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着。
“你们这两个公主。”喝上了酒,焦乙的话也就来了,说:“不是叔要说你们俩,这章府上下,都是被你们这两个丫头惯坏的。”骆火点头说:“是啊。就象王爷说的那样,凡事你们俩出头,让章府的人不知天高地有。就说上回,连我家儿子都敢打,他们还真把自己老爷当成了隆庆二皇帝。我是瞧在你们爹的面子上,这事也就了了。就是皇上问起此事,我也说是个误会,免得皇上会追究。”
雷龙接口说:“就因为你们姐妹插手章府的事,才会让章府人无法无天,没有王法,杀人也不用偿命,结果谁都敢惹。”随后问钟磊。“钟兄,你还记得岳丞相曾吊着胳膊来上朝的事吗?”钟磊点头说:“这自然记得。我当时还问了岳丞相,他这手是怎么伤的。他象是说,跌了一跤。难道,岳丞相的事,也与章府有关?”雷龙点头叹息一声,雪梅说:“爹,那岳老头的胳膊,是让外公的木棍砸断的。”这话听得钟磊惊座而起,朝女儿咆哮道:“雪儿,你既知这事,为何不对爹说。”雪梅嘀咕了一句:“不是没事吗,爹你大惊小怪甚么。”
不料冯厉摇头叹息了一声,说:“不是没事,而是事大着呢。这隆庆三分之一的疆域,是当年岳丞相带着中柱这帮孩子打下来的,论功他最大。他在军中声望极高,在朝中人缘极广,各州知府都有他的人。当岳丞相被你外公打了,半数大臣要联名给皇上写奏章,要皇上严惩你外公,是他拦了下来。”牡丹听了这才醒悟地说:“原来是这样的呀。爹,那女儿抽个时间去岳府,向左丞相赔礼。”钟磊点头说:“是该去。只是爹在想,你皇兄皇嫂伤在你外公的人手上,你俩往后还有何脸面见你皇兄。到了天明,外人又会用怎样的眼神看你们这两个隆庆公主,爹又怎么面对朝中大臣?”
而天啸回到宫中,让虎威营和大内侍卫都回房睡觉,就带德喜先去探望了李大四个的伤势。李大几个正躺在床上说话,由山虎,石为达,和钱福陪着,见皇上来了刚想跪迎,天啸忙摆手笑道:“免了免了。”关切地问:“你们的伤势,太医都怎么说?”李大忙说:“主人,就这点小伤不碍事,养上十天八日的,又能和人打了。两位夫人的伤,都怎么样?”天啸摇头叹息道:“回宫就处理摄政王府的事,不然大明必趁虚而入,隆庆危也。章府完了,那这事也该结束了,朕不想在章乞儿的事上借题发挥。摄政王是隆庆的功臣,朕不觉得他对朕有丝毫威胁,也不想在朝中引起波澜,故忙出宫去处理了这场危机,劝说隆庆的铁骑,虎骁营,女兵营,轻骑营,木兰军。和石家盾牌军连夜速回自己驻地,和御林军撤回营房,直忙到现在才回宫。朕心里掂记着你们的伤势,就先过来看看。那你们歇息,朕走了。”
到了后宫,见李氏兄弟,飞魔侠女夫妇,和白氏都在,菲儿坐在床边在喂郭剑喝汤,吉祥和如意在抹家什。天啸就说:“徳喜。你们也都累了,快回房歇息去吧,别伺候了。”便到了小昭床边,见她睡了。象是入了梦乡。那小嘴甜甜地在笑。就将她的手轻轻地放进了被子里,再放下了蚊帐,回头对李氏五人说:“几位爱卿。忘记昨晚这事吧。时已半夜,都回去睡吧,也许明日还会忙。”见李俊想说甚么,他就摇头笑道:“朕知道你在想甚么。但你要记住,君臣间最忌相互猜疑,这就象夫妻的感情一样。只要夫妻间有了猜疑,这家必破。国也是如此,君臣间有了猜疑,亡国也就快了。而焦乙,雷龙,冯厉,白自宗,和骆火夫妇均聚在摄政王府,这说明不了问题。相反,朕还要感激焦乙他们这些重臣,不然御林军早就杀了进去,那隆庆再也没有摄政王府了。”李俊点头道:“皇上分析的是,臣记住了。皇上也早些歇息,臣几个告退了。”
