那两只钱袋子,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听完她的解释,偃墨予停下了脚步,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干什么?”白心染眼里还有水光没有散去,想到儿子被偷,她心中还有很多余怕。
偃墨予眸光闪烁,将她下巴抬起,忽然就低头覆上了她的唇——
身后跟着不少侍卫,见状,纷纷尴尬的移开视线。
“……”白心染顿时就窘了,在他舌头快要进入自己口中时,她赶紧将他推开,红着脸没好气的瞪他,用着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小声骂道,“不要脸,大庭广众之下你就不能注意下形象?”
偃墨予勾了勾唇,欲想偷香到底的,可余光瞥到身后还有许多侍卫,不得已,只好收起了心思,拥着她继续往福乐宫而去。
此刻的福乐宫,原本跪着的人全都散了,在寝宫之中,另外跪着一名花容月貌、穿着贵气的女人,在其身后还躺着两名男人,就是之前被白心染揪出来的两人。
御医也被夏高传唤了过来,见白心染抱着孩子回来了,赶紧上前要为蜀和王检查身子。
白心染也没拒绝,将怀中儿子递给了他们,并让奶娘跟着前去。而她自己则是走向了寝宫之中,站在了美貌女子的身前。
“萧皇后,你说我该怎么对你?”
萧皇后慢慢的抬起头,看着白心染的美目浮出一丝恨意,有些颠覆她平日里温柔贤淑的形象,说出的话更是半点温声软语都没有:“白氏,别得意得太早,你杀我妹妹的仇,迟早是要还的!”
闻言,白心染冷脸更是沉凝起来:“杀你妹妹?哼!我倒是想把她玩死,可是老天不给我机会。”
萧皇后微微一愣,但随即,她继续恶语相向:“白氏,别不认账,我妹妹萧云就是死在你手中的!你不过就是看她喜欢上了承王所以对她下毒手罢了,你这般恶毒、善妒的女人呢,迟早会遭报应的!”
“啪——”
咬着牙,白心染毫不留情的扬手甩向了她的脸。
“我遭不遭报应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他妈让人偷我儿子今日肯定是要遭报应!比起你们两姐妹恶心丑陋的嘴脸,我白心染自诩行得正坐得端。”
萧皇后精致的脸颊瞬间被她打歪,似是不服气一般,她美目中盛满了阴戾扭回头瞪着白心染。
白心染冷冷的勾着唇,继续道:“你个装腔作势的女人,整天拿一副假惺惺的面孔对着别人,老实说,我早就看不惯你了。你那个妹妹萧云更不是个东西。伙同金子雅还想把我卖去妓院,我不过就是抓了她关了一阵子想好好折磨折磨,让她们知道老娘也不是软柿子。可哪知道她如此福薄,竟然死在了妓院之中。你说我心狠毒辣也好,说我没有人性也罢,在说我之前,麻烦你们看看自己的德性,需要对你们这样的人讲人性吗?我没把你们掏心挖肺就算是讲良心了,你不明事理,想对付我就罢了,如今却想拿一个不足百日的孩子做筹码欲想威胁我,试问,就凭你这种良心被狗吃了的人也配和我说报应?”
萧皇后瞪大了双眼,厉色道:“白氏,我妹妹就是死在你手上的,你休想狡辩。”
白心染嘲讽的看着她:“我做何要狡辩?你觉得现在我有狡辩的必要?别说我没杀萧云,就算我杀了萧云又如何?这应该就是你口中所说的报应。早知道会惹这么多是非出来,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我在想,当初抓到她和金子雅的时候,我就该一人给她们一刀,让她们两人死的静悄悄的,之后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也怪我一时仁慈,还想着留她们一条命,哪知道那金子雅突然被人救走……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金贵妃告诉你是我杀了你妹妹吧?”
萧皇后咬着唇瞪着眼突然就不说话了。白心染看得出来她心中应该在回想一些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萧皇后,如果我推测得没错,你妹妹应该是死在金子雅手中。至于事情经过到底是怎么样的,我就不知道了,你要有本事,就去抓了金子雅来问个清楚明白。枉自你自诩冷静聪明,可没想到你居然去听金贵妃的挑唆,你也真是够蠢的!”
说完话,她冷漠的走向了别处。刚才那一耳光是替她自己打的,谁让她平白无故的诬陷自己?
至于收买人偷走她儿子的事,她相信不用她出手,自然有人会替她儿子报仇。
夏高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两人的对话,一直都未开口,直到白心染走开,他才突然威严的喝道:“萧皇后,你还有何话说?”
自己的目的已经暴露,自己报仇的计划也失败,对于这样的结果,萧皇后似乎也认了命。听到夏高冷漠无情的声音,她第一次对着自己心爱的男人露出冰冷的神色。
都是最是无情帝王家,这些年,她经过最多的就是无情,见过最多的也是无情。
这样一个无情的男人,根本就不是女人能够得到的。
在他的心中,怕是从来不知道何为男女之情。
她还有何好说的,就如那白氏所说,做过了就是做过了,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没有什么好怨人的,唯一怨的,也只有自己罢了。
是自己太过天真,竟妄想将这后宫占为己有,是自己太过傻气,竟妄想博得这男人的垂爱。是自己太过愚蠢,竟轻易的听信他人之言,回想起曾经的种种,她才发现,原来这些年,她一直都在做愚蠢的美梦。
如今美梦破灭了,留下的残酷现实,让她如何面对?
“皇上,臣妾没什么可说的,只求皇上能赐臣妾一个全尸。”看着男人的目光,由开始冰冷逐渐转化成浓浓的绝望。
夏高眯起了眼:“好,朕就赐你个全尸!”
他说过,只要她们安分守己,他会给她们想要的一切。
但若是心存恶念,那就休怪他翻脸无情。谁都不会在自己身边留下阴险毒辣的人,身为帝王,在经历如此多的事之后,他更不允许有做贱之人存在!
看着萧皇后被侍卫带下去,白心染冷眼看着,一句话都没再说。
对于儿子,皇上的宠爱的,对于女人,皇上却是无情的,这也应证那了句话‘自古以来帝王最是无情’。
或许皇上也是有情的吧,只不过那些情全埋在了卢云山的玉棺之中……
回想起那年在卢云山的情景,她印象依旧深刻,第一看到一代君王对一个女人显出悲恸欲绝的神色,第一次听到这个君王对着一个女人低声自语,那温柔的语气,俨然就是在对着自己最心爱的人说话,那一刻的皇上,她才觉得他是正常的,至少那一刻他算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一个懂情懂爱的男人。
可从另一个角度去思考,她却对这样的男人深感不耻。
既然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那又为何要去伤害自己心爱的女人,不光伤害了自己心爱的人,还同时伤害了那么多的女人。
这不是犯贱故意招人恨么?
