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对得住自己的良心。
边骑着三轮边顺路走下去,不知不觉又走到一个村边。现在很多农民的房屋沿路而建,不是两层就是三层的洋楼。小日子都过的有模有样,老张头看着也羡慕着,不由自主喊出声:“热红薯”。
果然有几个小孩跑到路边,有个胖妇女喊到:“过来称两个”。
“多少钱一斤?”
“四块”
“咋恁贵,不是两块钱一斤吗?”
“两块还不够本哩”
“三块一斤你就称两个要不卖你走人”边说边拣两个大的让老汉称。
“总共六块”
“啥六块,你还不够称哩,三块钱算了。”
“真不够本,大妹子,这是电子称哪会有假。”
“你那称肯定动过手脚。”
“天地良心,我可没那本事”
“算了算了两个烂红薯,我再加一块钱要卖就卖不卖还是你的红薯”妇女边说边摞下钱,一手早把一块红薯捏开挤到嘴里。
“你、你、唉你这个人。”老张头无可奈何地拾起钱,一看三张一元的还一张十元的,一定是胖女人看错了。
“唉,你的钱”
“唉什唉,你这老头真是,要不卖把钱退给我,这半块红薯也还给你。”
“你多给钱了”
“啊!什么?多给多少?我不是给你四张一块的吗?”
“有一张是十元的。”胖女人慌忙跑回来接过十元钱满脸尴尬,翻翻兜没一块的,只好说:“这个没吃的给你,这个吃过了算三块钱你也不用再找我一块了呵呵。”
老张头也被弄得哭笑不得:“算了算了,一个烂红薯也不用计较,拿去吃。”胖女人一手攥着钱一手握着红薯跚跚而去。太阳缓缓地偏西,路上的行人有远有近散向四周。3老张头一路前行,他决定就用这种方式边旅游边自食其力走完自己的后半生。在他眼中比四处流浪要饭吃强多了。自己的老伴和唯一的儿子先离开了,他也没什么牵挂。“埋骨何须桑梓地”走哪算哪,只有走出去才会看到更美的风景,吃点苦又算得了什么。正想着有一辆小车在前边停下,出来个中年人,油头胖脸。“还有热红薯没有?给我称几个要好点的。”老张头捡了五个又大又软活的过了称,“二十一五,拿二十一块钱”那人走过来掂量一下,“算了二十块钱,这红薯烤的真不错,香甜软活还冒着油。”“俺这是小本生意,一块钱挣着也难哪。”“回头多买你的,薄利多销嘛,是不是,再说了兜里只有这二十块零钱,算你行善我掂走了。”说完丢下一张崭新的二十元的票子提着红薯驾车而去。老张头看着车后那四个明亮的圈圈,只觉得这车气派,但不知是什么牌子。在小镇上转了会,到一家超市买条毛巾和一袋洗衣粉,十八元。老张头拿出那张新二十元人民币,但老板说钱有问题不能花,于是到另一家门市部人家同样不要。他这下傻了,自己的红薯赔了不说,还引起别人误会。开小轿车的有钱人怎么会骗我这个老头呢,八成他也是受害者吧。又一想算了,吃一堑长一智,下回小心些。结果毛巾和洗衣粉也没买,花五元钱买块肥皂和一条手绢。天黑了,不知不觉来到一家餐馆外,刚巧旁边有个小棚正是栖身地方。老张头停好车,收拾下东西,还几个红薯微微冒着热气。自己真是舍不得吃,也没觉得饿。白天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闭着眼睛也睡不着。也不知几点,正迷迷糊糊,有人从饭馆出来,一前一后四个人,前边两个相互搭肩,兄弟哥哥地说着,东倒西歪地朝前扭。后边两个也一个模样。前边两个刚转过小棚就在路边小便起来,满口酒话。后边两个走近老张头的烤炉,嗤着鼻子闻闻,“还有没,拿出来。”顺手就把烤炉上几个红薯全抓在手里,“哥几个吃个热乎的,解解酒提提神一会好搓麻将。”“他娘的还真软活有点象捏小**的咪咪哈哈……”“还没给钱咋走了?”“妈的,在这地吃你个烂红薯给哪门子钱,老子没砸你的车就是给你脸了,滚滚滚!”四个鬼一样的东西消失在夜色里。老张头痴痴地立在三轮车旁,不知所措。也许是听到了吵嚷,从饭馆里走出一人,见此情景对老张头说:“进来坐会。”老张头也不知是怎么迈步跟着他来到一个包间。满满一桌吃的,有的盘里吃差不多了,有的盘里没怎么动,有的还在冒着热气。“小李拿几个食品袋来”老板模样的人说,“老年人别介意,这些东西放这也是倒掉,有些干净的我给你打包,有空自己热热吃。”老张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静静地看着有点手脚无处放。临出门时才怯怯地说:“谢谢,谢谢老板,有开水和用不到的大餐杯吗给我个用。”“有有,宋师傅把昨天买电器送的那个不锈钢杯和勺子送给这老年人顺便给他提壶开水。”“老头你是碰到菩萨了,我们老板可是善人。你知道刚才几位不?那个说话最呛的是这个镇的抓计划生育的副书记,他什么狗屁表姐夫是县纪检副书记,经常带些狐朋狗友到这馆吃那馆要,有时扔下二百三百不够本钱,有时干脆一抹嘴走人,每天横着走路哪有人惹他,真和那电视片里地痞流氓一个样。”
“老宋关门了,十二点了。”老张头这才觉得有些困,东西再好这会也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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