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笔马良-第9部分（2/2）
作者：孤叶惊鸿
男人便陪笑道：“那天我和好兄弟喝酒去，半夜碰见了马俊龙，他抱着我们的腿求我们给他伸冤。虽然情况很突然，然而我们面对意外临危不惧，认认真真听了他的言语，大义凛然地答应替他完成未了心愿。这整个过程可以说是井然有序，我自己都很感动。而且我们才收了他五十万而已。”
“五十万？？？你们真是黑心鬼。”泰德等人的嘴张得可以塞下拳头。要知道普通捉鬼师的报酬不过两三万而已。他们居然要了五十万。不过男人挥挥手：
“哎呀。他都要死了留钱何用？再说了我们不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记得当时因为他投胎赶时间，来不及讲话，就只说了这么几句。第一“我是被人害死的，凶手是我老婆和她的情夫。”第二，“我老婆为了抢财产，找了降头师来要谋杀我弟弟。”，第三“我弟弟不是一般孩子。一定会被人抢夺利用。你们要保护他。万一遭到不幸，也要助他投胎转生，不要受苦。”就这样。然后呢，他就塞给我一张小纸条，说是他听见他老婆和情夫聊天时提到的一个地点。他猜测就是那个降头师的住所。”
话落，男人就去自己屁股兜儿里头掏，从一堆色·情刊物的购买发·票中掏出一张纸条，纸条上面果然记载了一个地址。却见上面写着这样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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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区鬼夜路2000弄128号
“f区鬼夜路？”金珍珠眉头一皱：“这里倒的确有可能有降头师出没。毕竟是一个很微妙的地方。”
“怎么微妙？”钟艾询问，她便道：“这个街道有个特点，所有的店铺都是午夜12点以后才开，而且，不和活人做交易。”
钟艾眼神一紧：“不和活人做交易？”
诸葛郁点头道：“对，绝对不和活人做交易。具体如何，是一个不身临其境就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
这越发叫钟艾奇怪。然而怕有诈，她便对中年男人道：“我怎么知道你没有骗我？”
这无脸男很怕她，便赔笑道：“百分百真货，假一罚十，包邮哟。”
钟艾却不信。一时她抓起男人的头发，飞快地掏出给一粒药丸给他塞了下去。男人躲闪不及正好吞下，便害怕地抓着自己的喉咙，颤抖地道：“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毒药。”
“什么？！你太狠了！才晓得你们有追查降头师的需求马上就免费给你们提供了他地址，这种大恩不报就算，你居然还给我下阴招！”
钟艾笑道：“我这药死不了人。最多是到时候发现你骗我，我略施小计再让毒发而已。如果你不骗我，十天以后它自己就会消失。”
可这哪能让中年男人放心？顿时他指着钟艾悲愤地道：“人在做天在看啊，挨千刀的你这个女人这么狠辣，小心以后老公死得早一辈子守寡！”
然而这话才说完，钟艾反手就给他一巴掌，中年男人不及反映又挨了当心一脚，这两下打得他惨叫不已。之后，不及他爬走，钟艾又将他拽起，而他眼里也马上落入了钟艾怒极而笑的可怕神情：
“王八蛋，你说什么不好……看来你今天是活得不耐烦了！”
话落，便见昏黄灯光下，一个中年男子惨遭暴打，惨叫声声，求死不能，而金珍珠等人呆了眼，半晌咽了咽口水悄声议论：
“看副盟主很少动怒，还以为她是座冰山。原来也有禁区的……看来以后千万不能在副盟主面前咒她要守寡……”
“嗯嗯……”
（又三十分钟后）
虽然说碰见这奇怪的中年男人耽误了一些时间，不过也从他手里得到了某样可以利用的东西，也是值得了。暴揍他一顿之后，见这个无脸男也没利用价值了，钟艾就干脆放了他，那男人也不敢多留，迅速扒拉着楼顶的栏杆就跳了下去。此时就听见天空回荡男人得意的笑声。
