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废话,你来干嘛?”
“小妹怕你孤单,特意来陪着你呀。”
项柳变色啐道:“呸!你啥时候如此好心了,姑奶奶乱坟堆里都能睡的着觉,需要你陪个屁呀!
李瀚能让喜大找到我,那就随时可能找到这里来,难不成你是急着让他发现你就在这里,早早的把你抱上床吗?”
那女子的声音颤抖起来,好似非常娇羞的样子低声说道:“姐姐不要说得如此粗鄙,妹妹也只是闷得太厉害了,想找你说说话,做个伴,既然你不欢迎,那……那我走了……”
项柳丝毫不为所动,冷冰冰对着夜空说道:“李瀚身边的亲卫个个功夫高强,你可别打错了主意,学我夜半去探视,要知道那些亲卫都明白我的身份是李瀚的女人,这才睁眼闭眼任我来去,你若去了,没准还没看到李瀚,就被暗器射成筛子眼儿了!”
“哦……”那声音带着痛楚,更低微的说道:“谢谢姐姐提醒,小妹回去了。”
随后,就在也没人说话了,只有夜风吹动树叶,发出让人惆怅的声响,还有那一弯清冷的月色,幽幽的照在项柳身上。
“唉……冤家呀冤家,你到底要招惹多少女子为你牵肠挂肚?”
项柳低声说完,马上收起了儿女情长的样子,恢复成为一个无情无义的造反头子,叫过手下,一一发号施令,随后就带着两个侍女在夜色中飞掠出去,一路走到水路边上,登上了一条小船,消失在凄迷夜色中了……
这个夜,是注定不安生的夜。
白天参加投资大会的商贾跟官员们因为结束就天黑了,故而大多住在城里,左汶也在回到衙门后,跟一帮官员设宴相庆,喝的微醺,舒舒服服抱着小妾睡了。
谁知子时末刻,城里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就是四处鬼哭狼嚎般的骚乱。
然后,巡街的武侯们皮开肉绽,屁滚尿流的跑回来,汇报说城里来了劫匪,现在已经抢劫了好几处商号,正在继续抢劫民宅,这些劫匪人数众多,心狠手辣,手段高强,巡街的这些兵丁们根本不是对手。
左汶大吃一惊,赶紧起床,召集所有人手上街维护治安,江南虽然时常有小股盗匪骚扰百姓,但从没有进入县城抢劫的,听那些兵丁说人数众多,难道是从别的地方来的匪徒?
急匆匆赶到街上,左汶就倒抽一口冷气,处处人喊马叫也就罢了,关键是梁王跟簪袅爵等人居住的园子火光冲天,看起来竟然是被祸害的最厉害的地方,若是烧死了这几个人,左汶别说脑袋不保了,九族都会被杀灭干净,甚至死掉的祖宗也极有可能被请出坟茔,替不肖子孙遭受鞭笞。
左汶浑身冷汗,哆嗦着直着嗓子叫道:“快,快快快,先去玉瓶园……”
带着大队人马冲过街道的时候,左汶一直祈祷着劫匪不要来阻拦打斗,百姓毕竟比不得梁王爵爷重要,只要爵爷活着,一切灾难都有可能化解,若是爵爷死了,江南百姓哪怕毫发无损,等待他的依旧是难以承受的厄运。
可能神灵真的听到了左汶的祈求,一路上真的没有人冲出来拦路厮杀,但是却不停地能听到ca着外地口音的劫匪粗着嗓子嚎叫,号称他们要在这里盘踞一段时间,把江南稻米抢的颗粒不剩再撤走,听的左汶暗暗心惊。
玉瓶园门口已经人声鼎沸,李瀚等人带来的亲卫门看起来已经控制了局面,团团护住了门口,但是几处冒火的地方依旧狼烟滚滚。
左汶吓得屁滚尿流,战战兢兢跑过去叫道:“爵爷可安好?梁王刘将军跟平阳侯安否?”
门洞的阴影里走出李瀚来,脸上都是烟火黑印,灶王爷一样灰头土脸的,没好气的叫道:“左郡守,你们会稽的治安如此之差吗?怎么会出现劫匪入城这么离谱的事情呢?”
左汶也不回答,冲过去抓住李瀚,前前后后看了一遍,发现爵爷除了肮脏一点,基本上全须全尾,提在嗓子眼的心“咕咚”掉回到腔子里,估计掉的有点猛了,整个人眼前一黑,就倒在地上了。
李瀚又好气又好笑的俯身拽起左汶,在他内关穴位置用力掐了掐,左汶嗓子眼里发出“隔喽”一声,这才缓了过来,带着哭腔叫道:“从没发生过这种事啊!”
“行了,叔王已经去河边探查日间收取的投资物资跟钱款了,但愿那里没出事,咱们也赶紧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