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前世的时候,那时候自己的学习成绩并不如何,张霞也是一样的反对,但是态度并没有现在这样的坚决,加上冯麟钧的风轻云淡,那个时候冯超辰干脆就我行我素,直接加入了集训队训练,玩了一手先斩后奏,考虑到木已成舟,加上冯超辰确实在学习方面并不理想,最后张霞就半推半就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只是现在多活了十多年,碰壁多次后,冯超辰已经从一个懵懂无知的鲁莽少年成长成了一个担得起重任担子的独立自主顶天立地男子汉,深知为人父母的不易,已经不会再像前世那样的任性,经常惹得张霞唉声叹气。
于是这顿晚餐就这样在两个人的争吵中结束了,冯超辰郁闷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气呼呼的张霞也被冯麟钧推搡进了二人的卧室,让两个人互不见面一会,都好好的消消气。
在床上躺了一会,冯超辰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忽然就有点后悔起来,明明知道自己的母亲一向都是这个样子,而且也确实是为了自己着想,不希望自己刚有起色的学习受到干扰,为什么又会心里一急就又争吵起来,这样不仅费劲伤神还于事无补。还不如大家坐在一起好好说话商量,想到这里,冯超辰的气也消散了大半,从床上一轱辘爬起来就向父母的房间走去。
来到房门前冯超辰正准备敲门,就隐隐约约听到房间有声音传出,冯超辰想了想,决定等会再敲门,先听听看父母都在谈论些什么,等会也好做出应对。
房间里面张霞还在生气,冯麟钧在一旁开导着:“好了好了,不要再生气了,小孩子又不是有意要和你争吵的。”
沉默了少许,张霞闷闷的声音传来:“你懂什么,我又不是气他跟我吵架,而是生气他怎么这么禁不起诱惑,现在成绩才刚刚有点起色,就开始想七想八的,搞这个搞那个的。跑步,跑步能有什么出息,哪怕是进了体校,又有什么用处。卢家的儿子卢兴你也是知道的,当年不是说划皮筏艇很厉害么,还进了省队,他家里本来就不富裕,还要一年几万块钱大把大把的投进去,每天训练累的要死要活,但是现在呢,腰扭伤了,退役了,除了几张奖状之外,什么都没有得到。倒是落得个一身伤病,工作不方便,这个干不了,那个又不会干,天天就没事做就跟个混混样的到处游荡。超辰现在是年龄小,什么都不懂,还以为这很好玩,要是日后真进了体校,别的不说,单单是每年好几万的什么培训费,营养费,还是贿赂教练的好处费,你自己说,我们怎么承担的起啊。到时候,没读好,体育,体育没练出个名堂,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我倒是宁可他现在恨我,也不希望他将来懊恼后悔……”
冯麟钧闻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卢兴的例子放在那里,还有那个世界冠军退役去当搓澡工的事件,确实让听闻者对体育生由衷的感到心寒悲哀。
冯超辰在门外听着父母的谈话,心中愈发感到愧疚,按捺不住自己,敲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