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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本一桩板上钉钉的东方六六杀人案,最后被武念亭彻底的反转局面。当堂,龙世怀亦宣布东方六六无罪。
“好。没问题。”
巴顿更是怒道:“听闻明镜公主一袭话,如今胜读十年书。放心,我回南越后,一定命我南越户部详察我南越有没有双手皆为六指之人。还请明镜公主将我朝皇后外袍上的那六指掌印拓一份予我带回南越,以便详加对照。”
武念亭一袭话,暗自揣测的人纷纷将思路转向了皇宫的宫闱之斗。
王府尚且如此,更何况后宫!
就比如说,方才东平王妃用麦仙翁杀兰夫人一事就是最好的证明。直至二十年后,人们才知真相。
自古以来,后宫女人们的厮杀不下男人们厮杀的战场。
自古宫庭多丑事。
“巴顿太尉也别心惊。我之所以说凶手出自你们南越是因为凶手明显是冲着龙咏萱而来。龙咏萱在东傲,几乎没有树敌,是以不存在和人结怨。但龙咏萱贵为你国的皇后,必然树敌众多。有某些早就看龙咏萱不顺眼的此时前来灭龙咏萱正是时候。”
何津瑶此时似傻了般,妥下双手,呆站在大堂上。龙耀霄不忍,上前相扶。
“因为,凶手的真正目标是龙咏萱。他杀龙耀宇不过是龙耀宇不小心碰到了。他将所有的罪责嫁祸于东方六六,不过是为了方便他出城。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个凶手早就不在我东傲城中了。所以,王妃娘娘,我如何帮您?”
“明镜公主,何以说凶手来自我南越的话?”巴顿问。
武念亭话语落地,大堂内外再起嘈杂声。而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了巴顿。巴顿更是蹩眉站了起来,直视着武念亭。
“因为,我断定凶手来自于南越。”
何津瑶脸色苍白的看着武念亭,又问:“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断定?”
“如果真是我东傲人做下的。只需命户部一座城、一座城的查,就没有查不出六指之人的道理。可是,如果我推断得没错。这六指的杀人凶手应该不是来自我们东傲。”
“为什么?”
虽然先前对何津瑶的所做所为很是恼怒,但也体谅着她一个做母亲的心。武念亭心一软,扶了她起来,道:“这件事,不是我不愿意帮您。”
何津瑶此时软软的一步步走到武念亭面前,‘扑通’一声跪下,道:“求你,求你继续此案,查出杀我儿子的真正凶手。”
“不是我厉害。而是凶手在杀人的同时又想逃避罪责。然后自做聪明的做出许多愚蠢的事来掩盖。他却是不知,正所谓欲盖弥彰,越是掩盖他犯的错越多。越是掩盖,留下的罪证也越多。”
龙世怀叹道:“凶手考虑得再缜密,却也没有蒙蔽你的眼睛。说起来,真正厉害的还是你。”
武念亭继续道:“可是,留在东方六六腰带上的那半截指甲虽然是三郡王的。但后来我仔细的观察了它,发现它的断口实在是太平整,平整得就像我们平时修翦指甲时用剪刀剪下来的。也就是说,凶手将三郡王的指甲用剪刀再或者类似于匕首的东西切下,然后裹到了东方六六的腰带之中。让我们在第一时间发现的时候就会产生东方六六用腰带杀人的想像。”
“是,是这样的。”大堂外有人应和。
“就是那半截留在东方六六腰带上的三郡王的指甲。大家想一想,如果我们的指甲不小心绞到了腰带上,更不小心被我们用力的址断,那指甲的断口定然不会平整,而且会比较毛糙。是不是?”
巴顿听得直点头,道:“有道理。你方才说有两个方面。那另外一个方面呢?”
“第一,就是三郡王脖子上的勒痕。三郡王的验尸笔录上清楚的记录着勒痕有两条,一深一浅。我后来仔细比对过,那条深的勒痕并不是出自于东方六六的腰带。因为,东方六六的腰带较粗,无论如何勒也勒不出那样的痕迹。那痕迹应该是铁丝再或者是细绳类的玩意造成的,而它应该是导致三郡王窒息的主因。至于那条浅的,一如我方向所言,是三郡王窒息后,凶手为了造成假象重新勒上去了。但那个时候,三郡王已死亡,自是不会挣扎。不挣扎,那凶手的力气就不如先前的大,是以这也是勒痕较浅的原因。”
龙世怀问:“哪两个方面?”
何津瑶闻言,再度软在了圈椅中。只听武念亭又道:“其实,就算没有铁锈粉一事,我们还可以从另外的两个方面看出凶手的诸多败笔。”
武念亭摇了摇头,道:“我说过,我只为洗净我的雇主东方六六身上的嫌疑。至于其它的那都不是我的事。”
闻言,何津瑶激动的站了起来,道:“你通过那些痕迹知道谁是真凶了吗?”
