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他语速之快,让为霜的思维有些跟不上。
“薄、彦、你在胡扯些什么?”她涨着通红的脸,扯高嗓子喊道。
“你声音就这么大,再怎么扯破喉咙也学不来怒吼震山河的气势,劝你省省吧……”他的笑意伴随念异而妖冶的弧度轻轻挑起,“你若不陪我去,要是那劳什子的西秦长公主被那皇帝塞到了我这里,你……”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桑为霜的肩膀,“你这后半辈子就等着给我提鞋吧……”
“……”他的话像一个被烤得老热的棒子将她闷重一撼。
“徵羽大人还是好好思量思量,本座现在要去瞧那西秦使臣了……”薄彦将搭在肩上的白色坎肩拿下,将湿漉的头发狠狠地揉搓了几下。
望着目瞪口呆的桑为霜,他满意一笑后迈着悠然的步子离开。
看着薄彦优哉游哉远去的身影,桑为霜虽曾动怒却更多的无可奈何的一笑。
他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西秦的使臣遭到刺杀这件事?
傅画磬命他接待秦国使臣,他却压根不放在心上,一点也不担心秦国使臣若是死在来洛阳的途中,他该承担多大的责任,或许薄彦更巴不得去痛痛快快的杀一场……
现下若是秦使遇难,岂不正好给他一个挂帅出征的理由?
原来这厮心里是这么想的,简直是疯子一个……
桑为霜摇,不再纠结秦使遇难之事,反倒是薄彦强行要求她随他去接待秦使的事情让她十分头痛,薄彦这人对属下或是将士都那么通情达理,为何独独对她这般“残暴”,到底是上辈子她“欺负”他良多?所以现在换他“压榨”她了?如果真是这样她只能感叹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她边走边将黑铁面具戴在脸上,沉吟出此句。
她以为在此面对那个男人要很久很久,没想到只有四年而已……
国仇才融入骨血,新恨新伤还未结痂……
多年后再见,她竟然忘了当初初见他时的心情,还有初见时那个年轻的华阳。
可笑,当初她怎么会以为他是一个温润若水的翩翩君子?
果真识人不明的不止父皇一人,活该她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只是,她真的还没有准备好……
这一世她没有料到会与薄彦重逢,而薄彦也渐渐融入了这场宿命中来。
他的强势,让她措手不及的面对这这一切。
平心而论,即便与她设想的过程不一样,但她不想输,也绝不容许自己输……
*
刺杀发生在离洛阳西五十里的栖凤山。
夜雨突至,薄彦快马加鞭赶到时,已是次日寅时,行刺事件已被慎儿带去的人平息了。
慎儿清理了现场后,将秦国使臣的马队安置在栖凤山山脚处做停歇。
看到慎儿,薄彦匆匆下马,立刻有随行宫人和礼官上来扶他,他不耐的甩开手。
“秦王和公主如何?”他问道。
秦使马队中走来一个身着红袍生的白净的男人,他朝薄彦打拱作揖,给足了礼:
“下官石言玉,为秦国礼官,在此叩见护国将军,回护国将军长公主殿下无碍……只是……”
温润有礼的男人并没有说完,他身后的华车上传来清润深沉的声音:“本王并无大碍,薄将军不必担心。咳……”
那一声咳嗽让薄彦心惊,剑眉深蹙,秦王分明是想告之他,他受了伤。
纵使他以往对这个秦王一无所知,此刻他也该知道这个人并不简单。
未曾思考,薄彦恭敬道:“已是九月,一场秋雨一场寒,夜来天凉,王爷保重。”
来使未进皇城,不得露面见礼臣,这是秦人规矩,而秦王告之他受伤之意,识警醒他加派人手护他安全抵达洛阳城。
即便他之前压根不在乎什么使臣,使臣死了,和西秦开战正合他意!
与其在洛阳应酬那些大官人,还不如带着兄弟们上战场厮杀,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对接待秦国使臣之事并不上心。
可是,他突然对这个秦王来了兴趣。
在来洛阳的路上被人刺杀,刺杀后还暗地指示让他来保护他,这个王爷当的无疑是“窝囊”,受制于人不说,手上还无实权、无兵马吧?
可是,即便他如此设想,却仍然觉得这个秦王气势之中隐藏孤高矜傲、犀利内敛。或许并不是表面这么简单……
“此次刺杀之事我大姚一定会追查清楚,此去洛阳还有五十里路,刺客使队中有女眷受惊,本座留此三千人随行,初一卯时初刻洛城城门薄彦与洛都百姓亲自相迎。”
他一番话少了几分冷傲多了一星半点的恭敬,语毕,眼神示意聂慎后,策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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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章,11点55,第2更。14:55,第3更。美妞们多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