听说金贵妃被囚禁了,对于金贵妃,白心染并不想插手。这一个大老远嫁过来的女人,关系着国际问题,朝中有的是人会商议该如何解决。她只需要知道金贵妃日子不好过就是了。
经过御医的检查,大宝并没什么问题,白心染将他抱起来亲的时候,小家伙正好睁开眼,醒了。
那滴溜溜的黑眼仁清澈明亮,一点都看不出是个被人藏了几个时辰饱受委屈的孩子,被白心染亲了两口,还突然朝白心染咧了咧嘴。
惹得白心染是又爱又气,忍不住的拍起他的小屁股:“你个小笨蛋,整天都不知道哭,看吧,人家就是瞄准了你不会哭才把你给抱走的,你还好意思笑。该哭的时候你不哭,不该哭的时候你就跟着你那耍赖的妹妹干嚎,再这样,小心娘亲揍你屁股。”
小家伙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反正一双乌黑的眼睛一直都盯着白心染看,一副‘我是好宝宝’的样子。
就在这时,几个奶娘抱着其余的孩子进来,人还未到,就先听到一阵阵‘啊啊’的嚎叫声。
那熟悉的声音不仅让白心染皱眉,同样也让她怀中的儿子开始不安分的扭动起了身子,小拳头握得紧紧的,嘴巴开始往下撇。
“……?!”白心染一头黑线如瀑布的往下掉。这谁家的娃啊,要当妹控也别这么明显啊!
将孩子放到偃墨予怀中,她赶紧去奶娘那里将自家小祖宗给抱到怀里,摇着她小身子轻哄:“三宝乖,哥哥回来了,咱不哭哈……”
小丫头弯撇着小嘴,使劲的朝白心染怀中拱,不知道她是想撒娇还是想吃奶,反正样子特招人疼。明明受苦受难的是大哥,但怎么一看,就感觉她受了不少委屈一样,看得白心染是哭笑不得。
果然,先把最小的这个不讲理的小妞哄好了就行了,耳根子都要清净许多。
夏高将四个孙子挨个看了一遍,见四个宝贝都没有异样,这才带着德全离开了。
他一走,白心染就朝偃墨予皱眉说道:“墨予,我们还是快些回府吧。”
这皇宫,她是真呆不下去了。
光是这一次经历就足够让她一辈子提心吊胆了,她觉得自己的孩子还是自己照看的好,不管是何人,她现在都心存戒心。
偃墨予也没反对,反正本来就决定好了要回承王府的,白心染提出来要回去,他很干脆的就点头,随即就开始吩咐宫人收拾几个孩子的东西。
去意已决,偃墨予只派人去通知了夏高一声,随后就带着自家仨宝以及柳雪岚家的夏之衡离开了皇宫。
对于这么一个是非之地,偃墨予尽管从头到尾都没表达过什么,可是他果决的态度也足以表明了他内心里对这地方的厌恶。
他没有立场去说什么,毕竟这后宫不是他一个臣子或者儿子有资格去评论的地方。他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的妻儿不再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
……
柳雪岚被夏礼珣带回了长安殿就一直在发火。
“姓夏的,你别这么不讲理行不行?我都说了我跟宇豪之间没什么,你是不是有想故意吵架?”她都不知道解释了多少遍,可这男人就跟钻进死胡同一样,怎么说都是一副不相信她的样子。心染刚刚才找到孩子,这个时候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这死男人居然把她强硬的带回来,还说要和她算什么帐。
妈的,有这么不讲理的人吗?
夏礼珣将她抵在门背上,俊脸泛着绿油油的光,眸底更是染着几分火气:“还说没什么,‘宇豪、宇豪’叫得如此亲密,你还说没什么?”他就没听过她那样叫他一次!
“……”柳雪岚气得都想笑了,不这样叫,难道叫白公子?就一个称呼而已,用得着如此计较吗?瞪着他,她没好气的问道:“姓夏的,你到底想怎样?”
夏礼珣一手拉扯着她的外衫,几下扒了就往身后扔,脑袋更是埋在她脖子里开始乱拱乱咬,嘴里还很是不满的低喃道:“岚儿,你说过你心里只有我一人的,我不准你再提他!”
柳雪岚被他扒得就剩一条肚兜了,想挣扎,可是身子被他压在门板上,腿也架在他腰间,根本就无从挣扎,她赶紧将他的脑袋捧住,不让他继续下去。
“姓夏的,一晚上没睡觉了,你不困是不是?你不困我困了,你能不能让我睡醒了再办事。”
夏礼珣将她双手抓住,用一只手将她两只手腕抵在头顶的门板上,狭长的眼眸不甘的瞪着她:“你说你心中只有我的,现在你就证明给我看,今天你要不把我服侍好,就别怪我收拾你!”
说完,根本不管柳雪岚同意不同意,他随即低头将她红唇堵上——
没过多久,那结实的门板被人撞得砰砰作响,各种不和谐的声音伴随着门板的撞响声响彻在寝宫之内——
……
白心染同偃墨予刚回到承王府,就听到管家周伯说起殷杜受伤中毒的事。
听到这消息,夫妻俩皆是一惊,吩咐奶娘带几个孩子回房之后,两人随即就去了殷杜和血影所住的地方。
说起来,殷杜算是运气好的,血影和洛明刚将他带回承王府,正准备去寻找圣医时,奉亦枫抱着晴凤就回来了。
晴凤虽然受了伤,可好在伤不致命,只是因为过度饥饿所以导致晕厥。但殷杜不同,半个时辰不到,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薄弱了起来。
奉亦枫赶紧给他施针稳住他的心脉,随即查看他所中毒的情况。好在不是无药可解的毒,他赶紧开了一个解毒的方子让洛明快速去将解毒所需的药材找到。
因为知道宫里出了事,加上情况又紧迫,也没有人来得及去通知白心染和偃墨予。待两人紧张的到了殷杜房里时,殷杜已经解了毒脱离了危险。
房里,奉亦枫正给血影交代一些注意事项,见两人回来,他随即问道:“可是将孩子找着了?有何大碍没有?”
白心染摇头,率先回道:“还好,没出大事,有御医已经替大宝检查过了,并无异样。”
奉亦枫点头,皱褶的眉心这才舒展开来。
“殷杜如何了?”走向床边,白心染一脸的紧张。
看到平日里生龙活虎、甚至有些婆婆妈妈的殷杜此刻安安静静、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白心染只觉得心口有些堵。
这个有些傻帽、有些二缺的男人要是出了事,血影该怎么办?
见白心染和偃墨予都紧张的等着自己作答,奉亦枫扬唇笑道:“已经没事了,好在这位洛兄手脚麻利,将所需药材及时寻到,才使殷护卫脱离了危险。现在并无大碍,只待他苏醒过来就可。”
偃墨予山前拍了拍他的肩,算是感谢。两人之间所呈现出来的默契不经意的流露出来。
白心染走到洛明面前,认真的说了一声:“洛明,谢谢。”
洛明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还没有哪个当主子的对手下如此客气的,这让他有些不习惯。不过心里却有些羡慕起殷杜来。
瞧瞧人家多有福气,主子谦和温柔不说,还帮忙给娶媳妇。他家爷就没这么高的‘觉悟’,自己的媳妇都搞不定,才不会管他是否会当一辈子光棍呢!