“哇哈哈哈，本大师果然厉害，这么快就逃脱了你们的手心。虽然被你们抢走了我重要的道具和重要的线索信息，不过能够全身而退也是本事了。我东海麒麟教不会这么容易低头的。你们的等着，下次一定叫你们好看！”
“这个白痴……被人放的而已，说得自己好像突出重围……难道东海麒麟教都是这么一堆不着调的家伙吗？”小叽无语地道。
钟艾便冷笑道：“他们教主还更奇怪呢。好了，都不说了。现在去鬼夜路找这个地址上的人吧。”
“不多叫点人吗？夜姐和长少爷还不知道呢。”
“不了。我认为人手够了。不过……”
钟艾回头看着眼前的四人，正色道：“前提是你们胆子够大。我之前说过，这个降头师下手不留情，是个狠毒的角色。我自己定然无恙，然而我可不敢替你们打包票。你们真的觉得自己行吗？”
这话才说完，金珍珠立刻正色道：“副盟主请不要再说这种小看我们的话。虽然我们能力不如副盟主，可我们一片忠心，最不怕的就是死。这次请你给我们机会，我们会大展身手的！万一发生危险，我们就算牺牲也不会让副盟主受伤。”
钟艾听这话，看四人眼中灼灼，毫无欺骗之色，点头道：“好，要的就是这个士气。那就去看看吧。”
“是！”
***
夜已经深了，路上早没了行人。唯一不过偶尔有一辆夜车经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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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敲过两下，已经凌晨两点半，虽然外头一片黑暗，可别墅里头的大厅却还是灯光通亮。却见那修整得暖脚的羊毛地毯上堆了一大堆的书籍，同时大厅里忙忙碌碌的有敲电脑的声音，翻书的声音，络绎不绝。
直到——
“小艾怎么还不回来，还不回来，还不回来……”
躺在沙发上翻腾一堆书后，夏川终于忍不住，抱住一本书在沙发上滚来滚去地抱怨，白羽轻喝一口咖啡，笑道：“今天看来是有很重要的事呢。也可能……和谁在一起。”
此话听完，夏川立刻翻身而起，露出一副炸毛兔形象，迅速地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白羽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目瞪口呆地看他打电话。
“喂，李大哥吗，啊，不，李少爷吗？”差点又用过去的称呼叫他。
【……】
那里似乎没回答。
“小艾呢？你把她带到哪里去了？这么晚不回家，外面多冷啊。”
【……】
“我要和小艾说话，拜托你，让她接一下。”
【恶作剧也找个时间可以吗？夏少爷，她现在不在我身边。】终于，那里传来含有一丝恼怒的声音。
夏川听见，一愣：“她不和你在一起？那她怎么没回家？”
【她没回家？我怎么知道？】
“我不信。她肯定在，不然你怎么半夜还没睡？”
这话才说完，电话那头传来嘎吱一声响，似乎是话筒要被握碎了，随后夏川便听见李钦泉愠怒的声音：
【你也给我适可而止一点。不是你半夜三更打电话，我为什么大晚上不能睡还要爬起来接电话？！】
夏川一愣：“啊，你家里在睡觉啊？”
【你说呢？夏少爷？#】
夏川忽然意识到打搅了别人，觉得脸上一阵红，紧忙对着看不见的人弯腰道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我弄错了，你请继续……”
话落，他挂掉电话，闷闷地道：“李少爷说小艾没和他在一起。他在睡觉。”
白羽逗他道：“睡觉就表示只有自己一个人吗？”
听完这个，夏川睁大眼，即刻又要去抢电话来打，白羽紧忙苦笑道：“开个玩笑而已。李少爷不喜欢撒谎，他说没有应该就没有。可能是钟小姐真的在做什么重要的事情。你不如等明天问她就好了。”
