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府,紫云和紫竹这夜奉了顾卿晚的令,潜进了高师爷的府上。
高府虽然在七星县算大的,可在紫竹和紫云眼中,却不值一提,两人都没费任何劲便找到了高师爷的所在。
他今日新被人孝敬了一尊白玉观音的雕像,正在书房中掌灯细细的欣赏。
外头,紫云和紫竹对视一眼,紫竹的手指轻弹了一下,便有东西被打进了书房,随之,噗嗤一声响,书房的灯烛便灭了。
高老爷还有些奇怪,放下玉观音,看了看窗户,见门窗都紧闭着,他顿时便更纳闷了。
没等他察觉到危险,两个黑影突然在他眼前晃过,高师爷瞪大了眼,张开口欲喊,一柄匕首横空出现,搭在了他的咽喉上。
身后传来一个女子冷冰冰的声音,“高师爷是吧?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很蠢啊?”
高师爷被匕首抵着脖子,顿时便抖了起来,往后倒着避着匕首,道:“这位女……女侠,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紫竹冷笑了一声,道:“好好说?呵,你让人放火烧我们主子的时候怎能不好好说?”
高师爷一听她这么说便知道她是顾家的人了,他今日还为此事教训了金三万一回,不过金三万误会了他的意思,火烧顾家,高师爷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以他在七星县的势力,便是真杀人放火又能如何?从前又不是没干过。
可他没想到,这顾家竟然真有些来历,夜里摸到了这里来,他忙道歉道:“误会,都是误会。真不是我让人放火的……”
紫云却听的大为不耐烦,道:“你和他啰嗦什么,办正事吧。”
紫竹点头,用抵着高师爷脖颈的刀背往高师爷的颈项后重重的砸了一下,高师爷顿时便软倒在了椅背上,紫云上前,取出一个牛皮水囊来,捏开高师爷的嘴,将水囊口送进高师爷的嘴中,强迫着让他将里头的疯药一口口都喝了下去。
完成了任务,两人在书房里略呆了片刻,确保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这才跳窗悄然离开。
翌日一早,魏氏醒来便问起了高老爷,丫鬟却回话道:“太太,老爷昨儿去了书房后,便没再回来。”
魏氏顿时便拧起了眉,她对高老爷在女色上管得严,又因为她有县令夫人做靠山,高老爷平日里也不大敢去小妾的房里。
听闻高老爷在书房呆了一夜,魏氏当下便觉得是有狐媚子勾了高老爷,带着人便往书房急匆匆的而去。
她到了书院,就见两个小厮正在院子中扫地,见魏氏来了都过来行礼。
“老爷呢?”魏氏问道。
两个小厮指了指书房,道:“老爷昨夜里得了件宝贝,在屋子里把玩欣赏,不让奴婢们打扰,现在老爷还在里头呢。”
魏氏往书房看了眼,熹微的光线中,还能看到书房里燃烧着的烛光。
她略狐疑的加快脚步,推开书房的门便走了进去,心里想着,是什么样的宝贝能一把玩就是一夜的,别不是巧立名目,和丫鬟早滚床上去了吧。
她进了书房,才看到,书房中还真没有旁人,只高老爷自己伏案在书桌上,瞧样子是睡着了。
魏氏唇边有了笑意,她走到了书桌前,果然见书案上放着一尊不错的白玉菩萨,她拿起来看了看,推了推高老爷,道:“天都亮了,老爷,快醒醒吧。”
她推了几下,高老爷才抬起头来,魏氏忙将那尊玉观音送到了高老爷的面前,笑着道:“老爷,这观音是谁孝敬的啊?当真是不错!要不就摆到我的房里去吧?”
高老爷瞪着眼看了魏氏两眼,突然站起身来,伸手就将那白玉观音抢了过来,抱着摸了两下,用仇恨的目光瞪着魏氏,道:“你这个臭娘们,抢我的小心肝,我打死你!打死你!”
高老爷说着举起手来,就用玉观音去打魏氏,魏氏没防备,顿时便被高老爷给打中了脑袋,玉观音碎裂,魏氏的头也被敲破,顿时就流出了血来。
魏氏尖叫一声,不可置信的盯着高老爷道:“你疯了吗?竟敢打我!”
高老爷见玉观音碎了,却也跟着尖叫一声,道:“你弄坏了我都小心肝,你赔我的小心肝,打你!打你!”
他一面说着,一面扑上前对着魏氏就又是一阵的拳打脚踢,毫不留情。
魏氏被打的抱头鼠窜,尖叫连连,外头小厮冲进来时,正见高老爷抓住魏氏的头发,正将魏氏往墙上撞,小厮们忙上前拉架。
外头的房顶上,紫云和紫竹听到了动静,顿时便相视一笑,双双悄然离开了。
当日,高老爷不知何故疯掉了,谁都不认识,见人就打的消息便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七星县。
顾卿晚跟着寂空大师学习医术,是知道古代有种秘制的疯药的,想来里头的成分不外乎那些会影响神经系统的刺激性毒物,她这才让紫云和紫竹如此惩罚高老爷,免得他以后再为非作歹。
听闻消息,她不过点了点头,便将此事丢到了脑后,谁知道翌日七星县却发生了一件轰动一时的事儿。
顾卿晚早上还没起床,就听外头传来了喧嚣声,顾卿晚被吵了醒来,喊了声,紫竹很快就走了进来,挑起了床帘。
“外头是怎么了?”
顾卿晚揉着眼睛,略蹙眉道。
紫竹扶着顾卿晚坐起身来,道:“是高府的方向突然起火了,外头好些人赶着去瞧热闹,便吵闹了一些。”
顾卿晚怔了一下,问道:“哪个高府?高师爷府上?”
紫竹点头应是,顾卿晚有些纳闷,便吩咐紫竹伺候她穿了衣裳,等走出屋,果然就见不远处浓烟滚滚的,火势瞧着竟然还不小。
因为高府离这边也并不远,所以外头巷子里吵吵嚷嚷的,好些人都在往高府方向赶。
紫竹见顾卿晚瞧着远处的浓烟不言语,往顾卿晚的肩头又披了一件斗篷,道:“奴婢已经让人过去查探是怎么回事了,想来一会子便有消息。”
这时候庄悦娴也披了衣裳走了过来,有些担忧的看着远处道:“瞧着火势只怕不小,好似是突然就烧起来的,只怕不简单。”
庄悦娴这样说,并不是在担忧高家人的性命,而是怕这起火的背后有什么阴谋,毕竟顾家刚刚烧了,这会子高家也被烧,很容易便能让人联想到是顾家放火,真这样的话,她们也会有麻烦。
庄悦娴的担心,也正是顾卿晚所担心的,她也怕是有人故意在针对她们。
“嫂嫂不必担心,咱们先用早膳,慢慢等消息吧,糖包是个贪吃的,早饿了。”
顾卿晚说道,庄悦娴笑着点头,两人便挪步进了屋。
前去打探的紫云回来时,顾卿晚和庄悦娴刚用完早膳,正一人捧着一杯热热的杏仁茶在喝,紫云的神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