天啸也不送,挨着菲儿坐下,就象甚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地对郭剑说:“朕早对你说了,隆庆娘娘没这么好做的,可你偏偏不信,就象朕欺侮你似地。现在怎么样,还没做娘娘呢,就险些成了独臂。”不料郭剑嘻嘻地说:“皇上,幸好臣妾是娘娘的命,这骨骼才硬,不然还真要成独臂娘娘了。”见郭剑伤成这样还俏皮,引得菲儿“噗”地一下笑出声来,说:“如你真成了独臂,还不心疼死你啸哥啊。”
郭剑笑了,问天啸。“摄政王府,没出甚么大事吧?”天啸想起刚才的事,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说:“你还真没见着刚才的情景,不论是皇宫外,还是摄政王府四周,都很壮观。”菲儿愣道:“皇宫外怎么啦?”天啸感叹地说:“京城百姓听说摄政王谋反,带兵要攻打皇宫,就在皇宫外筑起了无数道人墙,说要与皇宫共存亡,让朕看了好感动。整座京城塞满了人,朕费了好大的劲,才到了摄政王府。可到了那一看,还真让朕吃惊不小,御林军,隆庆铁骑,虎骁营,女兵营,轻骑营,木兰军,和石家盾牌军将摄政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好在是七日大朝之日,全国大臣均在朝上,只是这些做臣子的约有半年多没见着皇上了,感觉自己的主子一下成熟了许多,言语也变得一针见血,即便是那微笑时的双眼也显得非常威严。“各位爱卿,朕此回出宫微服私访,收获颇大,震撼也大,感受更多。不出宫,朕总以为朕的臣子是天下最好的臣子,百姓是天下最幸福的百姓,隆庆是天下最干净的王土,朕是天下最好的皇上。可事实呢,恰恰相反。做臣的不为民,百姓受欺压,马贼太猖狂,恶人欺四乡。
唉,是朕这个皇上没做好啊。”此话一出,惊得大臣全跪伏在了地上,齐呼:“臣该死。”天啸心里有气,也不叫“平身”,就让他们跪伏着,继续道:“朕既查到了恶官的贪欲,也看到了百姓的艰辛,更看到了j商的不法,还有半座隆庆土地的荒废。在朕心里,隆庆本该是块干净之地,谁料却非常污浊,怎样的勾当都有。以朕看,要隆庆真正安泰繁荣,那首先要治官史,扬民风,恢复乡试,举行科考。好了,都起来吧。”众臣在“谢皇上”声中起身。“今日,朕就与各位爱卿议七件大事。
一是朕的婚事,二是解决隆庆缺粮,三是兴贸易,四是惩恶官,五是西部五氏封地,六是治安,七是隆庆律法。在议这之前,朕先说说刻不容缓要办的三件事。一是楚雄府有一位富贾叫赵广炳,为石爱卿的岳父,本该守法,却网络地方官员与富商,在五斗米中掺二斗砂从中做假牟利,他们还真有这个胆。人,朕都已抓了,也都审了,正在押解来大理的路上。各位爱卿,你们看,这事怎么处置。”钟磊听了当即怒道:“隆庆原本缺粮,今年又遇洪灾,我才托岳笑轩冒死运粮,以解燃眉之急。我说石丞相,你岳父此等坑害百姓,实为令人不齿,理当严惩,以正王法。哼,你自己说说看,这事该怎么办?”
