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又被打了!”
“啊!”
萧何一怔,旋即一拍脑袋,“看我这记性,险些把这件事忘记了,你哥哥没事吧……
放心,此事和大王没有关系,等一会儿我和大王说一声,大王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别担心。”
有萧何这句话,卢家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刘阚和卢绾,坐在厅堂上。
车长等人守在门外,卢绾给刘阚奉酒。
“老卢,我今日前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刘阚也没有太客套,开门见山说:“我从渑池回来时,子房曾想我献了一策,还推荐由你完成。”
“啊?”
“南阳吕臣,你可认识?”
“这个……认识!”
“我想请你前往南阳,说降吕臣,你可愿意?”
太直接了,直接的让卢绾,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臣,愿效犬马之劳。”
刘阚接着说:“老卢,算起来咱们已相识十余载,虽说早先颇有间隙,但各为其主,也算不得什么。我无法想你保证别的,但只要你尽心做事,将来自会有一个好出路,子孙无忧。”
卢绾匍匐在地,“昔日臣愚鲁,多次得罪大王。
今大王不计前嫌,如此看重卢绾,卢绾怎敢再有半点懈怠?南阳吕臣,与绾关系甚好,此次绾定为大王取下南阳,绝不辜负大王的厚爱。”
刘阚的话中,软硬兼施。
你自己的本事自己清楚,位极人臣怕是困难,但能有个好前程。你做的好,我不会亏待你;如果做的不好,考虑一下你的家人吧。卢绾已经快五十岁了,能活多久,恐怕只有天知道。他现在更多考虑的,不是自己的前程如何,而是子孙的未来。刘阚的话,正中卢绾的心思。
话说开了,这气氛就显得很融洽。
萧何偷偷的把刘信的事情,告诉了刘阚,刘阚只是一蹙眉,却没有任何表示。
在卢绾家中,用过了饭菜之后,刘阚和萧何起身离去。
待两人都走了,卢绾犹自坐在庭上,仔细的琢磨着刘阚的那些话语。大约戌时时分,庭院外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卢绾连忙出门,就看见两辆马车,停在院门口。
从第一辆车上走出一个彪形大汉,身高近丈,膀阔腰圆。
“啊,信鹰郎……”
卢绾看见那大汉,就觉得脊梁骨有点发冷。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刘信。不过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似乎有点不太方便。卢绾的妻子带着两个儿子,站在卢绾的身后,提心吊胆。
“卢老头!”
刘信说话瓮声瓮气,颇为低沉,“你莫要担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
说着话,他摆手示意,让一个从第二辆马车上走下来的清癯老者上前,“王叔让我带太医前来,给你儿子看病……王叔说了,男人大丈夫当胸怀宽广,不应当对以前的事情斤斤计较。
这段时间,我总找你的麻烦,还打伤了你儿子。
王叔很不高兴,回去后责打了我,还让我来向你赔礼……
你若是不解气的话,就打我一顿好了。反正以后,我绝不再找你家里的麻烦,你看好不好?”
刘信是什么人?
那是刘阚的儿子,如果将来刘阚登基,刘信至少也是个公侯。
卢绾万万没有想到,刘阚会为了他的事情,责打刘信,还让刘信来认错,更派来太医,为儿子看病。
呆呆站立许久,卢绾突然上前一拱手,“信鹰郎,以前是卢绾有眼无珠,得罪了鹰郎母子,吃些教训,也是应该。道歉一事,切莫再提……今后还请信鹰郎,看在昔日同乡份上,多多照拂犬子。”
刘信伸手,抹一下鼻子。
“我娘也说让我不要总惦记从前……
可是我不喜欢你,从前不喜欢,以后也不喜欢。道歉还是要的,这是王叔的吩咐。”
说着话,刘信向卢家的人,深施一礼。
“至于其他的事情,我管不了,我娘也不让我管。
有本事的话,我王叔自然不会不理。没有本事,谁帮衬都没有用处……总之,对不起了!”
刘信说完,也不等卢绾开口,转身登上马车,径自离去。
“夫君,未曾想昔日的沽酒傻儿,如今竟有如此成就。”
卢绾的老伴儿走上前,轻声对卢绾说:“不过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以后真的不找我们麻烦?”
