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学弟,这个时候把你叫来实在抱歉,可是事急从权,希望你不要介意。是这样的,我从可靠的渠道得知,几个小时之后将要有一只警队包围五柳医院,动手抓捕值班的韩子月等人。这几日你的调查结果怎么样,眼下的局面应该如何应对。我愿意聆听高见。”司马琪的称呼都换了。她直觉,司马家族真遇到很大的危机,但她派出去的人并没有查到有用的信息。而不知道危机何在才是更大的危机。所以,她希望尹辰达这边有进展。这就是赌博。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相信外人,姓尹的还不过二十岁,嘴上都没毛能有什么惊人才具?可直觉告诉她眼下只能相信。所以就有刚才的举动。
尹辰达不知道司马琪的想法,他只知道这条美人鱼上钩了,接下来是他表演的时候了。可是,他绝不会把心思表露在脸上,仍然渊渟岳峙的模样,仿佛天地之间没有什么东西能打动他。不慌不忙道:“也许你的手下已经告诉你最近有一个女人接近过宋爱球,她就是我的眼线,已经从宋爱球口中得到了一切。”
司马琪喜道:“哦,愿闻其详?”
尹辰达也知道事情的轻重,此刻绝不是卖弄的时刻,一旦韩子月等人被捕自己的计划就泡汤了。所以,他言简意赅把宋爱球的“假账本计划“复述一遍。
司马琪闻言,立刻脑补了后续可能,假账本不可能完全是假的,其中与司马家族往来的人一定有些是真的。比如找几个司马家族底层的人,并跟他们产生金钱往来,并通过银行转账,不就产生了“与司马家族金钱往来”的假象?一个人,如果处心积虑要攀诬你,就算再正常不过的交易,也可以变成犯罪。
更糟的是,假如司马家族中有些人被收买、策反,主动去配合对方。那所谓的罪证就更多了,也更加逼真了。这是不得不防的。爷爷告诫过,必须从人性最阴暗的一面去测度对手。
司马琪又脑部了进一步的可能,这假账本还只是“物证“。要攀诬司马家族还必须“人证。”接下来就是把韩子月、包杰克等人缉拿之后,通过郑家在官场上的人运作,让韩子月、包杰克等人攀诬司马家族,就可以获得“人证“了。而且好死不死,自己率领前沿协会,还真的经常去五柳医院活动。将上述种种线索串联起来,司马家族就卷入“羊宏案”了。那时节,好比黄泥巴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此种伎俩,在司马家族全盛时期对方断然不敢使用出来。可今天的司马家族正走下坡,在官面上的重要位置都被别人扳倒了。此种伎俩眼下还是有一定的威力。而关键就在这里。当己方在官场的人脉处于劣势时,在官场较量上的暗箱操作就防不胜防。
局势就是如此,当务之急必须想办法毁掉“假账簿”。它对家族的威胁太大了。
至于韩子月这些通缉犯是不能动的,因为这些人本身是真的犯罪了。如果动了他们,那司马家族没有罪也有罪了。
司马琪分析到这里,虽然知道应对的方法,可仓促之间又怕有所遗漏。兹事体大,聪敏如她都对自己产生不自信了,也不敢贸然决断。今夜是她执掌家族大权以来第一次面对的生死存亡抉择,不能不慎重再三。兼且爷爷还在昏迷中无处问计。她鬼使神差的问道:“辰学弟,如果你处在司马家的位置,你怎么应对眼下的局面?”
尹辰达一直等她这句话,沉吟片刻把路上思考的对策说出来道:“我有上下两策供你选择。”
“啊,竟有两策。先说说下策吧。”一直不吭声的司马听柳不禁娇呼,她身为家族长孙女,知道家族危机能不能渡过很大成分就靠眼前这位尚未满二十岁的学弟了。她心头也为之黯然,爷爷自从手术后神志更加昏昏沉沉不清楚了,否则,否则还是能问他的。
尹辰达道:“下策是,立刻派两拨人马把两处的假账簿拿出来销毁。”
司马琪道:“我也是如此想,销毁账簿,郑家就无从诬陷我们了。韩子月一案,就变成了普通的刑事案,跟我们司马家族毫无瓜葛。但是,为什么是下策呢。当前局面,除了此策,我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尹辰达摸了摸没有胡须的下巴笑道:“见招拆招,只守不攻属于下策。上策应该是连消带打,反守为攻。既然郑家可以利用‘假账簿’攀诬你们。你们就不能也利用‘假账簿’攀诬郑家?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且世间万物万事都有正反两面,郑家只能看到‘假账簿’对自己有利的一面,而看不到对自己有害的一面。所以,高手过招贵在发挥想象力,贵在天马行空无拘无束,岂能被对方的思路牵着走?”
行家一出口,便知有没有,这番话言简意赅,听在司马琪耳朵里实有振聋发聩的效果。她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