其实他也没费什么劲去找那些药材,全都是回奉德王府拿的。人命关天,他也顾不得挨骂了,知道自家主子收藏了许多珍贵的药材,所以就略施了小计将东西拿了出来。
他相信他家王妃应该会帮他向王爷求请滴……
“承王妃,你客气了,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我跟殷杜认识多年,自然是不希望他出什么意外。”
白心染感激对他笑了笑。
看着奉亦枫同偃墨予不声不响的并肩离开,白心染眼皮抖了抖。
“承王妃,继续大家都没事,那小的就先回去了。”洛明突然朝她抱拳告辞。
白心染笑着点头:“好,你也辛苦了一晚上,是该回去休息了,我也不留你了。记得回去跟你们王爷、王妃说一声,就说你们小王爷在我们府上,看他们俩什么时候有空再过来接吧。”
“是。小的会转告王爷、王妃的,小的告辞。”洛明认真的应道。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空气中漂浮着药香,有些沉闷,有些压抑。
白心染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然后去了房门口将房门关上,这才返身走回床边,站在血影身后。
自从他们进来,血影就一直坐在床头纹丝不动。她猜不到血影的心思,可是知道她心里肯定是担心殷杜的。只是这个丫头悲喜之色从来不显露在脸上,其他的人都放心的离开了,但她却放不下心。
“血影,心痛吗?”看着殷杜苍白的脸,她在血影身后问道。
“痛。”血影点了点头,随即又继续纹丝不动。
“殷杜是个好男人。”也不知道哪根神经被牵动到了,白心染有感而叹,“曾经我想将你许配给他,是想让他能改改你的性子,让你多跟他接触,能多些话语,别再这么沉冷下去。你们成亲的那会儿,我其实心里也很没底,有时候想起来总觉得自己像是做错了事一样,害怕因为我的决定影响了你的幸福。可看着殷杜对你的态度,我渐渐的打消了心中的不安。不管你是否会怪我,但最起码的,殷杜他是个好男人,他值得你对他好,值得你好好珍惜。我相信你也是有心的,你也一定感受到了他对你关心和体贴。女人,除了亲情外,最渴望的是什么,不就是有一个能爱自己的男人吗?你说我说的对吗?”
血影慢悠悠的回过头,狭长而冷傲的眼眸中浮着闪烁的亮光。
看着她眼眸中湿润,白心染笑了。
她的血影终于会哭了……
上前,她伸开手臂将血影抱住,不断的拍着她的背,似哄孩子一般的笑道:“好好对他知道吗?男女的感情是相互的,你不能一直都要求他对你好,你也得表现出对他的在乎,否则时间长了,他会气馁、会失望,会觉得自己付出那么多不值得。”
“嗯。”血影淡淡的应声。
“一晚上大家都没休息,趁着殷杜还没醒,你赶紧上去睡一会儿,我回房了,晚些时候再来。”将血影推开,白心染笑着说道。
“嗯。”血影再次应声,目送着她离开。
看着房门被关上,她长卷的眼睫颤了颤,一滴晶莹从眼角滑落,但她像是没注意到一般,开始脱着身上的衣物,然后慢慢的上了床,躺在了殷杜身侧——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殷杜一睁开眼就觉得情况不对劲。
首先,他回府了,还是在自己的房里,腰腹上的伤似乎被处理过,用手还能摸到腰间缠着的白布。然后侧面——
他转过头,看着侧躺在自己身旁的女人,不看不知道,一看他险些鼻血狂喷。
某个女人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的躺在他身侧——
他承认,自己女人的这习惯是他造成的,可也不用在这个时候来勾引他啊!
将自己身上盖的被子扯到了血影身上,殷杜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身子,然后手臂穿过血影的脖子将她轻缓的往自己身上搂了搂。
看着女人沉睡中静美柔和的瓜子脸,少了平日里的清冷,多了许多清纯的柔美,越看殷杜越是觉得身心具足。特别是两片薄薄的、红红的唇瓣,微微开阖,说不出有多诱人。
他只觉得自己小腹一紧,顿时就有些口干舌燥。
天知道,他自她受伤起就没碰过她了……
偏偏这女人脱得一缕不挂,还一副纯真无害的睡在他怀里,他要是没点想法,还真不是个男人。
低头,他几乎是有些急躁的覆上那诱人的红唇,像是饥渴似地汲取着她檀口中的一切——
血影睁开眼,只是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又闭上眼,像是没发现男人的意图一般,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
知道她醒了,殷杜吻得越发带劲,就恨不得将她给吸到自己肚子里似的。
“嘶……”突然,不小心扯到肚子上的伤口,殷杜忍不住的痛吟了一声。
“嗯?”血影睁开眼,看着他皱眉的样子,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像是要去做什么事。
殷杜手快的将她抓住,又些哭笑不得的说道:“什么都没穿,你乱跑个什么劲儿,给我好好躺下。”说完,将被子又盖在了那诱人的身子上。
这只冷艳的妖精已经够要人命了,她要一缕不挂的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还要不要他活了?
“嗯。”血影很听话的躺下,只是片刻之后她突然又坐起了身,掀开两人身上的被子目光直直的看着殷杜的肚子,低声问道,“可是很痛?”
“……?!”此刻的场面让殷杜险些血液逆流。这女人是故意的吧!
故意在这个时候勾引他!
他闭上眼,赶紧胡乱的抓过被子将她身子裹住,又朝她摇头:“不是很痛,不用担心。”他伤口经过包扎处理,只要动作不大,并不是很痛,但是另一个地方,痛得他想抓狂……
血影还是盯着他肚子看。
殷杜本来就是赤着胳膊的,下面就一条亵裤而已,被自家女人直勾勾的盯着,一时间,他都恨不得找个地缝将自己藏起来。
“咳咳咳……”他轻咳一声,撇开尴尬,揽着血影的肩让他躺在自己的臂弯上,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才笑着说道,“都说了没事了,你就别操心了。这点伤不算什么,我一个大男人哪需要怕这种伤的?你说是不是?”
血影抿着唇,片刻后,她略微抬头看着殷杜的脸,突然说道:“你差点死掉。”
闻言,殷杜愣了起来。
“血影,你怕吗?你害怕我死吗?”回过神,他目光深深的凝视着她清冷无波的眼眸。
“嗯。”血影淡淡的应声。
殷杜心中有些激动,他没忘记在南湖那边时她眼角的湿润,清俊的脸凑近了几分,他突然正色的问道,“你告诉我,可是喜欢上了我?”