赵广炳谷中掺假之事,石过也有耳闻,既给爱妻吹过枕边风,也在书信中劝过岳父别胡来。谁料,今日却让皇上捞住了证据,那他也无话可说,便跪伏在地颤栗道:“皇上,该怎么严惩就怎么严惩。但臣有一事相求,求皇上开恩。”天啸点点头问:“你所求何事?”石过道:“求皇上放过赵府家小,臣愿削官为民。”天啸喝道:“削官为民,岂不太便宜你了。你身为隆庆重臣,明知赵广炳所为,却知情不报,严惩你都不为过,你竟敢为你岳父全家求情,还真有这个胆。哼。想必昨夜的事你也听说了,摄政王的岳父也已让朕办了。
你给朕听着,好好为国替民做事,若有徇私枉法之举,朕便灭了你的九族。”随后对钟磊说:“钟伯,朕已让屈井将一干犯人押解来大理,交于你处置。”钟磊忙道:“臣领旨。”天啸便说了第二件事。“朝廷有拓三荒纳一荒税之说,为的就是鼓励百姓多拓荒,多种粮。可有不少地方官却阳奉阴违,欺上压下,目无法纪,令人触目惊心。
当官的要百姓拓三荒纳二荒的税,一税上交朝廷,另一税却肥了自己的口袋。哼,此等恶官必满门抄斩,若有谁求情,那朕连他一并杀了,决不姑息。”惊得众臣都不敢吱声,天啸对焦乙说:“焦爱卿,朕已让冯广,秦吟出任钦差大臣,查处各地坏官恶官,到时由你处置。”焦乙领旨,天啸又道:“上朝前,朕接到虎骁营急报,说赵广炳的二女婿李厚,也就是天魔会的一个堂主,昨夜在一个叫三道岗的地方带几十高手和千余兄弟伏击了屈井所部,企图救走犯人,死伤二千余。好在朕早有所准备,先后遣虎骁营,奇枪镇漠北,鲁纯等人赶去接应,这才击退这伙歹徒。”随后问钟磊。“
钟伯,云南府比武共招选了多少好手?”钟磊清楚天啸要对隆庆境内的天魔会动手了,便道:“皇上,大内侍卫七十四人,御林军二百五十八人,虎威营一千二百人。”
天啸点头对雷龙道:“雷爱卿,朕已探査清楚,天魔会在隆庆境内共有七个分堂,一万四五千兄弟。朕让你调虎威营,虎骁营,御林军各五千,大内侍卫百余,速将隆庆境内的天魔会兄弟全部剿灭,别留一个余孽。
还有,朝中和军中均已混入了天魔会的兄弟,约四十余人,你与焦爱卿也要一并查除。”众臣听了才知皇上不再是那个凡事均由重臣作主的主子了,开始有了自己的思想和主张,被人左右的时代结束了,今天的皇上真正成了隆庆的当家主人了,不然怎么敢将摄政王与石丞相的岳父都办了呢。(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
下朝后,天啸脱了龙袍换上锦衣,也不带随从,从边门出了皇宫去浦口宫。
这浦口宫人称国中之国,在皇宫东面四里地,住的基本都是原浦口天波府的旧人,故称浦口宫。除摄政王府和章府外,整座天波府的旧人和近亲;军中的冯厉,白自宗,骆火,管逦,秦吟,石雄民,冯广,方世川,东野索,秦进峰,李墨,王朝等三十多位将领;已故的冯过,赵中,扬彪,管子清,石森,石林的家眷;宫中的徳喜,吉祥,如意,李俊的家人全住在这。在外人的眼里,浦口宫里住的都是皇上的“家人”。
李大他们伤愈后,也将接来家眷住在这。浦口宫已有人口一万多,有自己的军校场,私塾,马场,草料场,商铺,酒楼,客栈。守门的和夜巡的均是家眷,轮换当值。浦口宫象雷龙,焦乙,冯厉,白自宗,骆火,秦吟他们这辈均是朝中重臣,沈中柱他们这一辈人大半都在军中带兵为将,孙辈们正在习文练武,长大报效朝廷。更为有趣的是,这里人见了天啸从不叫皇上,也不跪迎,还是浦口天波府旧时的称呼叫少主,彼此都觉得亲热。
今日守门的是骆火的二子骆虎和四子骆宾,见天啸走来,便同声朝宫内大街欢叫:“少主来了。”图巴他娘正牵着七岁的孙子在鱼铺买鱼,听说少主来了,忙将手上的鱼往木盆里一扔,拉着孙子便跑。气喘吁吁地到了宫门口。“少主,你真想死我了。”
天啸先用衣袖抹去了图巴他娘脸上的汗珠,然后伸手抱起图巴的长子问骆家兄弟。“上朝的都回来了没有?”骆虎道:“回少主话。除了我爹,都回来了。钟伯父女也来了。”天啸点头笑笑,说了句:“我在焦家。有事,上焦家找我。”便搀住图巴他娘,说着话走了。途经鱼铺,早已立在门外的掌柜哈腰招呼了一声:“少主好。”鱼掌柜是山虎的爹,自从太原老家到了这里,地不用种了。靠着儿子的奉禄安享清福。只是在家闲不住,只怕憋出病来,就开了家鱼铺,都是一个宫里的人。也不赚银子。就图个快乐。“少主。你午饭在哪家吃呀?我这就把鱼送去。”天啸便道:“焦家。”结果他人还未到焦家,别人已将鸡鸭鱼肉全送了去,单酒就有五十瓮。焦家照收,这就是浦口宫人的亲切感。
