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片刻,扭扭捏捏来了一句,“那什么,奸尸有点太重口。”
“……”
一炷香之后。
“好痛!”
“好痛啊!”
“痛死了!”
季惧不堪魔音骚扰,痛苦捂住了耳朵,“沈安你消停一下会死啊!”
对方无辜望着他,“你不觉得老大很残忍吗?虽然没搁在我身上,但我真觉得痛!”
季惧下意识看向孟南微。
昏暗的油灯下,年轻男子正专注削着黑衣人后边的皮肉,手起刀落的干脆样子叫人看了都有点发寒。
老大上辈子真的不是屠户出身的吗?
众人心里想着。
就连大块头强神经的李墨都不由默默站离孟南微远些。
“找到了。”
孟南微从里边取出了一个的东西,而黑衣人早就被痛晕过去了。
三人赶紧围过来看,躺在手套里的是一颗绿色的珠子,透着翡翠般的色泽,上边还绘有些奇怪的图案。
好奇宝宝沈安发问,“怎么有人把这珠子嵌到人的身体里边去?就不怕人疼死吗?还有,这颗珠子又有什么用?”
孟南微脱下手套,走到书柜前,在最下方的一格熟练拿出一本厚厚的书籍。
“这本书详细记载了六国的风土人情。”
如今天下六分,各自的疆土分别伫立这燕国、平国、武国、宇国,以及神秘的天照国跟大幽国。
她一边解释着一边迅速翻开到最后爆“你们看,这便是大幽国,位于天下极北,盛行巫术,迷信神权。”
季惧仔细看了看那珠子,忽然惊叫道,“大幽皇室的傀儡死士?!”
众人均是惊诧看着他。
他连忙低下头,掩饰般指了指珠子上的图案,“这纹路跟我之前在某本书看过的一模一样,当时书上说的是死士的标志,所以我才猜测。”
孟南微的手指不动声色按住了纸张。
说谎。
这种属于死士的特殊标志,哪怕是本国的民众都难以得知。饶是她,也是在灵山拜师学艺的时候机缘巧合下知道。
季惧既然说自己从小在市井长大,又怎么能接触到这样的信息?
但现在显然不是问话的好时机,所以她故作不在意掠过了他的话,对方明显轻轻呼了一口气。
李墨抱着胸站着,眼神灼灼看着孟南微,“只是,让我更好奇的是,你怎么知道对方会盯上你?”
孟南微掸了掸书面,“还记得我叫你们去打探那些失踪学生的身份吗?”她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意,“这些人有些是高门子弟,更多是寒门学子,而他貌同特征在于——拒绝了左派的招揽。”
平国权贵泾渭分明,一边是世家大族掌控的左派,一边是出身平民草根的右派。
右派因为先天不足的缘故,在朝廷上一直被打压的地步,到现在的文盛六十八年,右派一党已经摇摇欲坠,仿佛伸出一根手指头都能被扳倒似的。
“近年来右派青黄不接,没有新血注入,我想,左派肯定做了不少的动作。”
国子监是出仕做官的唯一途径,但很多特权却由高门权贵掌控,依附于右派或者无派别的新生最容易成为靶子,尤其孟南微这样拔尖的院魁首,自然首当其冲。
“至于这其中为什么会有大幽国的手笔……”孟南微面色平静看向窗外。
昔日平国那万国来朝的景象多么震撼,不少人以为它能千秋鼎盛,永世不衰。但也就几百年的时间,一个大国被诸侯啃噬鲸吞,迅速衍出了燕、宇、武等国。
平国成了备受嘲笑的“旧主”,可谓是落毛凤凰不如鸡。
就在这种苟延残喘的状况下,居然还跟来路不明的大幽国勾在一起……她是该说这些豪贵的心眼大呢,还是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