“嗯。”血影回答得一点都不含糊,只是突然之间清冷的目光微微闪烁,视线不着痕迹的移向了别处。
殷杜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
这就是女人诚实的可爱之处!
他想要的真的不多,如此他就觉得很满足了……
……
两天之后,柳雪岚才到承王府来接孩子。
一提起府里的某只醋坛子,柳雪岚就忍不住的朝白心染大吐口水。
“心染,你看那混蛋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要不让圣医到我们奉德王府去一趟,替那混蛋好好诊治一下。整天到晚就知道疑神疑鬼的,我都快被他烦死了!”
白心染除了笑,还是笑。“你啊,身在福中不知福,他这是紧张你被别人抢走了。其实这样也好,让他整日里追着你跑,也好过你整日追着他跑。”
柳雪岚叹气的点了点头:“你这说法的确有些道理,可是……”
说到一半,她突然红了脸。
白心染挑眉:“可是什么?”
柳雪岚嘟起了嘴,连耳根都红了:“可是那混蛋太讨厌了,生衡儿之前他整天吵着要儿子,可衡儿生下来之后,他又嫌弃得不行。现在那混蛋还跟我说不喜欢儿子,喜欢女儿,非要我给他生个女儿,你说他过不过分?是他逼着我生的,可生下来他又不理不问,要不是我吵着要来接衡儿回去,他还想把衡儿丢你们家让你们养。”
闻言,白心染嘴角狠抽,心里忍不住的痛骂起来。那厮可真够卑鄙的!
见柳雪岚突然间扭扭捏捏,再看她脖子根那一抹新鲜的‘草莓’印记,她扬了扬唇,笑道:“没事,既然他让你生你就生呗,反正出力的是他,生完后出银子养孩子的也是他,你还担心他养不起啊?”
柳雪岚抬头,大大的眼眸中带着几分羞赧,还带着几分好奇:“心染,我想问你有没有生孪生子的法子,我要是能像你一样一次生他个三四个就好了。”
白心染一头黑线:“……?!”敢情这妞想把自己当母猪看待?
“咳咳咳……老实说,这种事也是讲究缘分的,你让你家奉德王好好努力,相信明年肯定会有收获的,到时别说一次生两三个,就是生四五个也是有可能的。”她如此安慰道。
谁知道柳雪岚听完后一脸的兴奋:“真的?还能生四五个?”
噗!白心染差点喷笑。她敢保证,这丫头这两日肯定是被家里那只孔雀摧残惨了,所以智商才突然间变得如此低了。
也罢,只要她高兴,四五个就四五个吧,反正那只傲慢的孔雀有钱,这年代又不交啥社会抚养费,生多少都无所谓。
俩女人在几个孩子所住的屋子门口肆意的谈论着生孩子的话题。
而在皇宫之中,夏高最近两日情绪分外的低落。
也是由于孩子造成的。
出了之前宝贝孙子被偷的事,他自知自己也有错,是自己太大意了才会导致那一场虚惊。
所以当儿子带着几个宝贝孙子离开宫中,他才未加阻拦,放他们回府。
一时间,两个儿子搬回去了,孙子们也跟着离开了,偌大的宫墙之中,自己在意的人通通都不在身边,仿佛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形只影单似的,别提有多孤单和可怜了。
唉声叹气了好几日,这一天,他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将偃墨予召到了御书房。
“予儿,父皇有一件事拿不定主意,想同你商量,不知道你可否给朕一个好的提示?”坐在龙椅上,夏高慈爱的笑说道。
偃墨予被他赐座在下手位,听到他的问话,突然挑高了眉:“皇上有话直说无妨,能为皇上分忧的臣定不会推辞。”
夏高喉结滚了滚,低沉的嗓音略带着试探的味道:“朕年事已高,朝堂上的事有些力不从心,不知道予儿能否替朕分担一些?”
闻言,偃墨予浓眉微微蹙起,不赞同的迎向那双探究的目光,回道:“皇上身强体健,龙虎生威,正值壮年之时,怎能如此自贬?臣愚钝,不知道皇上是何意,这些年臣不是一直在替皇上分担政务吗?”
夏高气结,险些忍不住发飙。装!继续装!
他就不信这儿子会听不懂他说的话!
皱着眉头默了默,他突然又开口:“父皇我为这蜀夏国操劳的几十载,如今父皇老了,想过些清净的日子,难道你就不能为父皇做番打算?”
偃墨予学着他皱眉,沉声道:“皇上,恕臣直言,皇上如此妄自菲薄实在不是明君所该有的言行。依臣看,皇上乃真命天子,天子乃万岁,皇上有万岁之躯,区区数十载年岁,又何须挂在嘴上计较?”
闻言,夏高险些喷出一口老血气死过去。
他要真有万岁之躯,那就是老妖怪了!
臭小子,他都说得如此明白了,还敢跟他装蒜!
磨了磨牙,他突然拍着桌子站起了身,目光严肃的瞪着:“朕懒得跟你拐弯抹角,朕问你,这皇位你是要还是不要?”
偃墨予跟着站起了身,并拱手行礼道:“皇上,这乃人生大事,臣一人恐怕做不了主,不如等臣回去同内子商议过后再来答复您?”
“你!”夏高险些蹦起来,抬手指着偃墨予的鼻子,“你是存心想气死朕不成?朕跟你谈江山社稷,你居然要一个女人替你做主!”
偃墨予抬头,目光坦然的看着他:“皇上,江山是您的,社稷也是您的,臣要同内子谈论的只不过是臣内心的一些想法,跟江山社稷有何关系?”
夏高瞪眼:“这么说你是不打算要朕的皇位了?”他早就知道这个儿子心性难测,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也知道就算自己双手将皇位给他,他恐怕都会不屑一顾,可当真事情发生时,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问天下世人,有谁不想当皇帝的?
偏偏他最看得起的这个儿子就不想!
看着他龙颜上流露出来的那一丝伤痛和失望,偃墨予抿了抿薄唇,轻叹的道:“父皇,江山传位乃是大事,并非儿臣不屑这皇位。天下诸国看似太平,可暗地里却各不安分,此时你若传位,对我蜀夏国来说,并无益处。新帝登基,诸多事务缠身,国中之事尚且不能理顺,又如何能应付他国野心?还请父皇三思而行。作为臣子,臣自会替皇上分担国事,作为儿子,儿臣自会陪在父皇身旁,您又何须急于传位?”
