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酒吧,一号包厢。
“琪妹,既然你认为尹辰达言之有理,索性亮明身份说你就是司马家族的主事者嘛,再给他一点钱,直接掏出他的办法。我还来见他做什么?”司马听柳不解的问道。
“堂姐,我身在学校要低调,尽量不让外人知道真实身份为好。人心鬼蜮叵测万端啊,防人之心不可无。总之,今晚你就是司马家族主事者,你坐在这里露个面尽量不吭声。具体事情由我来办,问答由我负责,你看我眼色行事即可。”司马琪道。
“那好吧,我就当个泥塑菩萨听你们两个念经了。”司马听柳道。
“嘻嘻!”司马琪搂住她胳膊,和她脸贴着脸。包厢内,一时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两人面前摆着各种糕点,却一口都没动,她们是大家闺秀,从小就教导不吃街边小摊零食,不卫生。
司马听柳挽起袖子,露出一截藕白的手腕,一支价格上百万的女士百达翡丽腕表盎然在目,指针指向八点半,她皱眉道:“超时了,还不来?让女生在这里等也不惭愧吗?”
司马琪苦笑道:“那人不能以常理度之,当他是没有教养的乡下小子就好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门被推开了,被称为没教养的乡下小子轩昂而立在门口,朗声道:“两位姐姐久等了,学弟来的路上扶老奶奶过马路,耽误不少时间。两位姐姐应该不会责备学弟的雷锋行为吧?”
尹辰达将门关上,走到空沙发不请自坐。
“若情况属实我还应该表扬你咯?”司马琪拍了一下他的胳膊,介绍道:“喏,旁边这位就是我堂姐司马听柳,他是尹辰达。”
司马听柳端详他良久,见这男孩一头金发纹理烫,棱形脸蛋清秀俊美又不乏阳刚之气。剑眉英挺,目光炯炯。特别是肤质细腻雪白,让身为女生的她都有点嫉妒了。修长的身体,似乎蕴藏极大的力量。好独特的男孩儿!绝对是小鲜肉。她吞了口口水道:“我以前也在师范大学就读,可以喊你学弟吧。你叫我听柳学姐即可。”
尹辰达见到桌上一堆食物,不顾两位淑女的侧目便大快朵颐。口齿含糊不清道:“天上掉下个听柳姐姐,真好。”
“学弟真是性情中人呢,像我们女孩子就不如你潇洒,有太多规矩拘束了。否则我呀真愿意和你同饮三百杯呢。”司马听柳说着,举杯向他示意,在嘴边小抿一口做个样子。
她作为司马家族的大小姐在公共场合一举一动都须注意,因为代表的是家族的脸面。与人喝酒,喝多少,怎么个喝法,都有讲究。就如刚才她小抿一口已经表现出莫大敬意了。对于一般男子,她顶多用嘴唇碰碰酒杯而已,根本不喝。
当然,她的细微举动尹辰达压根不了解。见她敬酒他麻利的打开易拉罐瓶盖鲸吞牛饮一饮而尽。
司马琪也与他干杯。
因为有求于人,今晚两女态度格外热情,一时间包厢内莺声燕语暗香萦绕,即便不可能发生什么也令尹辰达陶醉。两女陪着说了许多闲话。如果外人得知司马家族的两位千金小姐在陪酒,而且还是一名乡下小子,定会吃惊的掉落眼球。在过去,有许多身份显赫的公子哥儿,以及政界、商界名流不惜斥资千万求与司马琪、司马听柳单独会面而不可得。而他能让两位千金同时陪在左右,而且是在单独的包厢内温言软语相待,这是什么待遇?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司马琪见气氛良好便把话题转入正轨,道:“学弟,听柳学姐就是司马家族第三代中的翘楚,家族事务她能做一半主。就说说你的办法吧。如果有含金量她会出钱买下来。”
尹辰达脸色微微红润,酒精没有迷惑他的大脑,反而让他愈发清醒,听对方终于谈到正事便道:“要是你们听了不给钱怎么办。”
司马琪为之气结,道:“堂姐不是那种人,别以小人之心度淑女之腹。”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奇谋妙计,岂能受你一番话就诳出来?须得手底下见真章。”尹辰达搓了搓手指,表明了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态度。
“好吧,无论听了有没有价值都给钱,ok?”司马琪一扫刚才对他的良好印象,觉着他浑身市侩气,除了相貌好一点其他一无是处。
“你又不是司马家族主事人,你说了不算。”尹辰达道。
司马听柳摆摆手让两人不要争论,道:“学弟,今晚上她说的就等于我说的。中不?”
尹辰达伸了伸懒腰站起来道:“我还是先走得了,司马家族没有诚意,只派遣女流来搪塞我。至不济也要派个叔伯辈份的人来见我。两个黄毛丫头济什么事。我不干。”
“尹辰达,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我让你走不出这间房。”司马琪一拍桌案,柳眉倒竖。
“这就是你待客之道?是霸王条款。我不说了还不行,我走。”他作势要走。
司马听柳连忙拉住他袖子,软语道:“辰学弟体谅则个,我堂妹性子刚烈,刚才冒犯之处还请不要挂怀,就让我这个做堂姐的自饮三杯赔不是。”
她把玻璃杯倒满,一饮而尽,如是再三。
……
中医学院门口。
一位中山装的五十岁左右男子卓然而立,像一位家长在接孩子。他的目光在熙熙攘攘放学的学生当中搜寻。
放学的学生逐渐散去,只剩三三两两的身影晃过,中山装男子仍杵在原地耐心等待。
过了个把钟头,一位身着红外套女生从学校走出来,当女生从中山装男子身边走过时,中山装男子正在吟诵一首古词:“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秋娘渡与泰娘桥,风又飘飘,雨又萧萧。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红衣女生身子一顿,停下脚步往回走,口中也念道:“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中山装男子迎上红衣女生的目光,道:“储伊子,我是沙海量!”
红衣女生正是蒋阑依,她低声道:“沙长老,这里不适合说话,到我住处再说吧。”
于是两人联袂而行,回到了蛟川滩富人区一栋别墅。
进入书房,蒋阑依坐定,沙海量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