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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他对她还有好奇心,至少不会现在动手杀她:“景世子,你一定不会现在就动手杀了我的,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再对你动手,不会再对你耍手段,更不会再欺骗你,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一双乌黑透亮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着灵动的流光,极致美丽惑人。她不知道他的武功修为到什么境界了,但据他刚才所言,黑夜中视物对他一点障碍也没有,想必已是达到了一个很高的境界。她刚才失策了,一时紧张竟忘了自己的行为只会惹怒他而已。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血腥味道,虽然不是很浓,但确实是血的味道。
凤轻凰一脸担忧道:“你好像受伤了,得快点包扎,景世子不是有洁癖吗,可不能让血脏了衣服。”
闻言,秦灏风惊得下巴都要掉了,这臭丫头竟然在担心他,虽然他知道这是她故意装给他看的,可心里还是说不出的受用:“你这狼心狗肺的丫头是在担心我的伤势?”
凤轻凰犹豫了片刻,支吾道:“我怕血……”
秦灏风闻言忽然朗声大笑,再次看向怀中的她之时,眼神透出一抹难以言喻的古怪:“你知不知道这是小爷这辈子听到的最大的笑话,嗯?”
“景世子千万不要动怒,其实小女真的很怕血,刚才那样做也单纯是为了自卫,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在这个深宅大院里,祖母年迈,弟弟年幼,父亲又病了,所以,我只能把自己伪装得足够强大,我很怕伤害别人更怕见血。”凤轻凰一脸无辜,学着印象里凤轻烟楚楚可怜,娇花欲泣的模样,挤出一滴泪来。以前凤轻烟就靠着她那副圣母白莲花的单纯形象处处招摇撞骗,简直是屡试不爽。
男子显然被惊吓住了,她,她是哭了吗?现在他的胸口又是怎么回事,憋闷,憋闷的,好像沉下来一块大石头,她那滴泪怎么那么碍他的眼。
凤轻凰见有机可趁,打算趁热打火,强自挤了几滴眼泪出来:“我才十三岁,上有老下有小,不想怎么快就死了,这并不是为了我自己,幼弟还未长大,我若死了他指不定要受多少苦?”
秦灏风第一次知道他最不能见女孩子哭了,急忙伸出另一只手去帮她擦眼泪,擦了半天忽然想起什么:“你不是还有一个嫡亲哥哥吗?听说还是个年少有为的少年将军。”
凤轻凰一愣,她怎么忘了这茬儿了,她还有一个正值年少的哥哥,就算家有老下有小也轮不到她一个女儿心,见伪装败露她一急:“他这么久没回来家里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哪里轮的上他,就算他要心,那也得等他回来才有资格,一去北边抗狄就去了这么多年,指不定老早把我们抛到九霄云外了,还指望他……呜呜……”想着那久未见面的哥哥,她心里不由一阵悲伤,虽然每过几个月他都会寄一封家书回来,还会给她带各种各样北狄人的新鲜玩意儿,可是她还是想他。
哥哥那般疼她,以前总爱带着她四处玩耍,爬树,浮水,最后两个都脏兮兮地回来,少不了父亲一顿呵斥,但他知道她爱玩,每每被训斥后他又偷偷地带她跑出去,玩得跟泥猴子一样。前世哥哥知道自己死了不知该有多么难过,她好想哥哥快点回来,不,他不能回来,一旦回来就会有危险找上他,只要他是平安的就好。
见到怀中女子哭得像只小花猫,他几乎手足无措,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把她弄哭,只能抓着袖子笨拙地擦着她的脸,又怕弄疼她,动作小心翼翼地,像对待一颗易碎的水晶珠。
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的眼泪可以像溪流一样潺潺不绝,根本流不完的样子,他心虚道:“别哭了,我没想杀你,我……”
凤轻凰断断续续又哽咽了几声,大大的刚刚哭过的瞳子像秋霁一般干净,半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