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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兵荒马乱,什么东西被抢都是不足为奇的。
抢劫的人跑得很快,杨婉兮抱着欢儿根本没办法追上,只得边追边喊:“抢劫了!抢劫了!……”不明所以的人,大概还以为是被抢了多少钱呢,哪会想到只是两个月饼而已。
许多行人都因为杨婉兮的叫喊侧目,但没有一个帮她去追,世态炎凉,不过如此!
眼看已经追不上了,杨婉兮打算放弃,虽然她已经没有多的钱为欢儿再买月饼,但少吃一两个月饼也还不至于涉及到生存问题。
杨婉兮把欢儿放下来,喘着粗气,看着抢劫的人逃跑的方向,两个身影跃入眼帘,一个是秋颐阳,另一个根据他的衣服颜色,和被秋颐阳钳制住的样子,不难猜出他就是刚刚抢劫月饼的人。
两人走进,杨婉兮能更仔细的看清他们,半月不到,秋颐阳竟是像生了一场大病般,眼眶深陷,脸色晦暗,她顾不得再去打量抢劫她月饼的人,心疼的看着他:“你这是怎么了?”
秋颐阳没有回答,而是把装月饼的口袋递给她,并加重了钳制的力道,使得那人痛苦的咧了咧嘴,然后一副可怜的样子哀求道:“求求您放了我吧,我也是太饿了,才抢了她的东西。”
“饿就可以抢劫吗?”如果不是他为了找杨婉兮整天在街上转恰巧碰着,凭着她一个女人家,被抢了都只有认栽,想想他都心痛。
杨婉兮这才认真打量起抢劫的人,浅灰色的麻布衫破破烂烂,袖子都少了一截,瘦削的身体根本撑不起衣服,松松垮垮的,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露在外面的一半也是脏得看不见皮肤,一看就是个居无定所、三餐不继的穷人,他脸上涔涔的汗水证明刚才是用了吃奶的劲来逃跑,没想到还是被抓住了,秋颐阳也算蛮拼的,这副尊容的人,平日里不说避之唯恐不及,倒也不会主动往上靠的。
“你多久没吃东西了?”杨婉兮问。
“两天,两天前也就吃了个别人扔掉的馒头。”那人怯怯的,不明白杨婉兮为什么问他这个问题。
“颐阳,放了他吧,我相信他也是迫不得已。”
“可是……”秋颐阳想说,可是他抢劫的对象是你,就绝不能轻饶,目光接触到那人哀求的眼神和他破烂的衣服,不情愿的改口:“好吧。”说着松开了钳制那人的手,站直了身体。
那人不再受制于秋颐阳,起身要跑,杨婉兮叫住他:“等等,月饼给你。”
那人难以置信的转过身,看了看杨婉兮,再看了看秋颐阳,一把接过装月饼的袋子,三下五除二的撕开包装,狼吞虎咽的吃起来,直到两个月饼都进了嘴里,腮帮被涨得鼓鼓的,他把身体弓到九十度,含混不清的说了几声“谢谢”,嘴里边嚼着离开了。
杨婉兮把目光收回,再去看秋颐阳,那份心痛延续着,多想伸手去抚摸他的脸庞,仿佛那样就能驱散走他脸上的阴霾,但是她没有,在弄清秋颐阳心里的想法之前,那不是合适的举动。
秋颐阳也这样定定的看着杨婉兮,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找了她这么多天,终于让他找到了,他害怕一眨眼,她们母女又会从他眼前消失,那时候,他又要去何处找?也正是这几天,让他再次确认了自己有多怕失去她,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要能把她留在身边。
“娘!”欢儿扯了扯杨婉兮的衣袖。
杨婉兮低头去看欢儿,秋颐阳也被这一声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