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王寨头领人人带伤,灰头土脸,其中卢龙川更是不省人事,被放在担架上,伤口只粗浅包扎过,还在慢慢渗血。
方真吓了一跳,诧异道:“哟,他怎地伤得这么重,这都要死了吧?”
这时,一旁的陆升上前两步,抱拳道:
“诸位头领放心,这卢龙川命大,未伤到要害,我等已给他敷了草药,多半是死不了的。”
众人闻言,纷纷扭头看向陆升,脸上升起惊奇之色。
“好汉子,便是你带着一群乡勇抓住了卢龙川?”
“不错,在下正是陆升。”
陆升点头。
方真兴致大涨,催促道:“快说说,你是怎么抓住他的。”
众人也是兴趣盎然,都好奇卢龙川是怎么栽在一群乡民手里,还被捶得奄奄一息的。
“好教诸位头领知晓,这卢龙川路经锁龙岭,要寻一向导……”
陆升将过程娓娓道来,语气不卑不亢。
听完,众人不禁刮目相看。
郭海深忍不住赞道:
“卢龙川虽是败兵,却也有数百人之多,非一般乡勇可敌,陆兄弟却凛然不惧,看破敌方军心浮动,用疑兵之计假扮我龙王寨伏兵吓散士卒,再引诱敌方将领慌不择路掉入陷阱,可谓是胆大心细、有勇有谋,端的是一条好汉!”
陆升立马抱拳,朗声道:“郭二当家谬赞了,实不相瞒,我对龙王寨倾慕已久,听闻朝廷来攻,一直想尽绵薄之力,如今恰逢机会,便自作主张拿下这支败兵,想做个投名状上山入伙,与诸位好汉聚义!”
“好!”陈封叫了一声好,随即颔首道:“陆兄弟擒获敌首,此乃大功一件,便请上山坐一把交椅。”
陆升喜出望外,大声表态:“愿为寨主效犬马之劳!”
人家立了这么大的功劳,众人自然没有异议,纷纷接纳了新头领。
陈封转头看向卢龙川等人,眼下状态还算不错的只有孙荣一人。
“尔等可有话说?”
孙荣闻言,苦笑开口:“陈寨主,我们认栽了,还望遣医师救治我家统领,暂行保住他一条命。”
“可以……把他们带回山寨,再行处置。”
陈封随意点了点头,让部下将一群俘虏押进队伍里。
……
一行人追击便是为了抓捕敌首,如今目标已成,便立即班师而回。
回了龙王寨,陈封也不耽搁,召见俘虏的所有天王寨头领。
除了卢龙川一行十几人外,还有数十个头领早已被俘获。
有的是战场上直接被擒,有的是走散后被追击抓住,加起来共五十多个头领,占了天王寨半数以上。
至于其余的头领,死的死逃的逃,已没了下落。
大厅内,一干天王寨头领被押了进来,个个垂头丧气。
龙王寨所有头领各坐在自己的交椅上,炯炯有神盯着这群俘虏。
陈封面无表情,随意开口:
“来人,给诸位头领松绑。”
话音落下,立马有喽啰上来松开天王寨众人的绳子。
众人脸色变幻,但即便重获自由,也压根不敢反抗。
他们都知道陈封的本事,这人就好似一根定海神针,镇住了他们心里的波澜。
卢龙川伤势未愈,脸色苍白,仍然虚弱,主动开口:
“陈寨主,我等技不如人,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神态落寞,背脊佝偻显出老态,因为失了基业,已是心灰意冷。
闻言,不少天王寨头领也纷纷叫喊起来,都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只觉成王败寇,绝无幸理。
不过,他们也没对陈封恶语相向,虽然惨败被抓,可他们败得不敢不服,陈封的武勇早已慑服了他们。
项天杰却是没有开口,心里不是滋味。
他一直被卢龙川关在牢里,没在战场上被擒,而是天王寨大败时,无人来管他,他在牢房里被捉,直接转到了龙王寨的牢里,全程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陈封环视众人,等他们安静点,这才缓缓开口:
“你们天王寨也曾是绿林豪杰,却甘当朝廷走狗,多年累积的名望一朝尽丧,在绿林里人见狗嫌,不知尔等拿曾经的绿林同道作升官发财的踏脚石时,可有一丝一毫的惭愧?”
此话一出,不少头领面露羞惭。
卢龙川脸皮一抽,闷闷道:“陈封,你胜便胜了,还要羞辱我等作甚,干脆点砍了我们的脑袋就是!”
陈封却摇摇头:“无论如何,天王寨对我大哥有恩,我可以放诸位一马,让你们回去。”
众人一愣,随即瞪大眼睛,大感意外。
自己这伙人都被一网打尽了,对方还愿意放虎归山吗。
郭海深脸色微变:“二弟,我……”
陈封摆摆手,制止他说话,正色道:
“我不仅不要诸位的性命,还给各位另一个选择……留在我寨入伙,重归绿林,挽回一世英名。”
众人脸色一变。
项天杰沉声开口:“你要招降我等?”
陈封点头,也不遮掩:“不错,尔等虽受朝廷招安,但经了这两年,朝廷命官是什么嘴脸,应当也看了个七七八八。他们包藏祸心,想着狡兔死走狗烹,让我们两败俱伤,如今你们大败亏输,回去之后没好果子吃。”
众人脸色阴晴不定。
陈封继续道:“诸位都曾是绿林好汉,顶天立地的豪杰,若仍想回去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