闻言,夏高脸上的怒气这才稍微消了一些。想想这番言论,他觉得也有些道理。
半响之后,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摆手:“罢了罢了,此事就当父皇没说过。如今诸国的确暗生野心,父皇还真不能马虎大意。既如此,那晚几年再商议此事。”
想想儿子的话,虽然有些不中听,可有些话也有一定的道理,既然如此,这个皇位他继续坐下去也未尝不可。就如儿子所说,他如今身子强健,还能再继续操劳一些年月。
夏高找偃墨予谈话的事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到了奉德王耳朵里,不同以往的是这一次奉德王听完幕僚的话十分的淡定,就只是掀了掀眼皮而已。
幕僚见他神色不惊不慌,不由得的问道:“王爷,您看此事该如何是好?看来皇上是存了心思想将皇位传于承王,我们是否该有所行动?否则皇上一旦传位,那您可就再难有机会……”
谁知夏礼珣只是抬手将他的话打断,然后冷笑的开口:“不必慌张,此事一时半会儿肯定成不了。”
幕僚不解:“王爷何以这般自信?”
夏礼珣半眯着眼,冷傲的俊脸之上尤为笃定。
那男人想当皇帝,首先得改回姓氏才行,否则朝中大臣定是不会依的。再者,如今诸国之间暗潮汹涌,父皇想在这个时候退位,其行为明显太过愚蠢。最最重要的是,那男人恐怕不会接受父皇的好意。
至于他现在不急的原因,也有好几点。
最为重要的是一点就是只要那个男人没心思同他争位,他就不必着急。至于其他的兄弟,现在都还不成气候,就算有成气候的,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其打压下去。
更何况父皇并未到年迈的时候,就算让他现在做皇帝,他也做不到一手遮天,以父皇的为人,指手画脚是必不可少的。若是要他当一个傀儡皇帝,他才不干。
……
承王府
因晴凤需要养伤,奉亦枫暂时留在了承王府,偃墨予特意拨了一间幽静的小院让兄妹俩住下。
有奉亦枫在,殷杜的伤也恢复得很快,短短几日之后,就生龙活虎的下床了。
一转眼,几个月时间就过去了。
柳雪岚隔天就会到承王府来一次,几个女人又过着吃茶聊天打麻将的日子。不同以往的是,府里多了一抹小身影,时常围着几个女人打转。
午后的花园中,三个女人围着一张桌子‘厮杀’得格外激烈。
也不知道是不是风水轮流转的原因,柳雪岚这两日的手气明显的好了不少。偌大的主院,几乎全是她一个人惊惊乍乍的声音。输的时候没见她消停过,赢了银子更是不见其消停。
“哈哈……血影,这次又是你点炮!清一色、小对子……快快,给银子、给银子!”难得能从血影手中赢些银子回去,某女表示格外得意和兴奋。
白心染那是相当佩服她。就没见过牌瘾这么大的人。打起麻将来,儿子可以不管,老公可以不管,能赢银子那才是王道,其他的统统可以闪边。
看着她得瑟的收好血影给的银子,白心染忍不住的打趣她:“雪岚,不是我说你,你家奉德王可不差这点银子,血影不过赢了你一些罢了,你至于逮着她不放?”
柳雪岚撇嘴翻了翻白眼:“你可别跟我提那男人,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小气。之前嫌我输太多,都不让账房给我银子。难得我赢一些,肯定要好生藏着当自己的私房钱。你啊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就别弯损我了。血影赢了那么多,吐点出来也是应该的。”
血影从头到尾都没吱声,赢钱的时候是默默无声,数钱的时候也是默默无声。牌品比起某人来,那是相当的好。
对于柳雪岚所说的‘遭遇’,白心染压根就不同情。
她们这些女人之中,就柳雪岚穿着最为富贵高调,一身行头都不知道要值多少钱。头上的朱钗、腰间的玉佩随便一样那也是价值连城,这一看就是某个男人的作风。偏偏柳雪岚就是个不识货的,整日里抱怨家里男人抠门。
拜托,一个洋气无比的土豪王妃,到处跟人哭穷,这不是存心拉仇恨值嘛。
“柳姐姐,你吃口茶吧,要不口渴了对嗓子不好。”突然,一道脆生生的声音插了进来,并将一杯茶水递到柳雪岚面前。
白心染忍不住的嗤笑:“你看吧,连晴凤都嫌你话多了。”
柳雪岚佯装瞪她:“你少胡说,晴凤才不会嫌我呢。”
转过头,她从晴凤手中接过茶杯豪迈的一饮而尽,还笑着在晴凤脸上摸了一把,调笑道:“瞧瞧咱们晴凤的小摸样,以后长大了定是个大美人,能迷倒一堆的男人。”
那有些不正经的话让小晴凤瞬间红了脸。
经过几个月的调养,小姑娘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别看其年纪小,人可是勤快得到哪都被夸。不是跟在美娇、美玉俩姐妹身后帮忙带孩子,就是给白心染她们端茶倒水,一刻都闲不住。
对于这么个乖巧又懂事的小女孩,柳雪岚和白心染还为此起过争夺,柳雪岚想让晴凤去奉德王府,白心染不同意。
对白心染来说,小晴凤遭遇了那么多事,心灵多少有些受创,那奉德王若是个大度、谦和的人还好说,偏偏那厮脾气傲慢、嘴巴又毒,小晴凤若是去奉德王府,肯定会遭到那厮的嫌弃。
更何况人家还有个哥哥,这霸占别人家妹子的事也只有柳雪岚才干得出来。
听到柳雪岚不正经的话,白心染没好气的在桌子下拿脚踢她:“你给我正经点,别把我家小晴凤个教坏了。”
柳雪岚瞪眼,一脸的不爽:“什么你家小晴凤,要不是你阻拦,晴凤早都住到我家去了。”
白心染同样瞪她:“你好意思说,你一天到晚往我家跑,晴凤要跟着你,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柳雪岚脸不红脖子不粗的回道:“我来你家就是看晴凤的!”