“见一切都伪造得添衣无缝,凶手故意将三郡王扔到了荷塘中。我想,凶手当事时肯定还相当的得意,得意他此番的精心之作。但他却相当的愚蠢,简直到了愚不可及的地步。我说过,只要他杀人就会留下痕迹,只要有痕迹就会被人查到真相。”
万不想,儿子在首次窒息而亡后又接连被人再度勒死一次、溺死一次。何津瑶的胸剧烈起伏,不停的捶胸说着“我苦命的儿啊”的话。
“凶手在勒死三郡王后。再度决定将杀人之罪名嫁祸于东方六六,于是拿起事先为了造就东方六六衣物零乱而解下的东方六六的腰带。再度勒向了早就窒息而亡的三郡王。同时,为了造就假像,他不惜剪下三郡王的指甲,故意裹在东方六六的腰带之上,造就是三郡王的指甲是在挣扎的时候绞断的假像。”
儿子就是这么死的吗?龙云海浑身的力气似乎在一瞬间全部抽走,他倒在了圈椅中。一双空洞的眼瞪着大堂。
“但是,偏偏就那么不巧。在凶手掐龙咏萱的脖子的时候。龙耀宇出现了。三郡王要么是寻龙咏萱而来,要么是来园子中散步,总而言之,当他看到凶手行凶的时候就上前喝止。奈何,三郡王一个文人哪是杀人狂魔的对手,很快,杀人狂魔一不做、二不休的勒死了三郡王。”
可以说,那凶手是机关算尽了。众人听得都入了迷。
众人都随着武念亭的讲述一迳在脑中刻画着事发当夜、六指凶手、杀人嫁祸的画面。只听武念亭又道:“为了彻底的做到嫁祸于东方六六,凶手故意将龙咏萱、东方六六二人的衣物弄乱。然后还灌了些酒至东方六六嘴中,造成东方六六醉酒乱性的假像。当然,为了做到更逼真,他又用手去掐了龙咏萱的脖子,准备遮盖在龙咏萱的脖子处施了毒针的针眼。”
“是这样的。如果我没断错。那一天,那六指之人应该不知先出于什么原因一定要杀了龙咏萱。不过,他在杀人之前应该先就看到东方六六在亭子中喝酒。于是,他便打横抱着龙咏萱来至亭子中。这个时候,东方六六应该有些许浅醉。因凶手身上携带着铁锈粉,再加上凶手方方用过铁锈粉的原因,是以凶手身上的铁锈粉之味浓极。因了这个原因,本是浅醉的东方六六彻底的深睡过去。”
“请明说。本王想听听。”
“如果我没有断定失误。定然是那个长着一双六指之手的人。至于他为什么要杀龙咏萱,为什么要杀龙耀宇,又为什么要将此事嫁祸于东方六六,这其中的原因我不得而知。但其中的过程,我可以无一遗露的讲给大家听。”
何津瑶彻底的软了下去,而龙云海则紧张的看着武念亭,道:“那到底是谁杀了我的耀宇孩儿?”
因了这个断定,大堂外再度响起沸腾的‘好在有铁锈粉啊,原来无论是龙咏萱还是三郡王都不是东方六六杀的’之话。
“正是。”
龙世怀道:“再明白不过,也就是说东方六六根本就没有作案的可能。”
武念亭示意宋讼师起身,然后看向龙世怀,道:“宋讼师的话,如果各位主审大人没有明白的话,我不介意再叙说一遍。”
“很好。”
一个师爷起身,恭敬回道:“记下了,一字不漏。”
武念亭一笑,看向做笔录的四位师爷,道:“四位大人,可将宋讼师的话记下了?”
“是……是这样的。”
“是不是同时也说明,东方六六不可能用铁锈粉去毒杀龙咏萱?龙咏萱之死可以再度认定和东方六六无关。”
“应该……应该是这样。”
“也就是说,他没有力气去勒杀三郡王,更没有力气将三郡王投入荷塘中再重新走回到龙咏萱的命案之地?”
闻言,宋讼师额头又狂流汗,以衣袖简单擦过后,道:“从东方六六此刻过敏现象来看,他应该属于即时过敏。既然那凶手是以铁锈粉令龙咏萱中毒而亡。也就是说凶手身上携带的铁锈粉不知不觉对东方六六起了反映。东方六六在接触龙咏萱的一瞬间,因了即时过敏反应,他应该也不能动弹了。”
“如今有了这铁锈粉,宋讼师又当如何认定呢?”