天啸看了军校场习武,听私塾堂的诵诗声,逛了一圈到了焦家,骆火也已到了,钟磊,雷龙他们这班人也都齐了,这等于是大半的朝中大臣。“对不起,皇兄。”牡丹抱住天啸就哭。天啸知她是为了外公章乞儿的事,禁不住笑了,捧住她的脸说:“嘿,我们兄妹的感情江山都不换,皇兄又怎么会把那小事搁在心里。不许哭了,快和雪儿去皇宫,你皇嫂都想你俩了。”便用手抹去了她的泪水,指指外面。牡丹“嗯”了声放开天啸问:“那小昭俩的伤,重吗?”天啸没答,只是笑笑说:“别忘了,带三只叫化鸡去。”牡丹“嗳”了声,与妹子飞跑了出去,岳军师摇头叹道:“多好的感情呀,可惜是兄妹。”天啸听了朝他一笑,找了张椅子随意坐了下来,看了大家一眼,说:“这里都是自家人,说话也不怕被人听了去。在这,议三件事。一是赵广炳的大女婿是重庆府的守城主将叫石广林,人称小李广,能百步穿杨。二女婿叫李厚,是天魔会的分堂主,人称万人敌,手上两柄大板斧足有一百五十来斤重,没人能敌。作为三女婿的石过每月去一次,但谈些甚么谁也不清楚。
听说大明已在成都,重庆,泸州一带逐渐聚集了近四十万大军,象是要对我隆庆用兵。二呢,石过已在隆庆境內编织了一张庞大的网,网中既有各地知府,也有军中将官,民间富贾也不少。若仅仅为了网络人心,结党营私,那还是小事,也掀不起甚么大风浪。若是成了大明军进攻或天魔会起事的内应,那我隆庆危也。这三就是朕的婚姻,菲儿,小昭,郭剑均已在宫里,那皇后连贵妃都有了,那朕对你们总算有个交代了。这婚事何时操办,怎么操办,朕就不过问了,一切由你们来定,朕就等着做新郎了。”钟磊笑了句:“这新郎做得也太省心了点。”雷龙说:“少主,隆庆也可设类似东厂,锦衣卫这样的机构,那隐患也就少了。”
焦乙说:“是啊。再说也有人选,由沈中松负责锦衣卫,呼延飞雪管东厂。这两个小辈都是自己人,也能让人放心。”冯厉说:“东厂和锦衣卫的人,就从军中老营和御林军里挑,这也安全。”天啸笑了,点头说:“有浦口宫在,那我隆庆就稳如泰山。不过,查归査,千万别惊动石过,他毕竟是丞相,不到万不得已别动手。
边关的事要抓好,布防出不得半点马虎,大明有四十万兵马,一但全线出击,怕我隆庆也不好应付。”不料岳丞相笑道:“说了也许少主你不会相信,大眀神宗皇帝翊钧还不知有我们这个隆庆存在。”天啸当即一愣,问:“不对啊,几十座城池和大片疆土都没了,做皇帝的竟然不知,那大臣都是怎么做的?岂不误国。还有,没朝廷兵符,又怎么能聚集四十万大军?这是杀头的罪。”
岳丞相点头笑笑说:“不瞒少主,我已到过重庆府,探回不少军情。有一点请少主放心,大明暂时还不会对我隆庆用兵。”这话更让天啸听不懂了。“既不用兵,那聚集这四十万大军做甚?这银子花的也太冤了。”谁料岳丞相却说:“不冤。其实,大明是怕我隆庆用兵,丢了城池。没法向朝廷交代。这四十万大军也不是朝廷调来的,那都是各城的守军和屯兵在附近的驻军。嘿,大明就是烦琐不简练,凡事层层上报,就是丢了城池也一样。
如哪个军机大臣怕担责任,便将这军情一压,在宫里寻欢作乐的神宗皇帝自然蒙在了鼓里。哪象我隆庆,边界只要有事,便六百里急报,换马人不歇。亱夜兼程。几天便送到了宫里,自然不会误国误事了。想必,是神宗皇帝不知隆庆这事,不然早该用兵了。”
却说好动的郭剑歇息了半月后。再也闲不住了。再说不日便要做新娘。成为隆庆的贵妃娘娘,那往后出宫游玩的机会也就更少了,便找了菲儿和小昭。将自己的想法一说。小昭拍手叫“好”,菲儿嘻笑地说:“我也好久没骑那野骆驼了。
那,我们姐们同骑,让啸儿牵着,如此逛街必然痛快。”三人便到了寝宫,见天啸刚醒,正坐在床上与德喜说话,便将来意一说。“好啊。这几日朕也累了,那就放下国事偷下懒,陪你们逛逛京城。”天啸的话顿时让菲儿?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