长出一口气,卢绾苦笑摇头。
“这个你放心,既然大王开口,还让他来道歉,就不会再有是非。
傻儿虽憨,却是个有担待的人。既然他说了,就不会在反悔……不过,他说的倒有道理,前程,还需自己把握。”
这一番话,自然是对他的儿子所言。
卢柘和幼子卢范,闻听都轻轻点头,表示赞同。
而卢绾,则看着刘信的马车渐行渐远,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古怪的念头:昔日,若我不是跟随刘季,而是帮衬唐王的话,如今又会是什么局面?想来,总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差吧!
这后悔药,自古就没得卖。
不管卢绾这心思是如何的复杂,也只能幽幽一声长叹,转身回到屋中。
关中下了一夜大雪。
第二天清晨,渭水冰封,咸阳城被覆盖在一片银装素裹之中。
对于生长于巴山蜀水中的巴曼而言,很少见到如此美丽的景色。所以打开在香闺煮水烹茶,透过敞开的窗户,欣赏窗外的美景。只见她,身披一件白色大氅,将娇柔的身体裹住。
云鬓蓬松,乌黑的秀发披散开来,宛如瀑布一般。
屋子里,火塘里的炭火,熊熊炽烈,令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暖意。
巴曼抿了一口清茶,漫步走到窗边,向窗外凝视。
身后,有轻轻的脚步声传来。紧跟着有一双强壮的手臂,从后面拢来,将巴曼拢在宽厚的怀中。
“阿阚,不要闹了!”
虽然没有回头,可巴曼却很清楚那手臂的主人是谁。
熟悉的体味儿萦绕在鼻腔里,那种男性特有的味道,令她心神一阵荡漾。
其实,早在她抵达咸阳,和刘阚会师之后,就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两人之间,如今只差了一个仪式而已,早已是亲密不可分。阚夫人也确定下来了婚期,所以刘阚昨夜,就留宿在巴曼的房间。
昔日大秦的丞相府很大,特别是在赵高为中丞后,丞相府的面积更扩展了两倍。
站在窗口,可以欣赏到花园中的美丽景色。
冷风拂面而来,令巴曼有些寒意,不过身体内,却好像有一团火再燃烧。
胸口一凉,一只大手从大袍的前襟探了进去,另一只手,则轻轻解开了袍袄的束带。
“阿阚,别在这里……”
当袍袄前襟敞开,一具曼妙动人的胴体,顿时裸露出来。
刘阚轻轻的亲吻着巴曼性感的耳轮,轻声说:“曼儿,和我说,你想要!”
“我……”
巴曼想要拒绝,那紧握住她胸前高耸的大手,突然顺着平坦而结实的小腹,轻柔的向下滑落。
呼吸很急促,双手扶着窗沿,白皙细嫩的肌肤,浮起淡淡的粉红。
“阿阚,你今天不是要和萧丞相商议事情吗?还不快点过去……”
巴曼觉得羞煞人了,想要挣扎,偏偏挣脱不了刘阚的手臂,亦或者说,她根本不愿意挣脱。
“商议事情,也要吃了早餐再去。”
对于刘阚而言,这一顿早餐吃的很满足。
当他出现在议事厅的时候,精神抖擞,看上去红光满面。
和萧何处理完了公事后,萧何示意旁边的人先下去。
“大王,如今月氏国战事即将结束,那月氏王后茉莉也派人前来,恳请自立为国,请附大王。
只需解决了难兜靡,则北疆战事就要结束了。”
刘阚一怔,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丞相,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萧何猛然起身,匍匐在刘阚案前,“大王,如今大王天命所归,我大军所到之处,莫不是所向睥睨。
河北平定,楚项虽尚存,不过困兽犹斗,不足为虑。
大王麾下疆域日益广袤,实不宜于再以王命而号令天下……今关中平定,实乃上苍赐予大王之根基。嬴秦业已无力回天,大王何不早日登基,已建大唐帝国?唯有此,才不负天之厚爱。”
萧何,这是劝说刘阚称帝!
其实,这也是所有人的想法。
大秦帝国,早已名存实亡。早先刘阚不肯登基,是为了平抚关中百姓。而今关中百姓,也已经表示拥戴,而关东和北疆的战事,更促使萧何等一干唐国臣子,下决心劝说刘阚登基。
可刘阚听后,却有点犹豫了……
“大王所顾虑者,非关东项羽,而是那汉中嬴氏之女。
不过,已今日之形式,汉中嬴氏之女,已不足为虑。大王可命人前往汉中,迎她过来。如果她聪明的话,自会配合大王;若她仍心存幻想……”
萧何停顿了一下,一咬牙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还请大王早做决断,勿冷了百官的心。”
刘阚,登时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