可是夏川只是着急，就是不答应，白羽叹口气，瞧了眼手表，再看一眼钟，顿时显得惊讶：“哎呀，这可是我的错了。居然忘记了时间。子时和丑时（23点-3点）可是生发胆和养肝养血的好时候啊，我竟让你错过了。快去睡觉，不能再熬夜了。”
“不要，白大哥，我要等小艾回来。”夏川躺回沙发上，一个翻身，固执地继续飞快翻着一本异鬼外传，不过白羽很快将书抽走，道：“我在这里看就好。你去睡吧。”
夏川只好答应。
“找了半天，结果只有这个吗……”
他的视线转向了玻璃茶几上一本打开的书，那里头写了个很短的故事《神笔马良》。
“好像是小孩子的童话的样子。”
白羽则拿起那本书，翻了翻，道：“还蛮怀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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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哥也读过？我还以为你在曼陀罗村落只是在学习捉鬼术。”
白羽无奈地笑道：“说得我们好像山顶洞人一样。还是要接受义务教育的嘛。不过这个故事是我九奶奶告诉我的。”
“九奶奶？”
“是啊，而且她还说……真的有神笔哦。”
夏川睁大眼：“真的？”
白羽点头道：“其实这只笔不是马良最早得到的，它是把神器，很早就存在了。具体年月特别久，主人也换了好几代了。这方面我想钟小姐会比我清楚。”
这话再提起钟艾，想起她还不回来，夏川心中颇为担心。然而睡虫袭身，双眼难睁，白羽便劝道：“你不甘心的话就拿被子在沙发这里睡吧，我正好要通宵再查查，也方便看着你。虽然楼上楼下只隔了个楼梯，不过有突发情况也不方便。”
这正合夏川心意，他连声道谢，将沙发垫子摆一摆就当床盖被睡了。不过在入睡前，他伸手取来马良的故事，细细地读。
“从前有一个叫做马良的少年，他很喜欢画画，家里穷没有笔就折树枝在沙地上学着描飞鸟，描游鱼，最终他画技精湛到能以假乱真的地步……”
马良，马小龙，倒是都姓马，还挺有缘分的。
不过，和马良比，小龙倒是个可怜的孩子。
读到这里，夏川心生惆怅。
要是能早点来该多好。
有小艾在，这个孩子或许能幸免于难。
要是早点来，多好啊……
想着想着，他眼皮有些沉重，那书便慢慢滑向一边，思绪也渐行渐远。不一会儿，他就觉得自己身体有些轻，昏黄的灯光也渐渐退去，陷入了一片黑暗里。
黑暗延续了一阵子，很快他眼前再次有光亮起，犹如白昼。
原本夏川以为是家中的灯光，便想要翻个身躲避这光亮，然而迷糊间轻轻睁眼，他却傻眼了。
映入他眼帘的不是别墅的天花板和大吊灯，居然是一片灰蒙蒙的天，更要命的是这天顶还有一轮太阳，说不上明亮，也说不上暗，高高地挂在他眼前。
夏川惊骇了。
他记得自己刚刚才在沙发上睡着，怎么突然就能够穿透自家屋顶看见天空了？
这么一想过，他立刻坐起身。
不过呆了几秒，他意识过来。
莫非是在梦中？
环顾四周，却见自己此时在的荒野雾气蒙蒙，前看不见头，后瞧不见尾，仿佛在某个空间是无限延伸的一般。而且隐约间，还有凉风吹来，叫夏川有些冷。夏川心知不是好地方，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打算再度躺下去，叫自己赶快睡，摆脱这个莫名其妙的梦境。
不过怎么睡，他都无法睡着，一股莫名的焦躁笼罩了他。
“啊，怎么办呢……”
就在这时，突然整个空旷的荒野里传来了一种歌声，而这歌不是其他，又是泥娃娃！不过这次没有歌词，只是以一种很细腻的鼻音在哼着，那声音哀伤而空灵，在整个荒野无限地扩大。听见这曲子，夏川一愣，他知道自己再度进入了马小龙制造的梦里。
不太妙了啊……
想起自己上次的遭遇，夏川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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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束手就擒地被惊吓，还是逃跑？
