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进把自己知道的大致流程写出来,让工匠们慢慢完善。
最先开始的,就是各类玻璃饰品。
要做玻璃饰品,在落后的生产条件下,最简直的工艺就是吹玻璃。
吹玻璃,这是一个技术活,给玻璃棒加热,当加热的一端熔得软化时,一边吹一边不停转动手中的玻璃棒,从而塑造出自己想要的形状,那过程和制陶瓷差不多。
虞进玩得很顺溜,因为他前世玩过,曾经有一个喜欢化学的女朋友,就喜欢玩这调调,后世有不少这类diy的手工室,这些对本来就是一个顶级工艺师的虞进来说,很快就玩得很精。
虽说条件很差,例如玻璃棒纯度不足,又或火焰的温度不够,受热不均等等,虞进的成功率还是不错,十件有三四件是成功的,大约有三成五的成功率。
虞进才三成五的成功率,而那些匠师就更低了。
虽说他们很努力了,可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十左右。去除一些造形不够美观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左右。
这不能怪这些工匠不认真,正常来说,培养一个这类的成熟工匠。最少也要一年的时间,现在他们接触还没到一个月。
好在,虞进并没有把它当成日常用品,而是准备把它当成一种工艺品。
再说原材料、人工和税赋的成本控制得很低,利润还是非常可观。
离岛上。一个面积大约有三百平方的大工棚内,上百个工匠正在小心翼翼地不停地转动着手中玻璃棒。
有虞进改进的鼓风机,给这些玻璃棒加热变得轻而易举。
工匠们的神情很专注,因为,这是一个技能竞赛,这个竞赛由虞进主持,在限定时间内拿出自己的作品,表现得好,就会有相应的奖励。
对于虞进,工匠们又是敬又是怕。敬的是他做事公道、出手大方,又有一身让人佩服的手艺,怕的是他们的卖身契就在虞进手里,也就是说,虞进手握着他们的生杀大权。
虞进不断地转悠着,这个看看,那个瞧瞧,心里暗暗点头。
这些工匠的态度还是很值得称道,做事一丝不苛,没人喊苦。也没人叫累,一个个任劳任怨,绝对是匠师中的典范。
“当”的一声锣响,一名姓钟姓管事看到时辰到了。敲了一下铜锣,大声说道:“时辰到,大伙把自己最好的作品拿上要贴上自己的匠师号。”
一声令下,在场的工匠纷纷把自己的作品拿到上面的长案上。每件作品都在底部贴上自己标签。
少倾,那张长长的案台上就摆了几十件的作品,虞进看了一下,不错,有壶有瓶有缸,还有各式的花草鸟兽造形,一件件流溢彩,看起来赏心悦目,看得出这些工匠没少在上面用心。
当然,也有工匠因为失误,并没有上交作品,虞进也不责怪。
这只是一场竞赛,比较技艺,并不是强制任务。
“少爷,作品都交上来了,请你品评。”钟管事一脸讨好上前禀报。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里虽说都是没有自由的人,但也有不同的分工,不同的分工也意味着不同的地位。
这名钟管事做事精细、办事得力,被虞进授权管理整个大棚。
别看职务不大,这里有上百匠师,加上徒弟和杂役,有三百余人,地位可不低。
虞进坐在正中太师椅上,对他轻轻头。
钟管事会意,马上转过身,大声地说在场的工匠说:“我问一句,我们离岛的格言是什么?”
“离岛出品,皆是精品。”一众工匠异口同声地大声吼道。
“不错,都记着”钟管事点点头:“现在开始评比,一会有意见的,只管提出来,少爷说了,要是觉得不服,可以当面提出。”
话间一落,就有两个杂役,抬着一个大筐过来。
钟管事随手拿起一个玻璃花瓶,打量了一下,然后大声说:“八号匠师作品,玻璃花瓶一只,两边不对称,废品。”
环视一下,没人反驳,钟管事把八号匠师好不容易吹出来花瓶往筐里用力一砸,“哗啦”一声,瞬间变成一堆碎玻璃。
“十七号匠师作品,玻璃杯一只,底部有裂缝,废品”
“三十三号匠师作品,玻璃碗一只,厚薄不一致,废品”
“七十四号匠师作品,玻璃牛一头,造形生动,厚度均匀,合格,留待评选。”
“二十九号匠师作品”
钟管事每检查一件,都细数其优点缺点,要是说废品,匠师没意见,或有意见不能服众,无一例外是当场销毁。
检查完了后,案台上仅剩下七件玻璃制品,其余的都成为大筐中碎片的一部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