“南越皇后龙咏萱死亡在前。三郡王龙耀宇毙命在后。这也是我先前认定东方六六勒死三郡王并将三郡王投入荷塘后,他回转龙咏萱身边发现龙咏萱早就因窒息而毙命的原因。”
“可从尸斑上看出他们死亡时间的先后?”
“做过。”
“好好,说得极是。宋讼师。那我想问您一句,您可有为三郡王龙耀宇、南越皇后龙咏萱做过验尸?”
宋讼师只得再度蹲下,细看,半晌,道:“确实,确实是过敏后的现象。有的人过敏,脸上身上会出红疹。而有的人过敏,因了红疹出不来,热毒内聚,是以晕睡、脸若红霞。相较而言,那些出红疹的人更幸运。而这些不出红疹的人就比较辛苦,这一睡,只怕要到第二天才能醒来。”
“正是。正因了东方六六对铁锈粉过敏,这才导致了他醉卧时间极长的现象。一直到翌日,我们那么大的动静都没能将他吵醒。”语及此,武念亭又看向宋讼师,道:“宋讼师,你是药铺的掌柜,请您看一看,东方六六此时的现象是不是过敏后的现象?”
以龙世怀为首的四位主审商量过后,巴顿道:“你的意思是说,东方六六醉卧那长的时间,应该是受了铁锈粉的原因所致?”
在龙世怀、巴顿等人交头接耳的功夫,武念亭示意天英、天巧将所有的铁锈粉、磁铁石都收拾好。
“这就是了。各位主审大人,请你们仔细想一想,事发那天,我们在为东方六六做检查的时候,在为龙咏萱做验尸的时候,东方六六睡得极沉,一直没醒。那么大的动静,之于一个千杯不醉、醉也不会醉很长时间的人来说,是不是很奇怪?”
此时,东方二二担心他二哥,自是守在他二哥身边不愿离去的。闻言,他点头,道:“是。我们兄弟从小都是喝鹤殇长大的。几乎个个练就千杯不醉的本事。除非有心事、除非自己想醉才会醉。但就算醉倒也不会醉很长时间。”
待所有的人再度归位。武念亭示意天英、天巧拿了睡袋让东方六六躺好。这才道:“那一日,东方二二救他二哥心切,无心说了一句话。说他二哥就算醉酒却也从来没有醉卧那长时间的道理,他要看看他二哥是不是已经死了的话。”
“这也是我方才为什么要将这铁锈粉趁东方六六不注意而吹到他脸上的原因。只怕连他自己都不知他对铁锈粉过敏的事。请各位主审回位子上,我仔细将这事情的始末说予诸位知晓。”
“啊。”
直到此时,武念亭才道:“导致东方六六过敏的罪魁祸首就是这铁绣粉。”
龙世怀、巴顿也纷纷表示赞同。
“应该说一模一样。”魏承启亦道。
“是。”王光宗道。
等龙世怀、巴顿等人纷纷看过后,武念亭又问:“各位主审那天都在事发现场,对东方六六脸上的红最是清楚。我只想问一句,是不是和今天出现在他脸上的红极度的相似?”
武念亭一笑,道了声‘很好’后,站起。道:“太子殿下,各位主审,麻烦各位也上前来看一看。”
闻言,宋讼师再度细看,半晌才道:“是了,如果小民没有断错,东方六六脸上的红应该是对某种东西过敏所至。而且,他如今晕倒不醒,应该也是对那东西过敏所至。”
“那他的脸色突地红得赛过红霞,宋讼师可有参透其中的缘故?如果宋讼师参不透的话,我可以提醒宋讼师一句,您老可是开药铺的,对于这种红应该并不少见。”
“从上堂始,脸色一直比较苍白。”
“那宋讼师可记得方才东方六六的脸色如何?”
宋讼师此时的心思早就不在案子上了,但听了武念亭的话后,他仍旧顺从的上前蹲下,细看,道:“好红。”
“二二,别急。”武念亭蹲下,接着招手示意宋讼师过来,道:“宋讼师,你且来瞧瞧,东方六六的脸怎么了?”
“二哥”一声,东方二二快速的冲进了大堂,一把将倒在地上的东方六六抱起。不停的摇着,“二哥。”
随着武念亭的话落地,让大堂内外更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东方六六正准备开口的人,突地软软的倒在了大堂上。
“这就奇了。你的脸为什么会那么红呢?”
“越喝越白,从来没有红过。”
“嗯,有道理。”说话间,武念亭看向东方六六,问:“喝酒后,你的脸会红吗?”
“这……人便算喝一种酒,也有红脸的时候。”
“那我还是要问宋讼师一句,这其上的‘脸有红霞’之句,宋讼师可还认为是醉酒所致?”
“是。”
“方才,在证实龙咏萱并不是东方六六所杀的时候,宋讼师已成功的推测出东方六六身上的第二种酒应该来自于真正的凶手,是凶手为了造成假象而刻意造成的。是不是?”