然而，就在思考逃跑的办法时，夏川突然记起了晚上易茵怜告诉自己的，马小龙的遭遇。
大哥车祸而亡，自己无法说话，被学校驱赶，被大嫂殴打，还被人杀害……而这一切只是发生在了这个十二岁的孩子身上。
他突然心生怜悯。这么想过，夏川握紧拳，努力告诉自己不能害怕。
想了想，他站起身，循着歌声而去。
不如，直接找到他，和他谈谈？
歌声很飘渺，将他引导向了荒野中的一棵苍老大树。
这树很大，非常大，好像活了几百年，足足有六七人抱那么粗。可此时它却显得无精打采，枝条也折断了，叶子也发黄了，似乎饱经摧残，濒临死亡。夏川疑惑地去追寻老树死亡的根源，却见它的身后有一个巨大的坑，坑边还有一个墓碑，不过已经被摧毁，看不清字样。
“这是……发生了什么？”
就在夏川思考时，猛然间，有人从身后抓住了他的手。他一回头，赫然看见带着白帽子的小男孩站在那里，让夏川大吃一惊，然而男孩头也不抬，也不吭声。
“马、马小龙……？”夏川努力拿出勇气，如此问。
可是这男孩的口中只是发出呼哧呼哧的沉重的呼吸声，并不表示什么，连一个点头的动作多没有。
呼哧呼哧地，好似垂死之人在挣扎一般。
夏川心中很忐忑，不过还是努力镇定地打量他。
却见他的帽子是湿的，手上是湿的，嘴唇在颤抖，青灰色的手上满是鞭打过的痕迹，一副瘦弱不堪饥寒交迫的模样。望了半晌，夏川竟然忘记了自己身在危险之境，心头突然发酸起来。
他想了想，缓了口气，轻声道：“我已经晓得你的遭遇了。我知道你不是要害我，或许是想和我说什么。现在能告诉我吗？”
然而话落，毫无应答。男孩的心情一如既往是灰色的。
这种灰色太悲凉，引来夏川的怜悯，他望他许久，竟然也不顾危险，慢慢地将手伸向他的头。
他想安慰这个可怜的孩子。
可，就在夏川指尖要碰到马小龙的那刻，几把银亮的飞刀立刻从夏川身后飞向了男孩，惊了夏川一跳。而男孩遇袭，迅速松开夏川的手，撒腿就跑。夏川还要上前抓住他，立刻有人从身后抓住他的手，道：“你疯了？”
夏川回头却见是白羽，惊喜道：“白大哥。是你！其他不说，先留住他再说。或许我们可以现在就带他离开。”
白羽却紧忙道：“你别傻了，万一他要伤害你怎么办？梦里也是可以杀人的。你怎么能够掉以轻心呢？”
杀自己？
这话说完，夏川呆住了。一时他望着马小龙消失的方向，不知说什么才好。
“不过，以后他进不了你的梦了。”话落，白羽伸出左手，却见那里有一只长得像蝎子的白色小虫。
“这是什么？”
“追梦蛊，可以进入一个人梦境的守护神。”话落，白羽捡起自己的几把飞刀。其中一把沾染了绿色的血液。
“马小龙的血。”白羽这样道，然后将飞刀放在蝎子面前。那蝎子便贪婪地吸收这血液。
“吃完后，我会将他埋在你梦的土地里。再闻见这个味道，追梦蛊就会对他主动出击，就可以保护你的安全了。”
夏川听见，感激地道：“多谢白大哥。不过，白大哥……这样好吗？我总觉得他好像有什么要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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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摇头道：“不要对敌人抱有任何幻想。就算要告诉你什么，也是因为降头师的指示。必然不是好事。你所看到的那还，他生前的确是个孩子，可死了以后也不过是杀人工具。”
夏川听完，垂目不语。他知道白羽不对自己撒谎，便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白羽见状，终于露出微笑，便拍拍他肩膀，道：“知道了就小心点。这样……”
“嗯……和同行交手这种事情，其实真的挺不愉快的。”忽而，白羽这样低声自语，夏川问：“怎么了，白大哥？”
