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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部子弟第48部分阅读(1/2)

作者:作者不祥

    了,白吃白喝不算,还偷东西,撵都撵不走。我来是让沈小军上我们家赶紧把她领走的。我没有义务再为他看着、养着这孩子了。第二,沈小军骗我说是老蒋走了,可我后来听说我来那天老蒋他根本就没走,我来是想问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骗我。第三我说了您也别生气,我从小见着年龄大的女的都叫大妈,我叫惯了。我觉得挺好,挺尊重您的。您要是不乐意我这么叫,我也没办法,因为我改不了口。叫您大姐显然不成,那辈分不对啊,您总不能让我叫您奶奶吧,我要那么叫您肯定更该不乐意了。”说完,她连头都不回,转身走了,丢下陶慧敏一人站在那慢慢琢磨她刚才说过的话。

    英子走了,陶慧敏敲敲厕所的门,说:“儿子,她走了,你出来吧。”小军在里面没有声响,陶慧敏又敲了敲,听见小军在里面小声说:“妈你笨啊,人家在门口偷听呢,你怎么这么大意啊。我现在不能出去。”陶慧敏叹口气,说:“她真的走了,我在窗户上亲眼看见她出去了。”又过了一会儿,只听见里面门锁轻轻拨动了一声,沈小军翘翘着门牙出来了。陶慧敏笑了,说:“看把你给吓的,至于嘛。那丫头可真够厉害的,你看我就说别让她叫我大妈,她可倒好,说出一堆话来在那等着我呢,还说要叫我奶奶,死丫头,这丫头可真够厉害的。不过我刚才仔细打量了一下,我觉得那女孩好像不坏,而且长得还算得上标致呢,真可惜了,怎么是那么个人家出身啊。小军啊,她说找你是因为一个叫路燕的女孩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骗她了吗?老蒋又是怎么回事啊?”小军正在水龙头前洗脸,一听这话,转头对他妈说:“妈您这话我不爱听,什么叫好像不坏啊?那人你又没接触过,你怎么知道她是好是坏啊。您辨别是非好坏的眼光也太简单了吧,就凭长相就能断定她的好坏?再说她长的怎么样我没注意,我从来不注意女的长什么样。”“你跟她是怎么认识的?一个学校的?”“哪啊,我哪跟她一个学校啊,是老蒋先认识我才认识的。”“老蒋?刚才她还提到老蒋来着,老蒋那孩子看着挺老实的,再说怎么没见过他和女孩子来往啊。”“哼,老实?老实人里可没他。妈我说你真是枉活这么大岁数,什么事情不加分析滥下结论。‘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看着谁老实他就老实吗?”“我是说老蒋跟你和品英一样,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还有什么不了解的吗?我看那孩子就是挺老实的。”“瞎扯!”小军把毛巾往水池子里一扔,拿起雪花膏一边抹一边说:“人都是会变的,这点辩证法你都搞不懂?他老蒋是什么货色我最清楚。”“老蒋他怎么了?”“也没什么。就是我不跟他来往了。”陶慧敏一听这话吓了一跳,问:“为什么?”“不为什么,就是我不想来往了。长大了,思想上有了差距,我们有了本质的区别,所以就彻底断绝来往了。”陶慧敏说:“你们的事我不太清楚,可是老蒋他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帮过你,上次你咬了齐新顺一口,还不是老蒋救了你,跟着你一起出去躲了那么久,你们也算是患难弟兄,怎么能说断了断了呢?有什么化解不了的矛盾啊。”“妈您说对了。正因为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过我,所以我一直最信任他,也最不防备他,可是他怎么样,小人!”“小人?”“对,他欺骗我,当我明白过来的时候,我最最痛心的是那种被朋友欺骗的感觉,那真是比用刀子剜心都难受。”沈小军看看母亲有些不解的眼神,说:“妈,您相信我还是相信老蒋那小子?”陶慧敏一直很喜欢老蒋那孩子,她不大相信老蒋会做出那些不仁不义的事来,可是眼前站着的是自己的儿子,你说她能不相信儿子,而去相信一个不相干的两姓旁人吗,显然不能。“儿啊,妈当然相信你了,妈就你这么一个儿了,妈这后半辈子还全指望你了呢。”说到这,陶慧敏唏嘘起来,“齐新顺那家伙现在还当上了院领导,老天爷瞎了眼了吗,怎么就让这种丧尽天良的人逍遥法外呢?”“妈您别急,该报的,迟早都会来的,您就等着吧。”

