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之前越猜越可怕的念头,二郎真君也对自己心中脆弱的一面而感到好笑。现在贺毓婷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还落在他怀里嘤嘤嘤,二郎真君只觉得满心柔情蜜意。他轻拍着贺毓婷的后背,嘘声安抚说:“对、对、对,我知道你不在那儿了。你发邮件给我的时候,我还在荻花后宫里四处找人呢。你看,你不在那儿,是我猜错了。”贺毓婷很不争气地喷出一串带泡泡的鼻音,她偷偷地“毁尸灭迹”。找?那叫找?那明明是拆家……哦,是拆宫好吗!贺毓婷想起了身负十四万三千银两的债务,顿时心痛大于悲痛,五脏六腑缩成一团连泪都流不出来了。
    “接到你的消息后,我就立刻赶回来了。”
    贺毓婷脱口问道:“牡丹呢?”
    二郎真君身形一僵。贺毓婷也咬住了自己的舌头——她怎么就突然问起牡丹来了!不是应该先拐着弯儿问价值十四万三千两银的宫宇被拆成什么样儿了吗?
    二郎真君说:“他还活着。”贺毓婷松了一口气,突然感觉环在腰间的力道又收紧了几分。这是吃醋吧?这是吃醋!贺毓婷嘿嘿傻笑,在他怀里扭了扭。
    “别动!”听上去,二郎真君真的很不高兴。这不妙!贺毓婷眼睛转了眼,索性直言说:“在我心里,牡丹没法和你比。”
    二郎真君哼了哼。
    “不过他毕竟也是你的分身,你也是他的分身,你们之间的关系比亲兄弟的联系还要紧密。让我置身事外,看着你们互相厮杀的话,我感觉比我自己被撕裂了还要难过。”
    这一次,二郎真君没有哼声了。
    贺毓婷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多少,但她该说的还是得说:“虽然我不倾心于牡丹,到底也不想听见他的死讯。尤其是他死在你手上这件事,我连想都不想。他既然和你分离开,就变成了你的兄弟。虽然不需要去特别照拂他,但手足相残这种事就还是免了吧?二郎?”
    过了一会,二郎真君才说:“你不希望他死,那我呢?”
    这个傻狗策!贺毓婷连忙用食指抵在他唇间,阻止他说出更恶毒的话。“你当然会好好地活下去,对不对?”这件事无庸置疑。
    二郎真君意外露出一个极度勉强的笑容,似乎理所当然的“好好活下去”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他拨开她的手指,说:“那好,我会好好活下去。你也要答应我,会好好活下去。不管如何,总归是活着才好。”贺毓婷这才完全明白了他的心情——漫漫千年,于天界人而言本该是无忧无虑弹指一挥的时间。他却为了找她而四处流浪。令人痛苦、备受煎熬的是孤寂和思念的心情,还有寻不到觅不得的彷徨忧虑,而每一分一秒的时间则愈发加重了这些痛苦。若不是太痛苦,他又何必抱着魂飞魄散不复存在的危机将自己一分为二?实在是痛得受不了了,才孤注一掷,造成如今覆水难收的局面。如果他能从容以待,这世界上又如何会多出一个牡丹?
    贺毓婷鼻头一酸,眼睛又红了。
    二郎真君见不得她难受,连忙抱住她好生安慰。但是关于牡丹,他始终坚持己见。“……哪怕我想放他一马,他也不会放过我、或者是放过自己。他是我,我也是他,我的选择必然也会是他的首选。别的事情我不担心被他抢,但我所钟爱必然也是他所钟爱——唯独这件事要和他争,我受不了。”
    “那我们别管牡丹了,离他离得远一些,只管过好我们自己的小日子就行。反正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的日子也不会太久。我的隐藏任务快完成了,你的任务和我的任务是绑定的,到时我们一起快快乐乐地飞升而去,又何必再理会牡丹?”不仅仅是牡丹,届时,发疯的主神、系统、其他一干人等都会成为过往烟云。“牡丹有什么造化那是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