但白羽只是摇头笑笑，随后，他念几声咒，夏川身边便多出一排沙发，一床棉被。而白羽身边也多了一个沙发，一堆书，一张桌子和一台电脑。一时白羽指着沙发，道：“努，在这里继续睡吧，我也继续看书。”
“哈？这样也行？？”夏川诧异地道：“我觉得还是回去睡觉比较好。”
白羽听了哈哈一
“五十万？？？你们真是黑心鬼。”泰德等人的嘴张得可以塞下拳头。要知道普通捉鬼师的报酬不过两三万而已。他们居然要了五十万。不过男人挥挥手：
“哎呀。他都要死了留钱何用？再说了我们不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记得当时因为他投胎赶时间，来不及讲话，就只说了这么几句。第一“我是被人害死的，凶手是我老婆和她的情夫。”第二，“我老婆为了抢财产，找了降头师来要谋杀我弟弟。”，第三“我弟弟不是一般孩子。一定会被人抢夺利用。你们要保护他。万一遭到不幸，也要助他投胎转生，不要受苦。”就这样。然后呢，他就塞给我一张小纸条，说是他听见他老婆和情夫聊天时提到的一个地点。他猜测就是那个降头师的住所。”
话落，男人就去自己屁股兜儿里头掏，从一堆色·情刊物的购买发·票中掏出一张纸条，纸条上面果然记载了一个地址。却见上面写着这样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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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区鬼夜路2000弄128号
“f区鬼夜路？”金珍珠眉头一皱：“这里倒的确有可能有降头师出没。毕竟是一个很微妙的地方。”
“怎么微妙？”钟艾询问，她便道：“这个街道有个特点，所有的店铺都是午夜12点以后才开，而且，不和活人做交易。”
钟艾眼神一紧：“不和活人做交易？”
诸葛郁点头道：“对，绝对不和活人做交易。具体如何，是一个不身临其境就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
这越发叫钟艾奇怪。然而怕有诈，她便对中年男人道：“我怎么知道你没有骗我？”
这无脸男很怕她，便赔笑道：“百分百真货，假一罚十，包邮哟。”
钟艾却不信。一时她抓起男人的头发，飞快地掏出给一粒药丸给他塞了下去。男人躲闪不及正好吞下，便害怕地抓着自己的喉咙，颤抖地道：“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毒药。”
“什么？！你太狠了！才晓得你们有追查降头师的需求马上就免费给你们提供了他地址，这种大恩不报就算，你居然还给我下阴招！”
钟艾笑道：“我这药死不了人。最多是到时候发现你骗我，我略施小计再让毒发而已。如果你不骗我，十天以后它自己就会消失。”
可这哪能让中年男人放心？顿时他指着钟艾悲愤地道：“人在做天在看啊，挨千刀的你这个女人这么狠辣，小心以后老公死得早一辈子守寡！”
然而这话才说完，钟艾反手就给他一巴掌，中年男人不及反映又挨了当心一脚，这两下打得他惨叫不已。之后，不及他爬走，钟艾又将他拽起，而他眼里也马上落入了钟艾怒极而笑的可怕神情：
“王八蛋，你说什么不好……看来你今天是活得不耐烦了！”
话落，便见昏黄灯光下，一个中年男子惨遭暴打，惨叫声声，求死不能，而金珍珠等人呆了眼，半晌咽了咽口水悄声议论：
“看副盟主很少动怒，还以为她是座冰山。原来也有禁区的……看来以后千万不能在副盟主面前咒她要守寡……”
“嗯嗯……”
（又三十分钟后）
虽然说碰见这奇怪的中年男人耽误了一些时间，不过也从他手里得到了某样可以利用的东西，也是值得了。暴揍他一顿之后，见这个无脸男也没利用价值了，钟艾就干脆放了他，那男人也不敢多留，迅速扒拉着楼顶的栏杆就跳了下去。此时就听见天空回荡男人得意的笑声。