    十二 英子去了老蒋家

    英子从沈小军家出来往大门口走。她判断沈小军那家伙肯定在家躲着呢。不愿见我就得了呗,还叫他妈出来数落我。我刚才跟他妈说的那番话真的是说对了,让她好好想想去吧,一看就是护犊子的人。看来这部队大院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这些一个个穿着军装自以为是的官太太看上去傲了吧唧的,护起自己的孩子来,比我们这些所谓的小市民也好不到哪去。想起沈小军他妈听她说了一番话之后目瞪口呆的样子,英子不禁笑出声来。本来嘛,是她说话太过分了,谁愿意缠着她儿子啊,我幸亏刚才跟她说清楚了,要是没说清楚我就那么走了,这会儿我的肠子肯定都得悔断了。英子四下里看看。这部队大院是挺好的,马路那么宽,还有那么多漂亮的灌木和大楼,可是好是好,这地儿它跟我无关,这里面的人忒差劲,一点人情味也没有,我要不是为了老蒋我才不会到这破地儿来呢,一想到这,她站住了。就这么回去,她真的很不甘心。英子想了想,又往回走。我真傻,我干吗不直接去老蒋他们家呢?对啊!告诉他们家人我要走了,把我的地址留给他,或者要他的地址。想到这,英子顿时激动起来。她一想到马上要见到老蒋的父母,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英子蹲在路边把她家的地址写在一张纸条上。她站起身看了看纸条,心想我是不是有点太莽撞了,可转念一想我今天到这院子来如果没去老蒋家,就这么白白走了,恐怕我会比刚才还要后悔的。

    豁出去了!

    问了好几个人,好不容易找到老蒋的家。他家其实和沈小军家就隔着一栋楼。

    英子在楼道里站了好一会儿,把头捋了捋,又把衣服拍打干净了,这才上前去敲门。

    门开了,是老蒋的母亲董明开的门。

    英子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敲开的两道门,都是大妈级别的女人开的门。

    可是这回英子不敢再叫大妈,“阿姨,我叫安玉英,是老蒋的朋友,我来找他。”“朋友?”老蒋的母亲董明上下打量着英子,那神情带着明显的不信任。“阿姨您别误会,我和老蒋只是普通朋友。我今天来的意思是他走的时候我不知道,我,我想他来信的时候您跟他说一声,就说我来找过他。再麻烦您跟他说一声,让他给我写信,我马上要离开北京了,这是我家的地址。”英子把那张地址递给董明。董明没有接那张纸条,她心想儿子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也从未跟她提过这个叫安玉英的女孩,她不知道该不该接下这纸条。她问英子:“姑娘,你家不是这院子的吧?”英子摇摇头。“那你们家是哪的啊?”“我家在蓝靛厂。”“蓝靛厂?那地方没听说有什么机关、部队的宿舍啊。”“我家不是机关、部队的。”“你是说你家在胡同里?”英子点点头。董明拉长声说:“啊,是嘛。”又重新打量英子。英子受不了这打量,把衣服抻了抻,倒了一下脚。“那你家是干什么的啊?”英子觉得这院子里的人怎么警惕性都那么高,一个个跟警察似的,隔着门缝把人审上半天。“我父母都去世了,家里只有一个哥哥,在工厂上班。”“哦,是这样。”听了英子的话,董明更不愿意搭理她了。她点点头,说:“他刚走,什么时候来信再说吧。”她刚要关门,英子急忙把纸条递过去,董明犹豫了一下,勉强接过纸条,把门关上了。

    门一关上,董明顺手把那张纸条扔进字纸篓。

    蒋光丰问董明:“是谁呀,你们在外面说了半天的话?”“没有谁,振国的同学。”“那你怎么不让进家里来?”“一个孩子,我叫她进来干什么。你儿子可真是的,什么人都交。也不知道哪来的女孩子。就凭她主动找上男孩的家来,也不会是什么好女孩。还给留什么地址,把我们这些大人当什么啊,可笑,我凭什么要把她的地址给振国啊。”“好像还从来没有女孩子找过振国吧?”董明愣了一下,一想也是,不过那就更不能搭理那号女孩了。

    老蒋的舅舅董宽正巧也在,他听见姐姐这么说,忙问:“你说有个女孩找振国,她人呢?”“啊?你认识那女孩?我没让她进来,她走了。”“走了?”董宽赶紧开门追出去。

    不一会儿,董宽回来了。

    董明问他:“你去找那个女孩了?你认识她?”董宽摇摇头,说:“不认识,我听振国说起过她。”“说起她?说她什么?”“振国好像很喜欢这个女孩子。她叫什么名字?”“好像叫安玉英。”“对,就是她,振国叫她英子。”“你说振国喜欢她?那女孩家是蓝靛厂的。家里的情况不太好。你看她那个样子,有点家教的女孩谁动不动自己跑到男孩子家里去的啊。还有她那个名字,英子,哼,一听就是胡同里出来的,又土又俗。”董宽打断他姐姐的话,问:“姐,她没说有什么事吗?或者她没给你留下什么东西吗?我是说叫你转交给振国的东西。”董明忙说:“没有啊。”

