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直笑,一边揉着被参将揍疼的脑袋,一边直说:“是属下急了,急了!”
“行了,你就别急了,说,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旁一个弟兄伸手将老五扶起来,问道。
提到山上的事,老五整个人都压抑下来;许久之后,才喃喃出声:“我还以为只有咱们南境的百姓在饱受当年战火的时候,吃过树根、剥过树皮,活的人不人、鬼不鬼。”
此话一出,所有围在老五身边的人都安静下来;阵阵风声吹过,只有我沙沙的树林发出声响。
当年南境发生的一幕幕,如果说其他人不太清楚,可身为南境的驻守军,没有人会比他们更清楚。
南蛮凶残攻下来的那一刻,国破人亡、战火延绵,不知有多少家庭支离破碎,也不知有多少百姓死在南境残忍的铁骑之下;那时为了活命,百姓枚延残喘,朝廷的支援粮草迟迟无法到达,为了活下去,人们开始吃树根,为了活下去,成千上万的百姓们开始迁徙逃难;那是一段黑色的岁月,是一段连空气中都带着血腥味的地狱岁月。
只是那时南境苦楚正是因为外族侵略所致,可这瀛洲城内外山清水秀,百姓安居,何来吃树根、剥树皮?
“这山上,根本就不是什么悍匪贼寇,更不是为祸百姓的混蛋流氓,而是瀛洲城内真正可怜的百姓啊参将。”
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幕,老五的心都跟着揪起来:“原来这个瀛洲城的父母官根本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多年来他仗着瀛洲城天高皇帝远,又贿赂了上官,干脆就在这瀛洲城里当上了土皇帝;城内但凡是被他看上的姑娘,哪一个不被他想方设法的纳入府邸,被他看上的土地商铺,他更是会变本加厉的让无辜的百姓牵扯上各种官司后,巧立名目,然后从他们手中夺取土地、商铺;百姓们在瀛洲城里过得苦,那些被赵康年陷害惹上官司的百姓更数的难捱。”
“知府大牢里,关的都不是犯法邪恶之人,而是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面对这样的父母官,百姓们也想过去告状,但寿场上官官相护又岂是一日之风?跑出去告状的百姓不是被乱棍打死,就是被抓住交给赵康年,然后等待他们的就是更残忍地下场;百姓们没有出头之日,心就开始变的麻木;可就在这时,虎跳崖上的绿林好汉们看不下去了,终于在一日,他们用计得到了大牢的钥匙,救出了牢中可怜的百姓,然后就将他们安置在这鸡头山上。”
“失去了家园,几乎又失去了做人的资格,绝望之际救他们的居然是江湖好汉;百姓们知道回到瀛洲城里就是个死,所以他们便在这鸡头山上住了下来;每日靠着当初好汉们赠送的鲜少米粮过日子,为了果腹,他们将树根和米粮一起煮着吃,存下来好的粮食给生病的、残疾的、年纪小的百姓。”
说到这里,老五的声音哽咽了:“参将,这鸡头山和虎跳崖不能打,他们一个是无辜的百姓,一个是见义勇为的江湖好汉,千万不能灭啊。”
王全捏紧了拳头,看着弟兄们那一张张带着煞气和愤怒的脸,“老子要灭了赵康年那个王八蛋。”
老五又道:“参将,其实咱们调查的一点也没错,真正的悍匪就是南狻寨那帮东西,那些是赵康年养的,他们经常假扮成山贼下城滋扰百姓,赵康年不方便出手做的坏事都是他们替着着办;当初赵康年想冲上虎跳崖和鸡头山灭了这些可怜之人,但虎跳崖上有高手坐镇,南狻寨攻打了好几次都没拿下来,至于这鸡头山上更是深林密布,还有不少的毒障做隐蔽,就算是南狻寨能攻上来,到时候虎跳崖又遥相呼应,赵康年他们根本行不了事;赵康年担心鸡头山上可怜的百姓会被翻出来,所以意欲除之而后快,所以这才向天借了胆子,居然写了封奏折给皇上,想利用朝廷的兵力剿灭鸡头山和虎跳崖,却不知他没请来帮手,反而是把咱们将军给请来了。”
王全攥紧拳头,看着夜色已经彻底融入的密林,咬紧牙关,说了声:“住咱们这就回禀将军,老子要当先锋,攻打南狻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