这话一出,连小晴凤本人都忍不住笑了。小姑娘人小,没什么心眼,喜怒都表现在脸上。
至于为何笑,大家心里都清楚得很。
除了血影嘴角暗暗的抽搐外,但凡听到柳雪岚说话的就没有不失笑的。
堂堂的奉德王妃整日里沉迷于赌博,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了。偏偏某个女人还说得冠冕堂皇、一点都不害臊。
见到众人憋笑的样子,许是自己都觉得心虚,柳雪岚赶紧嚷着继续洗牌。“好了好了,别打岔,赶紧继续,难得我手气有所好转,你们就是故意不想让我赢的。”
见三人又开始摸起了麻将牌,小晴凤也赶紧去了旁边,逗着摇篮里的几个小奶娃玩。
如今的仨宝,比起一两个月的时候,那变化是相当的大。眉眼长开了不少,身子也圆乎了一圈,各个白白胖胖跟粉雕玉琢似的,要有多讨喜就有多讨喜。
加上柳雪岚家的宝贝,四个奶娃并排在一起,热闹的程度就不言而喻了。
四小鬼之中,最安分的也就数白心染家的大宝了。每日里就睁着大眼瞅着其他兄妹咿咿啊啊的玩乐,其他三个整天伸胳膊蹬腿的,就他最老实。当然,也有例外的时候,那就是三宝哭闹的时候。就如白心染所鄙夷的那样,那就是个典型的妹控。
不管三宝哭闹的有理没理,只要听到三宝嚎叫的声音,都会跟着起哄。
许是四个小孩经常在一起的缘故,作为堂兄的夏之衡小朋友也加入了进来。于是这四个小鬼不哭则以,一哭准是一起,那场面,绝对能让人手忙脚乱、头痛不已。
但是,要问白心染四个奶娃中最让人头痛的是谁,她绝对不会说是自家小闺女。真正让她头痛的其实是自家的二宝。
被过继到偃家的偃初熙小朋友在上有哥哥、下有妹妹的情况下,同样出挑得让人无法忽视。
每天最好动的是他,吃得最多、消化得最快的也是他,四个孩子哭起来,嗓门放得最大的也是他。小屁股挨巴掌的次数最多的自然也就是他了。
对于四个啥都不懂的孩子,白心染可是将四人自小就展露出来的特点给摸熟透了。
一圈麻将下来,三人中场休息,奶娘和嬷嬷在一旁候着,柳雪岚抱着自家儿子,血影抱着二宝,白心染抱着大宝,小晴凤抱着三宝,互相逗着玩。
这是白心染才研究出来的,为避免四个小鬼心生怨怒,中途闹场,每打完一圈牌就要去抱抱孩子,以示她们并没有将他们丢在一旁不管不问。
“白姐姐,你能让漓儿给我当妹妹吗?”突然,小晴凤抱着三宝,一脸期望的看着白心染。
白心染笑着对她摇头:“不行。”
小晴凤明显很失望。
见状,白心染赶紧补充道:“漓儿不能给晴凤当妹妹,那是因为按照辈分来说,晴凤应该算是漓儿的姑姑。”
小晴凤眼中一亮:“姑姑?”
白心染点头:“是啊,以后漓儿还要叫你姑姑呢。”
小晴凤突然咧开了嘴,望着白心染,欣喜的说道:“白姐姐,那我能把漓儿抱回我跟哥哥住的院子里去吗?”
白心染好奇的问道:“晴凤想做什么?”
“我想跟哥哥说我做了姑姑的事。”
白心染忍俊不禁的失笑,随即朝她摆手:“去吧去吧,最好让你哥哥把漓儿收了当徒弟,以后啊漓儿就能整天到晚跟你一起玩了。”
其实认真追究起来,这话也只不过是白心染随口说出的玩笑话,此刻的她压根就没想到自己的宝贝闺女就因为自己这么一句玩笑话,十多年后会成为江湖之中人人闻风丧胆的人物。
小晴凤小心翼翼的抱着三宝走出了主院。
看着那兴高采烈的小背影,白心染忍不住的叹气。
其实说起来,小晴凤同她和柳雪岚一样,都有着并不温暖的童年,许是正因为如此,每次看到这乖巧的小女孩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心里都会多出一丝怜惜。
在那样受人排挤的坏境下长大,小丫头还能保持着天真乐观的性子,算是很难能可贵了。
在对待晴凤的问题上,她和柳雪岚也相当的有默契。从来不在她面前提过去的一切,尽所能及的给她最大的关爱,只希望她将这份善良纯真的心性继续保持下去……
……
因去年白心染怀着孩子,所以一年一度的秋季狩猎,白心染就没去。今年又到了秋季狩猎的时候,夏高提前就给白心染做了工作,希望能带孩子去一趟卢云山。
对于夏高表面打着狩猎的幌子实则去‘扫墓’的行为,白心染心里清楚。当夏高提出想带孩子一同去卢云山的时候,她很干脆的就答应了下来。
孩子们去看望过世的奶奶,这是理所应当的,她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这一趟卢云山之行,奉亦枫同晴凤也去了。
对于北原王的死,白心染一直都想追查出一个结果,到底是中了什么样的毒才能导致尸骨呈现红色的现象。
最终奉亦枫给出的答案就是‘红缨’。
这个答案对白心染来说,无疑是解答了一个疑问又多增了一个疑问。
如今邱水艳已经死了,盛子阳也因为全身溃烂在被他们抓到的第二天就断了气,至于邱水艳是如何得到红缨的,这只能成为一个永远都解不开的迷了。
这一次去卢云山,白心染明显的感觉到自家男人的情绪稳定了不少。比起前年得知真相的那时,这一次去卢云山,偃墨予的情绪明显就好了很多,只是比平日稍显沉闷而已。
这一趟卢云山之行,应该算是夏高多年来最为开心的一次。回京之后,赏赐了不少东西下来。
出了一趟远门,回京之后,白心染表示还有些意犹未尽。
这天晚上,夫妻俩入睡前,白心染突然提议:
“墨予,什么时候你陪我去一趟茅山村好吗?”
“去那做何?”偃墨予有些不解。说心里话,不是他看不起那个地方,而是他不希望她去回想那些艰苦的过去。
白心染撇着嘴瞪他:“你不是说过要带我出去走走吗?如今奉大哥已经在我们蜀夏国了,我们也就没必要去西云国了,那你就陪我去趟茅山村呗,反正都是出去走走,我就想去茅山村看看。”顿了顿,她突然将脸凑近,爪子在他胸口画起了圈圈,故意抛了个自诩为风情万种的眉眼,“那里怎么说也是我们相遇的地方,我们可是有许多美好的回忆在那里哦。”
闻言,偃墨予唇角抽了抽:“……?!”吃红薯啃萝卜也算是美好的回忆?
翻身,他突然将她压在自己身下,捧着她的脸垂眸看着她红润迷人的脸,哑然失笑道:“想要为夫陪你去也可以,今晚看你表现,你若表现好,明日我就去宫中告假,若是你没把为夫伺候满意……”
白心染顿时一头黑线的瞪他:“不想陪我去就算了!”
偃墨予也没恼,笑着将她耳朵衔在薄唇之中,一点点的撩拨着火,“好好好,为夫不让你伺候,为夫伺候你总可以了吧?”
“……?!”这不是一码子事嘛!
刚准备开口反驳,突然就被他堵了上来——
他熟悉的气息,独特的霸道,让白心染退无可退,一件件衣物从床上扔到床下,紧接而来的是各自沉醉在欲海中的声音……
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
听说白心染要出去游玩,柳雪岚就不干了,说什么也要跟着白心染去。
夏礼珣都险些将她抓回去打一顿板子了。
茅山村是什么地方他再清楚不过,好歹他也在那里生活了一年之久。只不过对于他来说,那是一个让他心虚的地方。
架不住柳雪岚从早到晚的闹腾,不得已,他只能咬牙——去!
