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也不会被人下毒,此战未必不能胜之……你们回京后不去述职,却来我这里,可是有求于贫道?”
孙荣赶紧拉着卢龙川行大礼,语气激动恳切,也顾不上再忧虑秦松的想法了,道:
“不敢相瞒真人,眼下只有真人能救我们一命,还望真人看在我等同袍之谊的情面上,救我们一命。”
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去述职,自然是为了暗中走门路,借御风真人的面子越过枢密院,直接去面圣,只有说服皇帝,才能得个从轻发落。
不然直接公事公办,以他们被招安的身份,多半直接被控制住,没有运作空间,下场十死无生,所以回京后才顾不上其他,直接冒险来找真人。
周靖皱眉,故意道:“贫道只是司天监少监,没资格插手军政大事,如何救尔等?”
“真人本领通天,地位超然,深受陛下信赖,此战我们逃不了战败之责,我们不敢劳烦真人太多,只求一线生机,想亲自面见圣上解释此战功过,还请真人为我等美言几句……”
孙荣连连作揖,面露乞求。
周靖面不改色,缓缓道:“卢统领、孙军师,我们虽有同袍之实,但贫道并非行伍之人,此战已竭尽所能,兵败非我之责,而是尔等统兵无方所致,贫道为何要为你们开脱?”
孙荣一咬牙,直接下跪表态。
“只要真人救我们一命,我们愿投身真人门下,无论真人有何吩咐,我们都绝不推辞!”
卢龙川浑浑噩噩,也一起跪下了,其他人赶忙效仿。
他们连皇帝都能跪,现在跪一个能救他们性命,而且本事通天的世外高人,自然没有任何犹豫和芥蒂。
周靖目光一闪,故意沉吟一阵,才慢悠悠道:
“既然你们如此诚心,罢了,贫道便帮你们一个忙,只是尔等功过,仍由圣上定夺,若是圣上要判你们死罪,贫道也爱莫能助。”
“多谢真人救命之恩!”
孙荣等人大喜,赶紧叩首行礼。
虽然命运仍然掌握在皇帝手里,但眼下至少有一丝转机了。
周靖看着行大礼的一行人,眼神微妙。
没想到,这群家伙,最后还是投奔了“自己”。
看他们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印贼作父还蒙在鼓里。
收下这些人,一时倒没什么用处,但周靖也不确定以后会不会有用,反正只是举手之劳,便下一步闲棋好了。
……
由周靖出面通报,卢龙川一行人得以入宫面圣。
皇帝发了雷霆之怒,当面怒斥卢龙川无能,卢龙川等人不敢反驳,连连告罪,深刻检讨,并且如实相告战事前因后果。
卢龙川将兵败的罪责甩到了内鬼头上,其中他最愤恨的便是项天杰,说此人暗中通敌,离间内部,他们难以力挽狂澜,这才导致大败亏输。
此战本就有内鬼活动的迹象,眼下卢龙川把这个锅全都甩到了项天杰头上,自不会有人再怀疑是别人。
因为有周靖在旁美言,皇帝最终决定,留着卢龙川一行人戴罪立功。
当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贬官是肯定的,以前招安时承诺的什么镇抚使、节度使,更是想都不要想了。
卢龙川等人不敢要求再多,纷纷谢恩。
虽然是为了朝廷拼光家底,可只要能保住一条性命,他们就感到侥幸了,心里是万万不敢再愤恨朝廷卸磨杀驴的。
第二日上朝时,皇帝宣卢龙川一行人进殿,怒斥一通后,公布了处置结果,没有处决卢龙川一行人。
文武百官消息灵通,都知卢龙川昨日去找了御风真人,心里明白定是御风真人在其中发力,才让卢龙川一行人得了高举轻放的处分。
群臣不禁再度拔高御风真人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对一旁的御风真人越发敬畏。
如今,玉鼎教摆明正在失势,这御风真人作为同行,必能进一步上位。
秦松没有从中作梗,虽然这群人主动改换门庭,让他很是不满,可他不想因此与御风真人产生嫌隙,所以便坐视不管了。
反正对他而言,卢龙川失去了十多万兵马,已没了利用价值,成了无用的弃子……如果能废物利用,让他们作为媒介,加深自己与御风真人的交情,那也是不错的。
接下来的日子,周靖没有再管朝堂上的变化,每天照时上朝发呆,然后回家“闭关养伤”,过得相当规律。
玉鼎教的问题还在自然发酵,自己还没穿梭到陈封身上,不到拆迁的时候,而卢龙川一行人保住一命,还有很多关于此战的后续手尾要述职,暂时都不用他做什么。
朝廷这边没有闲着,在大肆调集兵马,准备正式发兵征讨湖阳陈封。
如此过了一段时间。
这一日,周靖在观内考较弟子武艺,突然有知客门童匆匆跑来。
“外面有三人,自称马震、黄平、宇文彦,想要求见师尊。”
周靖眉头一挑。
这三人,貌似是本次朝廷出兵,钦定的统兵大将。
此番来找我,多半是像上次的卢龙川一样,来请自己出山相助的吧?
“那便见一见吧。”
周靖嘴角勾起弧度,心中暗笑。
下一位冤种,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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