“没有。”
与此同时,武念亭从托盘上拿起那份事发当天现场记录的有关东方六六的笔录,道:“东方六六,脸有红霞、呼出之气含酒味,明显醉酒状态,最少饮食了两种酒。手完好,未见任何伤痕。指甲中未见任何皮屑。宋讼师,您对这纸笔录可有异议。”
大堂内外再起嘈杂声。便是大堂外站着听审的东方二二、魏缘也相当的不明白。
铁锈粉虽然能够夺人性命,那也得深入血液之中。这明镜公主将铁锈粉吹向东方六六虽然不至夺其性命,但是什么意思呢?
“我要做什么,马上就见分晓。”
但是,就算他反应再快,仍旧有些许吹到了他的脸上,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喷嚏。接着,他道:“明镜公主,你这是?”
东方六六有些不明白武念亭是何用意,他缓步走到武念亭面前的时候,武念亭却是快速的用嘴吹向那纸包中尚剩下的一些铁锈粉。潜意识中,东方六六急忙避开。
“不错,这确实是铁锈粉。”武念亭说话间向东方六六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啊,果然是铁锈粉。”有人惊呼。
武念亭点头,将磁铁石凑近展开的纸包,只见纸包中那类似于铁锈粉的东西纷纷被吸附于磁铁石之上。
“是,是磁铁石。”有人应和。
众人议论间,天英又递上一个东西。武念亭将那东西举起,道:“这就是方才用过的磁铁石。大家看看,是不是?”
“是,我看着也像,颜色都一个样。”
大堂外有人‘咦’了一声,道:“看着很像方才那铁锈粉。”
武念亭将纸包拿在手上,举起,沿着大堂走了一圈,道:“大家都仔细看清楚了。”接着,她将纸包展开。
大堂内外又起议论之声。
是起什么作用的?
纸包中有什么呢?
说话间,武念亭摆了摆手。天英马上送上来一个纸包。
“嗯,好。”
宋讼师挥汗如雨,一抹额头,恭身道:“小可无话可说。既然明镜公主坚定三郡王不是死于东方六六之手,那么请明镜公主拿出合理的证据。”
明知道宋讼师如今已心不在焉,武念亭仍旧问道:“宋讼师,可认为东方六六的陈述有问题?”
宋讼师再也没有方才的底气,心中忐忑不安之极。毕竟那麦仙翁出自他手中,而且虽然他有信可以证明他是不得已,但最先的馊主意却是是他出的。也不知他能不能够逃脱罪责。在听了东方六六的呈述后。他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东方六六当然否定。以‘道不同不相为谋,不是一国人,不存在利益往来伤害’以表明自己没有作案的动机。
大堂上,东方六六到底有没有谋杀东平王府的三郡王龙耀宇之案正在进行。
何津瑶此时已心智全无,唯一支撑她仍旧坐在这里的信念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谁杀死了她的小儿子。她根本就没有顾及大儿子和何嬷嬷的低声私语,只是紧紧的拽着大儿子的手,紧张的看着大堂。
于是,何嬷嬷又简单的将方才武念亭已证实龙咏萱并不是死于东方六六之手的事说了一遍。最后道:“听公主的意思,我们三郡王应该也不是死于东方六六之手。”
又吃了一惊,龙耀霄再度看向何嬷嬷。
“公主是东方六六的讼师。”
“糊涂”一声后,龙耀宵又看向大堂。因了龙世怀的原因,他自是认识武念亭的。而且私下关系不错。他又问:“怎么天珠在大堂?”
何嬷嬷跟随在何津瑶身边多年,所有的事自是清楚。于是,简单两句话概括了全部。最后道:“兰夫人真不是王妃娘娘杀的。”
龙世怀开了口,龙耀霄急忙扶了他母妃起来,直扶至圈椅处坐定。看向一旁的何嬷嬷,问:“到底怎么回事?”
“谢谢,谢谢太子殿下。”
有药方、有信件、有《彤册》,还有证人宋讼师。可以说何津瑶的罪已是难逃。但看在龙耀霄的面子上,看在何津瑶爱子心切上,龙世怀征询其他三位主审的意见后,拍了惊堂木道:“容东平王妃留下。”
一直恨这个儿子不成钢,万不想这种时候独有这个最是不成器的儿子坚定的站在她这一边,何津瑶顿时只觉得心如刀绞,她推开大儿子,再度缓缓的跪在了龙云海的面前,道:“王爷。兰英妹子虽不是我杀的但也是因我而死,妾身自知万死难辞其咎。只是王爷,请您等一等,等一等,等妾身知道耀宇孩儿的死因后再将妾身千刀万剐也不迟。”
一时间,龙耀霄的脸都白了。接着,他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