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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外,秋颐阳不断地坐下、站起,身体不停地着,心紧紧的揪着,仿佛一放开就会散掉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成了一种煎熬,他不曾向上苍祈求过什么,此时此刻,他多么迫切的希望有神的存在,能够听到他的声音,还他一个健康的婉儿。
秋颐阳沉浸在自己紧张的情绪里,完全没有注意简正北是什么时候到的,直到他的拳头挥到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你现在满意了吧?能够相信她了吧?”简正北愤怒的看着秋颐阳,向璘拉着他的手臂,怕他再挥拳过去。
“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婉儿!我不该不信任她。”秋颐阳连还手的心思都没有,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资格。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们母子俩一个讨厌她,一个不信任她,而她却为了你豁出了性命,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一辈子内疚吧。”简正北心疼杨婉兮,老天有时真的很不公平,那么好的一个女人,偏偏坎坷不断,厄运连连。
秋夫人刚好到拐角处,听到简正北的怒吼,她停住了脚步,上次杨婉兮帮她洗脱嫌疑,她就已经没有那么讨厌她了,这次她竟然为阳阳挡了子弹,一个人到底要多爱对方,又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出这样的举动?她对杨婉兮的看法彻底改观,甚至有点不理解当初为什么要那么讨厌她了。
秋颐阳沮丧的坐到椅子上,抱着头,痛苦得不能自已:“我的感情太自私了,一直以来我都是以自己的感情为中心去画轴,想要爱她,想要保护她,想要和她在一起,都是为了我自己心里好过,我甚至没有认真的去想过她到底有多爱我,如果我去想了,我会发现她的爱和我一样深刻,如果我去想了,我一定会相信她,不再有任何怀疑,是我混蛋,是我该死,嘴里说着不让别人伤害她,自己却伤她最深,躺在里面的应该是我才对。”秋颐阳说着开始用拳头敲打自己头部,似乎越用力,身体越痛,才能减少内心的痛楚。
秋夫人实在看不下去,从拐角处出来,疾步上前拉住了秋颐阳自虐的手:“阳阳,不要再打了,要打就打我吧,是娘的错,是娘害了婉兮。”
秋颐阳停住了手,抬起头来看向他娘,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声音悲戚的问道:“娘,你说婉儿会没事吗?”
“没事的,她一定没事,连我这把老骨头老天爷都舍不得收,怎么忍心拿去那么年轻的生命。”他儿子爱杨婉兮爱得那么深切,就算拿她的命去换杨婉兮的,此时的秋夫人也是愿意的。
“婉兮一定不会有事的。”简正北算是自我安慰,也是安慰秋家母子,总归他们是婉兮珍惜的人。
“我也相信婉兮没事。”向璘附和。
半个时辰对于焦急等待的人来说,比一个世纪还漫长,当医生推开手术室的门走出来的时候,几个人一拥而上,七嘴八舌的询问起情况。
医生双手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让他们安静下来,才开始说话:“伤者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是由于失血太多,暂时还没有苏醒,你们安安静静的呆着,不要大声喧哗,我们会把伤者送到病房,等她醒了你们再去探望。”
医生的话简直如一道大赦的圣旨,几个人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底,秋颐阳又哭又笑的神情格外有趣。
秋夫人、简正北、向璘三个人买东西的买东西,办手续的办手续,留下秋颐阳一个人在病房里守着还没苏醒的杨婉兮。
秋颐阳认真的看着杨婉兮因失血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这张脸为什么总也看不够?受伤了也能让他看得如痴如醉,感谢老天爷,让他还有机会可以继续看下去。
杨婉兮睫毛微微抖动了一下,眼睛张开一条缝,直到适应了外界的光犀才又慢慢一点点张开,映入她眼帘的是秋颐阳憔悴而兴奋的脸。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秋颐阳几乎要高兴得跳起来。
“这是哪里?”杨婉兮环视了四周,心里已猜到,还是想确认一下。
“是医院,你受伤了,你还记得吗?”
杨婉兮拧眉想了想,回忆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急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放心,我没事。”秋颐阳轻轻抚摸着杨婉兮的脸庞:“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傻,为了我值得吗?”
“当然值得,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杨婉兮笑着。
“你还有心情笑,我都快担心死了。”秋颐阳摸了摸胸口,现在还感觉紧紧的。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一个好吓人的梦,我梦到我自己陷进了一个泥潭,我拼了命的想要爬出去,可是手脚都使不上力,越挣扎,人陷得越深,过了一会儿,我看到了你和欢儿,站在一个很远的地方叫我,我想要告诉你们我陷进泥潭里了,可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心里好焦急,可就是爬不出去,又叫不出声。”杨婉兮现在想起刚才的梦,还心有余悸。
“最后怎么样了?”秋颐阳问。
“我心里想着我一定要爬出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