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法国南部的戛纳小镇。
金柳坐在一辆红色的敞篷车上,眯着眼睛看着眼前快速掠过的风景,金色的阳光、白色的沙滩、蓝色的海岸,以及路边高大的棕榈树,不禁站起来伸开了双手。
“戛纳,我终于来了。”
一旁开车的刘晟见了腾出一只手来拉她坐下,“真有这么兴奋?”
“那当然了,你知道吗?十年前张导带着大姐夫来戛纳的时候我就特别激动,那会我还在老家,张导本来也想带我来的,可大姐说我马上就要中考了,说什么还是中考比较重要。”金柳嘟了嘟嘴。
其实那次她是真的想跟着张导来的,法国啊,做梦都想去的地方,更别说还是跟张导去,只要她跟在张导或者黎想身边走一下红毯,回国后肯定就是炙手可热的小明星。
可偏偏金珠以中考为由拦住了她。
“行了,金珠那是为你好,你太小,出名太早不是什么好事。”刘晟想起了金柳刚进帝都音乐学院附中时,身边围了不少男孩子,不光是本校的高中生,还有大学生和社会人等,也亏得金珠那会管得严,金柳才没被带歪了。
“我知道大姐是为我好,可我那会就是有点点的小叛逆,说起来,要是没有大姐,绝对没有我的今天。”
这点金柳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也是心存感激的。
金珠不仅改变了这个家的穷困,给她创造了一个好的生活环境,金珠还弥补了她成长过程中缺失的爱,后来,金珠还给了她铺好了进演艺圈的路。
如果不是那年金珠的《孝道》感动了张导,金柳哪有机会认识这么大牌的导演?哪有机会登上戛纳的舞台?
再后来,也是因为金珠的作品被改编,她才有和张晓洁合作的机会,才有红遍亚洲的机会。
可虽然她红遍了亚洲,也拿了几次有影响的国内电视剧大奖,但是正经国际电影大奖却一次也没有拿过,而且她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电影作品。
因此,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作品来戛纳参展,也是她第一次以女一的身份领衔主演了金珠的一部穿越小说改编成的电影,导演还是张导,这部穿越小说的题材比较新颖,不同于普通意义上男女之情的爱恨情仇,而是讲述了一个女孩子为了一句承诺帮男二夺得了原本该属于他的江山,可也因为一句承诺,她拒绝了男二要立她为皇后的请求,不惜以自杀的方式回到了男一身边,也就是自己丈夫身边。
这部电影,首先表达的是君子一诺的诚信,其次才是爱情和家国情仇。
金柳看完这部小说后十分感动,得知张导要拍成电影,便毛遂自荐了。
可能是她自己也曾经经历过李睿钊和刘晟的摇摆和彷徨,所以她对影片中女一在面对男二的那种比友情近一些比爱情又远一些的感情处理得很到位,用张导的话说,金柳的演技上了一个台阶。
也因此张导动了念头把这部电影送来戛纳参展,十年前他曾经在这个舞台上用金珠的作品打造出一个国际影帝,所以这一次他又想借金珠的作品打造出一个国际影后。
故而,没有金珠是绝对没有金柳的今天,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金珠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如母如父如兄如姐也如师,就连她这次来戛纳走红毯的两套礼服也是金珠为她预备的。
金珠为了她这次的地毯秀,花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设计了两套礼服,礼服面料上的刺绣图案也是她设计的,不过不是她亲自绣的,因为她实在忙不过来,便从李玉媛那借了好几个绣娘来帝都赶工。
“这样吧,我给金珠和金杨他们订机票和酒店,让他们也一起来度个假吧,就算现在不来,等颁奖典礼那几天来也行。”刘晟说。
他知道金珠现在是帝都大学的副教授,有讲课任务,而且时不时还有出国讲学的安排,算是大忙人一个。
黎想最近也接了一个大项目,好像是给美国某知名企业设计一栋大楼,都忙了三个月还没有忙完。
金杨就更不用说了,她去年成功地通过了帝都市检察院的招录考试,是一名正式的检察官了,忙得不行,成天到晚加班。
至于田方舟,因为刘晟要陪金柳来法国,他把自己手头的那摊活丢给了田方舟,估计近期田方舟是不大能抽出时间来。
不过半个月不行,天还是可以考虑的,而且刘晟这次的法国之行也是带着任务来的,第一个任务是求婚,第二个任务便是让金柳怀孕。
如果求婚成功的话,他预备就在这把婚礼办了,办一场西式的教堂婚礼,然后来一个欧洲游的蜜月旅行。
如果求婚不成功,那就只能回去接着努力了。
当然,不管这婚能不能求成,这孩子他得努力让金柳怀上。
他可不想再等下去了,今年他都二十九岁了,三十岁还抱不上儿子,这也有点太悲催了吧?人家黎想三十岁的时候可是做了三个孩子的父亲,就连田方舟也在三十岁之前抱上了儿子,他刘晟差哪儿了?
金柳一听定机票和酒店让金珠他们过来,倒是也举双手赞成,不管这次她能不能拿奖,也算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时刻,当然希望和自己的亲人分享。
不说刘晟那边如何说服金珠和金杨,金柳这边是忙了起来,开幕式之后,便是举世瞩目的红毯秀,场上场外美女帅哥如云,争奇斗艳,无所不出其奇。
这天,金柳是以一身白色曳地长裙亮相,衣服的样子是从唐代的半臂演绎来的,全身上下包裹得很严实,迥然不同于红毯秀上那些露背露胸露腿装。
这件礼服最大的特点是礼服上的刺绣,是一幅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精美绝伦的水墨画,加之金柳年轻,人长得漂亮,皮肤也好,因此也不用浓妆艳抹的,只稍微用了点裸妆,配上这身衣服,从地毯的那端缓缓走来,手里也拿着一个同样水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