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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妈妈脸上的镇定,终于在听完孔琉玥的话后,一下子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紧张和慌乱。她急急说道:“孔姑娘,万万不可将此事告知与梁妈妈,万万不可啊!”
顿了顿,又下定决心般低声说道,“实不相瞒孔姑娘,这张单子正是当年姑太太临终之前,将姑娘您托付给老太太和大老爷时,一并托付与他们的财产单子。一来您当日年纪小,二来也可能是有心人有意隐瞒,之前没见过,一时想不到也是有的。”说完觑眼看孔琉玥,想看她在听完自己的话后,会有何反应。
却见孔琉玥依然一脸的懵懂,“财物单子?这我倒是真没听说过,不知三舅母却是从哪里得来的?又如何能确定这张单子果真是我母亲留下的?别是弄错了罢?”
任妈妈看在眼里,想起当年姑太太去世时,孔姑娘不过才是六七岁大的孩子,能知道什么?这些年又一直养在深闺,且因身子骨不好的原因,更是一应俗事不管的,对银子财产这些迟钝一些,一时间想不到这张单子对于她来讲究竟意味着什么也是有的。
说不得只能将话说得更明:“这张单子确是当年姑太太托孤时,一并留与老太太和大老爷的,姑娘若是不信,且看这个……”说着靠上前半步,指着纸张右下角那个印章道,“这可是当年姑太太亲手印下的印章,想必姑娘应该认得罢?”
又觑了一眼孔琉玥,“当年姑太太将这张单子交给老太太和大老爷时,是曾言明了其上的财物,一半用作姑娘出阁前在府里的吃穿用度及一应开销,另一半则是留与姑娘……将来出阁时做嫁妆的。可是现在,老太太却只拿了一万银子出来,便是再连上大太太后拿出的那五千两,依然连当年姑太太留下银子的零头都不够,更不要说大太太在与姑娘置嫁妆时,是以次充好了的,三太太这是心疼姑娘,在为姑娘不值啊!”
心疼她、为她不值是假,想借她之手对付大太太才是真罢?孔琉玥暗自冷笑一声,面上却是终于有了几分悲愤和难以置信之色,“妈妈说的可都是真的?”
白书在一旁亦是满脸的悲泛“既有这一节,那为何府里的人还要说我们是寄居在此,一草一木悉赖府里供给的?”
任妈妈一脸的同仇敌忾,“平常没人时,三太太跟老奴也是这么说的,说姑娘明明是带了大笔财物而来的,不然府里指不定早就后手不继了,到头来却反说姑娘一草一木悉赖府里,因此很是为姑娘不值。但只姑娘也知道,三太太在老太太跟前儿素来说不上话,便是存了想为姑娘讨一个公道的心,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借这个机会,给姑娘提个醒儿,免得姑娘真吃了亏去,也算是全了一场舅甥之情!”
孔琉玥一面暗忖这任妈妈可真是会说话,一面悲愤兼感激的说道:“请妈妈回去告诉三舅母,就说多谢她费心提点,我知道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