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问道:“歪歪?是什么?”
董叶把空了的碗递给秋水,添了添嘴角的汤渍,晃脑道:“只能意味不可言传。”
“小叶,不瞒你说,我许久以前就喜欢上桑离了,只不过,他向来沉闷,待人冷漠,平日见面,运气好见着点点头,运气不好,他当真是无视你!”秋水一张美眸暗淡无光,眉心愁得不成样子。
“唉呀,我方才不是说了,越是冷漠的人内心就越是狂野,桑离一定有一颗如荼似火的心,所谓的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再接再厉,争取把冰川变火山,冷模男人雕塑成狂野男孩!”
秋水看她的眼神甚逝怪,半晌她才道出,“小叶,我突然觉得你才是真正的狂野。”
董叶微怔,拉过被褥倒头就睡,秋水这话是损她还是夸她呀!
秋水自故叹了口气,魂不守舍的端着碗拉上房门。
董叶这一觉醒来,便是拂晓了,院子里传来人声,混和着一些东西搁搁碰碰的声音。她转着眼珠子环视房间,见屏风上晃来晃去,隐隐约约可见一个颀长如玉的身影,伴着衣襟厮磨的‘嘶嘶’声,不消一会,便见独孤清月一身白衣风华绝代的走出屏风。
她赶紧把眼珠子一闭,假装仍在熟睡。
独孤清月好似没发现她已醒来,兀自走向衣柜,闻听一声‘叮铃’,似有东西掉到地上。董叶蹙地睁开眼朝声音处望去,晨曦朦胧,房内仍然迷糊,但地上的那玩意却发着盈亮的蓝光,蓝光外层似又笼着淡淡的白光,虽不及金光闪闪耀眼,但那蓝白相间的光彩倒也是相当温润雅致的。
董叶睡了一觉,已不觉得腹痛,便见她乐得指着地上发亮的东西说道:“阿清,是送给我的吗?和我那件蓝色的裙子实在是相衬啊!”
独孤清月似乎愕然得很,站在柜子旁一动未动,低垂着眼帘,眼中意味不明。
董叶只顾着船“快捡起来给我瞧瞧。”
半晌,独孤清月才弯腰捡起地上闪得蓝光的东西,只见他抬起头直视董叶,颇有些凌厉之色,声音淡淡,“这不是给你的!”
呃?董叶心里头猛的飘起一股很不是滋味的酸涩,那玩意看起来精致,大抵该是女子佩戴之物,这独孤清月偷偷揶藏着,莫不是以物温情?含原来,他还是放不下。
此般相对不仅难堪,甚至让董叶隐隐觉出有一股火药味,她想,一定是她炉火中烧。
“快起床梳洗罢,吃过早膳就要起程进京了。”独孤清月委婉说着,语气一如昨日那般温和,好似方才从未有过任何不快的插曲。
董叶心中恼火得很,好歹她也未反对他唤自己为娘子,如今门都还没过,他都要精神出轨了,这以后当真结了婚,还怎么过日子啊?
董叶起床后对此事做出明确的对抗方针——-冷战。
无论独孤清月对她说什么,她都是淡淡的‘嗯’一声,眼皮不抬神色淡淡,那样子实足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此次出行京都,共有七辆马车,除了最前一辆坐人之外,其余载的都是贺礼,随行人员大概有五十人次,桑离策马在前,其余的有步行,有骑马。
董叶自然是与独孤清月共乘一辆马车的,乘人的车设备倒是齐全,车底是软软的毛毯,还有一方小桌用来摆茶点之类的。
独孤清月上了马车后就拿出一本书,边喝茶边津津有味的瞧着书本儿,未与她讲半句话。
倒是董叶按捺不住,抢过独孤清月手中的书,盛气凌人的说道:“你听好了,到了京都之后,我与你井水不犯河水,咱们上天入地,永生不见。”
独孤清月神色未变,重复着她的话,“上天入地,永生不见?”
“没错。”董叶厥着嘴。
过了一会,董叶便见眼前一闪,独孤清月的手心上摊着一对蓝盈盈的耳坠,与她身上蓝色的裙子倒是如出一辙。
“我不要!”她转头冷哼。
“那该如何处置呢?”独孤清月语气千回百转,听起来倒有些兴味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