“哇哈哈哈，本大师果然厉害，这么快就逃脱了你们的手心。虽然被你们抢走了我重要的道具和重要的线索信息，不过能够全身而退也是本事了。我东海麒麟教不会这么容易低头的。你们的等着，下次一定叫你们好看！”
“这个白痴……被人放的而已，说得自己好像突出重围……难道东海麒麟教都是这么一堆不着调的家伙吗？”小叽无语地道。
钟艾便冷笑道：“他们教主还更奇怪呢。好了，都不说了。现在去鬼夜路找这个地址上的人吧。”
“不多叫点人吗？夜姐和长少爷还不知道呢。”
“不了。我认为人手够了。不过……”
钟艾回头看着眼前的四人，正色道：“前提是你们胆子够大。我之前说过，这个降头师下手不留情，是个狠毒的角色。我自己定然无恙，然而我可不敢替你们打包票。你们真的觉得自己行吗？”
这话才说完，金珍珠立刻正色道：“副盟主请不要再说这种小看我们的话。虽然我们能力不如副盟主，可我们一片忠心，最不怕的就是死。这次请你给我们机会，我们会大展身手的！万一发生危险，我们就算牺牲也不会让副盟主受伤。”
钟艾听这话，看四人眼中灼灼，毫无欺骗之色，点头道：“好，要的就是这个士气。那就去看看吧。”
“是！”
***
夜已经深了，路上早没了行人。唯一不过偶尔有一辆夜车经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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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
“小艾怎么还不回来，还不回来，还不回来……”
躺在沙发上翻腾一堆书后，夏川终于忍不住，抱住一本书在沙发上滚来滚去地抱怨，白羽轻喝一口咖啡，笑道：“今天看来是有很重要的事呢。也可能……和谁在一起。”
此话听完，夏川立刻翻身而起，露出一副炸毛兔形象，迅速地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白羽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目瞪口呆地看他打电话。
“喂，李大哥吗，啊，不，李少爷吗？”差点又用过去的称呼叫他。
【……】
那里似乎没回答。
“小艾呢？你把她带到哪里去了？这么晚不回家，外面多冷啊。”
【……】
“我要和小艾说话，拜托你，让她接一下。”
【恶作剧也找个时间可以吗？夏少爷，她现在不在我身边。】终于，那里传来含有一丝恼怒的声音。
夏川听见，一愣：“她不和你在一起？那她怎么没回家？”
【她没回家？我怎么知道？】
“我不信。她肯定在，不然你怎么半夜还没睡？”
这话才说完，电话那头传来嘎吱一声响，似乎是话筒要被握碎了，随后夏川便听见李钦泉愠怒的声音：
【你也给我适可而止一点。不是你半夜三更打电话，我为什么大晚上不能睡还要爬起来接电话？！】
夏川一愣：“啊，你家里在睡觉啊？”
【你说呢？夏少爷？#】
夏川忽然意识到打搅了别人，觉得脸上一阵红，紧忙对着看不见的人弯腰道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我弄错了，你请继续……”
话落，他挂掉电话，闷闷地道：“李少爷说小艾没和他在一起。他在睡觉。”
白羽逗他道：“睡觉就表示只有自己一个人吗？”
听完这个，夏川睁大眼，即刻又要去抢电话来打，白羽紧忙苦笑道：“开个玩笑而已。李少爷不喜欢撒谎，他说没有应该就没有。可能是钟小姐真的在做什么重要的事情。你不如等明天问她就好了。”
可是夏川只是着急，就是不答应，白羽叹口气，瞧了眼手表，再看一眼钟，顿时显得惊讶：“哎呀，这可是我的错了。居然忘记了时间。子时和丑时（23点-3点）可是生发胆和养肝养血的好时候啊，我竟让你错过了。快去睡觉，不能再熬夜了。”
“不要，白大哥，我要等小艾回来。”夏川躺回沙发上，一个翻身，固执地继续飞快翻着一本异鬼外传，不过白羽很快将书抽走，道：“我在这里看就好。你去睡吧。”