确定好了日子,白心染和柳雪岚就提前将几个孩子送进了宫,夏高原本不赞成两个儿子私自外出的,但一看到四个活泼可爱的孙子,乐得当即大手一挥,直接准了。
一行人轻装简便的出发,集体出游,从京城到茅山村,马车行了七八日。
一进村,柳雪岚就兴奋的要去白心染曾经的家中坐坐,可一到家门口看着那破得不成样的土坯房子时,下巴都险些被惊掉。
“心染,你以前就住这个地方啊?”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看着那似乎随时都会倒塌的土房子,还有那破旧的屋门,一时间颠覆了她心中所有的美好景象。
所有的人都知道承王和承王妃是在这茅山村里相遇的,在柳雪岚看来,两人相遇应该有一个很美好的邂逅,可看着眼前的情景,她实在没发想象那些邂逅的场景。
这地儿那是人住的啊,连别人家的狗窝都比不上,她曾经住过的那些破庙,比这地方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不止柳雪岚惊讶,除了偃墨予和夏礼珣两个知情人外,其余的人都是一副惊呆的样子,看白心染的目光不由得都多了几分同情。
无视众人的诧异,白心染率先走进院子,还笑着招呼着大伙进去。“进来吧,寒舍简陋,大家别见怪哈。”
众人纷纷抽起嘴角。这还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寒舍’!
两年多未曾回来,屋子里到处都积起了厚厚的尘垢,使得原本破旧的小土屋更是破烂得不堪入目,似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一行人站在院子外,压根就不敢进去。谁知道这屋会不会突然就塌了……
当然,也有不怕死的。
看着屋檐下堆放的几口大箱子,跟这破烂的土屋格格不入,柳雪岚好奇的跑过去,指着箱子朝白心染问道:“心染,这些是什么啊?你家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几口箱子可是用上等木材做成的,一看就是有钱人家才有的。
听到她问话,白心染下意识的就朝偃墨予看过去,男人眼中带着一丝笑意,温柔的正看着她。她走过去亲昵的挽上他的手臂,朝柳雪岚眨眼笑道:“这些啊,是我们家墨予早前给我的聘礼。”
闻言,偃墨予突然一怔,似是没想到她会这般解释。垂眸看着她笑颜尽显的脸,深邃的眼眸中渐渐的浮出温柔缱绻的光华。
是,这是他的聘礼。
而这时,只听见柳雪岚充满鄙夷的声音传来:“心染,就这么点东西你就嫁了?没想到承王也是如此小气之人,你嫁得也太亏了。”
打开箱子,看到里面只是一些女人所穿的衣物,柳雪岚忍不住的替白心染感叹道。
这还是她见过的最为寒酸的聘礼……
偃墨予顿时就黑了脸,都有些想将这个破坏他好心情的女人给扔出去。
会不会说话?
其余几人纷纷转过头,开始抽动肩头,闷笑。
此处肯定是没法住人的。
好在曾经某个男人在山脚下还有一处气派的宅院。
参观完白心染的小破屋,一行人往山脚下走去。
血影和殷杜走在最后。牵着血影略显冰凉的手,殷杜一边走一边笑:“没想到王妃以前住在这个地方,我听说王爷还在这里住过,真不知道他俩当初是怎么相处的?”
想想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难怪爷从茅山村回京之后就派他去白家偷族谱,想必在这里,他家爷就已经动了‘凡心’。
血影表情淡淡的听着他说话,一直都没有吱声。
没等到女人的回应,殷杜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她:“血影,是不是不喜欢这里?”
血影摇了摇头。“喜欢。”
殷杜咧嘴笑了笑,看了一眼四周群山环绕的美景,他拉起血影的手突然往另一条道上走去——
“趁着天色还早,我们去四处看看。”
难得出来一趟,爷说了可以任他自由行动,这么好的机会,他肯定要跟自己的女人单独相处。
两人脚力都不差,没多久就爬上了一座山头。
面对着远方的群山,看着四下无人的环境,殷杜抱着血影就亲了起来——
一路出来,他都没时间跟她亲热,晚上更是没机会睡一起,难得有私人空间,还没有人来打扰,他要是不做点什么,都觉得有些对不住自己。
无人的山头,草垛里,羞人而火热的场面一直持续到天黑才结束。
……
山脚下的大宅院里,男人们坐在院子里吹凉吃茶,女人们一直都在打扫屋子,干得最卖力的就是小晴凤了。
或许是第一次同这么多人出来,坐了七八天的马车,不见她喊累,反而精神最好的就是她了。
两大一小一边干着活一边聊天。
对于这座宅院,柳雪岚心里一直都耿耿于怀,一边打扫着屋子一边骂:“死男人,还以为他那一年去哪了,没想到竟窝在这里,还得老娘找了一年。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做什么?”
白心染在一旁忍不住的偷笑。小晴凤虽然不懂柳雪岚到底为何生气,可也跟着白心染傻笑。
柳雪岚骂着骂着突然就朝白心染看了过去:“心染,你说那混蛋以前是不是在这里养女人啊?”
噗!
白心染嘴角狠狠的抽搐,眼眸一转,她朝柳雪岚看过去,笑得有些意味深长:“这些是奉德王的私事,我可管不着,你若想知道,可以直接去问他。”
闻言,柳雪岚突然朝着门外一声吼:“姓夏的,你给我进来!”
这混蛋,说什么不准她跟别的男人来往,可他自己呢?搞不好曾经在这里养过很多狐狸精。还说什么他没碰过其他女人,鬼才信他!
很快,某个男人黑着脸走了进来。
柳雪岚直接上前拽住他衣襟:“姓夏的,你给我解释清楚,你那一年都在这里做什么?是不是养女人了?”
“……?!”夏礼珣被问得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什么时候养女人了,他怎么不知道?
见他怔愣,柳雪岚以为他是心虚,当即就怒了,拽着他衣襟开始摇晃起来:“姓夏的,你他妈好恶心!你背着我、背着那么多女人竟然在这里养女人!”
见状,白心染赶紧拉着小晴凤偷偷的从两人身旁溜了出去。
被女人摇晃得险些头晕,夏礼珣也有些生气了,赶紧将她双手抓住,没好气的瞪她:“死女人,你发何疯?我何时养女人了?”
他从头到尾就她一个女人,这都不知道跟她说了多少次了,这女人怎么老是这样蛮不讲理?
柳雪岚红着眼眶对他吼:“那你说你在这里整整一年都干了什么事?以前你当着我的面都敢去妓院找女人,背着你有什么不敢的?”
夏礼珣一个头两个大。可不可以别提以前?!
他承认他去那种地方是想找乐子,可最终不是被她给搞砸了嘛。说到底,他连那些女人的衣角边都没摸到。
现在又怀疑他在这里金屋藏娇,这女人,还能再过分一点吗?
黑着脸,他索性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抵在了窗户上,低头咬上了她的唇——
“姓夏的!你不给我解释清楚,你就别碰我——唔——”柳雪岚拍打着他的肩,嚎嚎的吼。
“闭嘴!你想把人都引过来是不?”他扳着脸训道,随即堵上了女人欲继续骂人的小嘴。
这女人,三天不收拾,绝对会造反的!
