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瀚的反常态度,曹寿很是纳闷,无非就是一句不要钱的承诺,答应下来不就是了,至于跟吃了大亏一样气成这样吗?
梁王也不催促,也不询问,含笑看着舱门一言不发。
一直过了好久,李瀚的声音才闷闷的传出来:“好吧好吧,答应你了,真是的,又亏了!”
梁王纵声长笑:“哈哈哈,有你的千金一诺,叔王就算不虚此行!你是晚辈,孝敬我是应该的,我就不说谢谢了。”
刘礼语带讥讽的含笑说道:“梁王真不愧是精明人,算是把瀚儿的秉性看透了,这笔交易真划算。”
梁王狡诈的说道:“刘大将军,咱们俩彼此彼此,您不也是靠李瀚的承诺活的这般自在吗?”
刘礼摸着胡须说道:“老夫跟你不同,老夫付出的是长辈的厚爱,享受他的孝敬是心安理得,你用这样的法子拘住他,即便是他答应你了,也是可一而不可再。”
梁王登时黯然下来,良久方叹息道:“是啊,您纵然是遇到一百次危险,李瀚都会舍命相救,而我……则真的是可一而不可再啊!”
曹寿似懂非懂,但最起码懂了一点,李瀚的承诺是值得刘礼跟梁王费尽心机去获得的,那就是说,必然是会履行的承诺。
这个看法让曹寿心里十分的苦涩,他想起自己这些年不知道做出了多少承诺,那些狐朋狗党们听着他的承诺千恩万谢,过了之后他忘了,朋友也忘了,没有人要求他履行,他自己也不觉得需要履行。
当时看似洒脱。现在看来,按李瀚说的那句话,就是透支了自己的信用度。现在,他平阳侯曹寿的一个承诺。别说让梁王跟刘大将军费心获取了,就连狐朋狗党们,也许都认为是放屁。
李瀚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单影响了刘武,同时也影响了曹寿,他快郁闷死了,没来由充什么大尾巴鹰,替皇帝教导弟弟,现在不得不答应对方一个援手机会。万一是跟造反沾边的事情怎么办?
越想越生气,李瀚决定弄点好吃的让自己开心点,就沉着脸跑出来,吆喝着自己带的厨子把烤炉准备好,说他要烤鱼吃,吃货出马,自然是一切厨具一起随行,不一时就准备好了。
刘礼的船只,是他以军队的名义抽调的军船,这船是沿袭秦始皇时的楼船制造工艺。由设在会稽郡的南方船舶司督造的,体型甚是庞大,全部用木制。三层,起楼橹,开四出门,长约一百二十步,能承载两千多人。
以橹浆作为驱动,绝对已经是这个时代的顶尖工艺了,但在对于坐惯了动力船的李瀚来讲,还是落后的很,他随身带着自己绘制的铁甲船剖析图。虽然还是以人力驱动为主,但底层设计的是可以通过踩踏产生动力的螺旋桨工艺。建造出来后,绝对可以把刘礼弄到的这条船甩出十七八条街去。
在宽敞的甲板上烧烤。顺着平缓的水流缓缓南下,月色清明,空气凉爽,绝对是难得的享受。
至于食材最不是问题,李瀚觉得不单古代的人单纯善良,连鱼都是傻的,在船边随意放下钓钩,就能轻易地钓上各种鲜鱼来。
花花大少曹寿随行,钓鱼的家什当然齐全,这是他在山东上船之前就置办齐的,随时随地都在船舷边上悬垂,有时候钓上来不想吃再扔回水里。
李瀚后来看不惯了,曾经严辞谴责过曹寿,说好端端的鱼在水里生活,若是你想吃钓上来是可以的,毕竟生而为鱼,为人所食乃是物竞天择,但你只为了好玩就弄死就过分了。
曹寿生气的说他放回鱼的时候是活着的,怎么能算是杀生呢?李瀚鄙夷的说绣花枕头就是什么都不懂,鱼一旦被钓钩刮破了嘴巴,就是回到水里也无法活下去了,这下子,曹寿才算是半信半疑的把钓钩收起来,吃的时候才钓。
这会儿天色微暗,正是鱼儿活跃的时候,李瀚一边生火做准备,曹寿就大呼小叫的钓上来好几条一尺多长的白鱼,这种鱼叫什么名字李瀚不知道,只知道这种鱼鳞甲细碎,鱼肉细腻,刺也很少,体型俊秀修长,非常的好吃。
把鱼用刀子随便一刮,鱼鳞就干净了,然后剖开清理了内脏,用刀子劈开摊开在烤架上,不一会儿就闻到了扑鼻的香味。
曹寿前一阵子托老婆的福,整天住在李家,可没少吃李瀚的独门烤羊,那种浸透了辣椒、花椒面、孜然味道的羊肉,让他觉得不亚于天上人间,却在发出如是叹息的时候被李瀚暴起狂殴,还一叠声骂他:“你的侯府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