夏川只好答应。
“找了半天，结果只有这个吗……”
他的视线转向了玻璃茶几上一本打开的书，那里头写了个很短的故事《神笔马良》。
“好像是小孩子的童话的样子。”
白羽则拿起那本书，翻了翻，道：“还蛮怀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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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哥也读过？我还以为你在曼陀罗村落只是在学习捉鬼术。”
白羽无奈地笑道：“说得我们好像山顶洞人一样。还是要接受义务教育的嘛。不过这个故事是我九奶奶告诉我的。”
“九奶奶？”
“是啊，而且她还说……真的有神笔哦。”
夏川睁大眼：“真的？”
白羽点头道：“其实这只笔不是马良最早得到的，它是把神器，很早就存在了。具体年月特别久，主人也换了好几代了。这方面我想钟小姐会比我清楚。”
这话再提起钟艾，想起她还不回来，夏川心中颇为担心。然而睡虫袭身，双眼难睁，白羽便劝道：“你不甘心的话就拿被子在沙发这里睡吧，我正好要通宵再查查，也方便看着你。虽然楼上楼下只隔了个楼梯，不过有突发情况也不方便。”
这正合夏川心意，他连声道谢，将沙发垫子摆一摆就当床盖被睡了。不过在入睡前，他伸手取来马良的故事，细细地读。
“从前有一个叫做马良的少年，他很喜欢画画，家里穷没有笔就折树枝在沙地上学着描飞鸟，描游鱼，最终他画技精湛到能以假乱真的地步……”
马良，马小龙，倒是都姓马，还挺有缘分的。
不过，和马良比，小龙倒是个可怜的孩子。
读到这里，夏川心生惆怅。
要是能早点来该多好。
有小艾在，这个孩子或许能幸免于难。
要是早点来，多好啊……
想着想着，他眼皮有些沉重，那书便慢慢滑向一边，思绪也渐行渐远。不一会儿，他就觉得自己身体有些轻，昏黄的灯光也渐渐退去，陷入了一片黑暗里。
黑暗延续了一阵子，很快他眼前再次有光亮起，犹如白昼。
原本夏川以为是家中的灯光，便想要翻个身躲避这光亮，然而迷糊间轻轻睁眼，他却傻眼了。
映入他眼帘的不是别墅的天花板和大吊灯，居然是一片灰蒙蒙的天，更要命的是这天顶还有一轮太阳，说不上明亮，也说不上暗，高高地挂在他眼前。
夏川惊骇了。
他记得自己刚刚才在沙发上睡着，怎么突然就能够穿透自家屋顶看见天空了？
这么一想过，他立刻坐起身。
不过呆了几秒，他意识过来。
莫非是在梦中？
环顾四周，却见自己此时在的荒野雾气蒙蒙，前看不见头，后瞧不见尾，仿佛在某个空间是无限延伸的一般。而且隐约间，还有凉风吹来，叫夏川有些冷。夏川心知不是好地方，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打算再度躺下去，叫自己赶快睡，摆脱这个莫名其妙的梦境。
不过怎么睡，他都无法睡着，一股莫名的焦躁笼罩了他。
“啊，怎么办呢……”
就在这时，突然整个空旷的荒野里传来了一种歌声，而这歌不是其他，又是泥娃娃！不过这次没有歌词，只是以一种很细腻的鼻音在哼着，那声音哀伤而空灵，在整个荒野无限地扩大。听见这曲子，夏川一愣，他知道自己再度进入了马小龙制造的梦里。
不太妙了啊……
想起自己上次的遭遇，夏川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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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束手就擒地被惊吓，还是逃跑？
然而，就在思考逃跑的办法时，夏川突然记起了晚上易茵怜告诉自己的，马小龙的遭遇。
大哥车祸而亡，自己无法说话，被学校驱赶，被大嫂殴打，还被人杀害……而这一切只是发生在了这个十二岁的孩子身上。