偃墨予和奉亦枫坐在院子里,见白心染和小晴凤做贼似的出来,都挑眉齐齐的看了过去。
“出何事了?”偃墨予伸手将她招到自己身前。
白心染低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然后耸了耸肩,很无辜的摊手:“其实我什么都没说,真的。”
偃墨予抽了抽嘴角,将她拉到自己身侧坐下。
另一边,奉亦枫温柔的朝小晴凤说道:“凤儿要是累了,就自己去寻间房睡上一觉。”
小晴凤懂事的摇头:“哥,我不累,屋子还没打扫干净呢。”
屋子里的动静,但凡有耳朵的都听得出来。奉亦枫顿时就有些后悔不该带这妹妹出来。这些个人没一个是正经的……
之前他们出了银子让一户村民帮忙做顿晚饭,天刚刚黑下的时候,那户人家就将吃的东西给送了过来。
菜品很简单,全是青菜萝卜这些小菜,甚至连油花都看不到多少。
可大家也知道,在这种地方,能吃上一顿米饭就不做了,挑食只会被饿死。
殷杜和血影很及时的出现在饭桌上。
看着血影走路有些不自然的样子,白心染看殷杜的眼光都是充满鄙视的。
这些个人会不会太夸张了?
有这么饥饿不?
不过她必须得承认一件事——茅山村的确是个打野战的好地方!
用过晚饭,去院子里的水井里打了水简单的洗漱一番之后,各自也就找房间休息去了。
尽管连续坐了七八天的马车,可面对陌生的房间,白心染了无睡意。
“墨予,对这个茅山村,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借着烛火的光,偃墨予温柔的看着她:“染儿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闻言,白心染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连山还带着几分兴奋劲儿。
“其实啊,这茅山村还真是个好地方,我有个很好想法,可是我一个人完成不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忙?”
偃墨予撑着脑袋侧躺在她身旁,浓眉微挑:“说来听听。”
白心染赶紧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茅山村虽然地势险要,离京城也有些距离,可它也贵在偏僻,不容易让人发现。而且茅山村的土壤肥沃,这一点我最清楚了。我想啊,我们能不能把这地方开辟出来,比如封大哥开医馆所需要的药材,我们可以在这里栽种培育。一来以后可以买药材赚钱,二来这里不容易被人发现,也不怕被人惦记,三嘛,可以改善一下这里村民的生活。我们出银子雇佣他们给我们做活……”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了下来,认真的看着偃墨予问道:“你说我这想法可行吗?”
偃墨予深邃的眸光闪烁不止,薄唇勾着浅笑,突然将她纤腰缠住捞到自己身上,笑问道:“最后一点恐怕才是你最想做的,对吗?”
闻言,白心染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男人,知道也别揭穿啊。
没错,她是想改善一下这里的村民的生活条件。想到自己曾经在这里两年的生活,她每次一回想起来都感慨万千。
她永远不会忘记在这里享受过的关照,是这些淳朴的村民让她知道人性本善,也是在这里,她明白了人与人之间除了亲情,其实还有更值得让人珍惜的东西。
这些淳朴的村民,他们应该过上好一点的日子。但她没有一手遮天的本事,没办法让所有的人都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
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改善一下村民的生活,让他们在保留淳朴的同时,不需要过得如此艰辛。
对于她的想法,偃墨予自认为没反对的理由。更何况这是在给自己谋福利,他有什么理由反对?
抚着她红润的脸颊,他墨黑的眼底溢着浓浓的深情。
谁说他的女人冷血无情的?他从来都没这么认为过。
从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他就知道她嘴硬心软。否则,她何以会救下自己?
她恶,那是因为对恶人而言,她善,那是因为对方以善相待。
“要如何做,你决定就是,为夫没有任何意见。”他含笑的同意。
闻言,白心染忍不住的激动起来,抱着他脖子,狠狠的在他俊脸上啃了一口。
她可以想象以后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子,那将是一片美丽的庄园,一片真正的世外桃源——
这一个刻画了她和他相遇的地方,她会用心的将那些回忆继续保留下去——
在她红唇离开时,偃墨予突然翻身,牢牢的将她压在身下。
察觉到他的举动,白心染看了一眼四下的环境,有些别扭,在他耳边轻道:“今晚别做行不?隔壁还睡着人呢。”
房间是他们自己选择的,也不知道隔壁睡的是谁,那床板摇得吱吱作响。
偃墨予笑着将她吻住:“你小声些就可。”
白心染没好气的在他腰间掐了起来。“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声音大了?”
偃墨予双肩突然颤抖起来,笑声消失在两人的唇中——
……
翌日一早,出了小晴凤外,没一个人早起的。
小姑娘去村民家帮着做饭做菜,待饭菜熟了以后又帮忙将饭菜送到院子里。见全都在睡懒觉,她也没闲着,打了些水,就开始继续昨晚的打扫。
直到日晒三竿,几个大人才不慌不忙的走出房门。男人们神采奕奕,女人们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各个脸上都带着倦容。
看着几个心爱的姐姐神色不同往日,小晴凤赶紧跑过来问道:“白姐姐、柳姐姐,血影姐姐,昨晚上你们是不是捉老鼠去了?”
“……?!”不光被问的三个女人一头雾水不解,就连另外几个男人也同时不解的看着她。
“咳咳咳……”白心染轻咳一声,笑着问道,“晴凤为何这样问啊?”
小姑娘眼里露出了一丝害怕,细声说道:“昨晚我听到有老鼠的声音,吱吱的,好多好多,吓得都差点都睡不着了。”
“……?!”闻言,众人皆是尴尬起来。
白心染赶紧将她拉到自己身前安慰道:“没事了,晴凤不用害怕,以后不会再出现老鼠了。”
转眼,她在心里恨恨的骂道:尼玛,谁造的床,质量如此差!
为了让在场做了亏心事的人都免除尴尬,她又赶紧转移话题:“晴凤,你哥呢?怎么不见他人呢?”
晴凤摇头:“我也不知道。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就发现我哥没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去哪了。”
看着院子里摆放好的饭菜,白心染赶紧招呼着大伙吃饭,并给奉亦枫单独留了一份。
由于先前晴凤‘捉老鼠’的话,几个大人在面对她的时候很明显的有些别扭,很显然,大伙办事的时候都忘记了这一群人中还有个小丫头。
为了缓减尴尬的气氛,白心染一直都在主动的找晴凤说话,说着说着,她突然问了一句:“晴凤啊,你有什么愿望没有?”
晴凤突然就沉默了起来。
七八岁的小姑娘脸上的藏不住心事的,白心染看着她白净的脸,问道,“你有什么愿望都可以说的,只要哥哥姐姐们做得到,都会满足你的。”
谁知晴凤突然抬头,清澈的大眼中带着一抹浓浓的期望:“我希望能见到那个喂我喝血的大哥哥。”
闻言,众人皆是一震——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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