他突然心生怜悯。这么想过，夏川握紧拳，努力告诉自己不能害怕。
想了想，他站起身，循着歌声而去。
不如，直接找到他，和他谈谈？
歌声很飘渺，将他引导向了荒野中的一棵苍老大树。
这树很大，非常大，好像活了几百年，足足有六七人抱那么粗。可此时它却显得无精打采，枝条也折断了，叶子也发黄了，似乎饱经摧残，濒临死亡。夏川疑惑地去追寻老树死亡的根源，却见它的身后有一个巨大的坑，坑边还有一个墓碑，不过已经被摧毁，看不清字样。
“这是……发生了什么？”
就在夏川思考时，猛然间，有人从身后抓住了他的手。他一回头，赫然看见带着白帽子的小男孩站在那里，让夏川大吃一惊，然而男孩头也不抬，也不吭声。
“马、马小龙……？”夏川努力拿出勇气，如此问。
可是这男孩的口中只是发出呼哧呼哧的沉重的呼吸声，并不表示什么，连一个点头的动作多没有。
呼哧呼哧地，好似垂死之人在挣扎一般。
夏川心中很忐忑，不过还是努力镇定地打量他。
却见他的帽子是湿的，手上是湿的，嘴唇在颤抖，青灰色的手上满是鞭打过的痕迹，一副瘦弱不堪饥寒交迫的模样。望了半晌，夏川竟然忘记了自己身在危险之境，心头突然发酸起来。
他想了想，缓了口气，轻声道：“我已经晓得你的遭遇了。我知道你不是要害我，或许是想和我说什么。现在能告诉我吗？”
然而话落，毫无应答。男孩的心情一如既往是灰色的。
这种灰色太悲凉，引来夏川的怜悯，他望他许久，竟然也不顾危险，慢慢地将手伸向他的头。
他想安慰这个可怜的孩子。
可，就在夏川指尖要碰到马小龙的那刻，几把银亮的飞刀立刻从夏川身后飞向了男孩，惊了夏川一跳。而男孩遇袭，迅速松开夏川的手，撒腿就跑。夏川还要上前抓住他，立刻有人从身后抓住他的手，道：“你疯了？”
夏川回头却见是白羽，惊喜道：“白大哥。是你！其他不说，先留住他再说。或许我们可以现在就带他离开。”
白羽却紧忙道：“你别傻了，万一他要伤害你怎么办？梦里也是可以杀人的。你怎么能够掉以轻心呢？”
杀自己？
这话说完，夏川呆住了。一时他望着马小龙消失的方向，不知说什么才好。
“不过，以后他进不了你的梦了。”话落，白羽伸出左手，却见那里有一只长得像蝎子的白色小虫。
“这是什么？”
“追梦蛊，可以进入一个人梦境的守护神。”话落，白羽捡起自己的几把飞刀。其中一把沾染了绿色的血液。
“马小龙的血。”白羽这样道，然后将飞刀放在蝎子面前。那蝎子便贪婪地吸收这血液。
“吃完后，我会将他埋在你梦的土地里。再闻见这个味道，追梦蛊就会对他主动出击，就可以保护你的安全了。”
夏川听见，感激地道：“多谢白大哥。不过，白大哥……这样好吗？我总觉得他好像有什么要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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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摇头道：“不要对敌人抱有任何幻想。就算要告诉你什么，也是因为降头师的指示。必然不是好事。你所看到的那还，他生前的确是个孩子，可死了以后也不过是杀人工具。”
夏川听完，垂目不语。他知道白羽不对自己撒谎，便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白羽见状，终于露出微笑，便拍拍他肩膀，道：“知道了就小心点。这样……”
“嗯……和同行交手这种事情，其实真的挺不愉快的。”忽而，白羽这样低声自语，夏川问：“怎么了，白大哥？”
但白羽只是摇头笑笑，随后，他念几声咒，夏川身边便多出一排沙发，一床棉被。而白羽身边也多了一个沙发，一堆书，一张桌子和一台电脑。一时白羽指着沙发，道：“努，在这里继续睡吧，我也继续看书。”
“哈？这样也行？？”夏川诧异地道：“我觉得还是回去睡觉比较好。”
白羽听了哈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