    老蒋走的那天品英专门从学校赶来了。不过他没进院子,在大门口和老蒋说了几句话,握了握手就先走了。大嘴和小蚊子还有院子里的几个孩子都聚集在院门口等着送老蒋。没看见小军,大嘴问老蒋:“小军这小子怎么没来?”老蒋满不在乎地说:“我估计他睡着还没醒呢。昨晚我们俩去喝酒了,那小子喝的多了点,肯定是起不来了。”大嘴说:“那他也得来啊,我去把他拖来,这么大事他都不来,他也太不地道了。”老蒋一把拉住大嘴,说:“别,等你把他叫来,车早该走了。”

    一直到车开,小军也没来。大嘴和小蚊子有些不高兴了,老蒋走小军再怎么也应该来送送,这小子太不够意思。老蒋一走两人就到小军家找小军。沈小军还真的是刚起床,抠着眼屎来给两人开的门。

    十三 你丫吃饭怎么听着跟冲水马桶似的

    大嘴劈头盖脸骂他:“你小子挺尸挺够啦?老蒋走你他妈都不去送!”沈小军一脸的严肃,把身子往门上一堵,说:“先跟你们说好啊,今儿你们谁也不许跟我提他,谁提谁出去!还有,不光是今天不许提,以后也不许跟我掰扯老蒋那小子,谁提我跟谁急!谁提我跟谁断交!什么玩意儿,不识逗的家伙,跟他没说几句话,丫就跟我玩真的。想沾我便宜,老喽,我也不能吃亏!把他打个鼻青脸肿!”小军在两人面前晃晃拳头。大嘴见小军的脸上有块瘀青,知道这小子吹牛的瘾又犯了,一边往里挤一边笑着说:“你能打得过老蒋?吹吧你就。自己兄弟还有什么过不去的,这一去还没准什么时候能回来呢,送送又怎么啦,咱院的好多人都去了,人家品英都来了。”小军说:“品英来了又怎么着,我就不送他,谁叫他招惹我呢。我这人就这样,别惹我,把我真惹急了,我可什么都干得出来。他以为他一走,我们之间的那笔账就一笔勾销了,没门儿!等他下次回来,我还得找他。”“你们俩到底怎么啦?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啊?”“品质问题,老蒋那小子品质不好。”那两个人都吓一跳,两个人闹矛盾,怎么还扯到品质上去了。“我跟你们一时也说不清,这么说吧,我看中的女孩子,他横插一腿,‘朋友妻不可欺’!是这么个意思不是?这我能受得了吗?我还不得找他算账?找他算账,他面子上下不来,就跟我打起来了。我是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让着他,可他还是不依不饶,背后造我的谣,说我把人家那女孩‘上’了。―,这不是品质不好是什么?!什么叫小人?他这就叫小人!有本事咱当面练,别背后给我捅刀子。一般事我不计较,可这事要是传出去,我沈小军成了什么了?啊?我不成流氓了吗?这不是成心要恶心我毁我的名声嘛。你们也别怪我跟丫掰了,这种小人我劝你们也躲他远点,否则吃亏上当还在后面。”

    大嘴和小蚊子面面相觑,他们和老蒋从小一起长大,互相了解得就像自家兄弟,猛不丁听小军说老蒋这一番坏话,都很不自在。大嘴说:“小军,这里面也许有什么误会你们没说清楚,等下次老蒋回来,哥儿几个一块坐坐,把误会说开了,就结了。我想老蒋不是那种人。”“那种人?哪种人啊?他是哪种人啊?怎么着,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在冤枉他啊。那好,从今往后,你们别再来找我,这院里有我没他,有他没我。”“算了算了。”小蚊子在一旁说:“老蒋都走了,你在背后踩祸他,他又听不见。我觉得小军这事你还得大度点,老蒋真是对咱们不错,这么多年的弟兄了,谁还不知道谁?再说了,我听你说了半天,不就为了个女人吗,俗话说的好:‘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兄弟之间怎么也不能为了一个女人翻脸,不值当啊。”大嘴也点着头说:“是啊,没错。你看咱们兄弟几个多少年的好哥们儿了,过去只要咱们谁有难了,老蒋人家二话不说,都当自己的事来帮忙,从来也没分过你的我的,再说他的为人我们都清楚,不会干那种造谣生事的事,依我看你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小军,我跟你说,有句老话叫什么来着?对,水至清则无鱼,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你想做一个快乐的人,就不要对友情太过挑剔,不如宽容些,原谅朋友的缺点。”大嘴今天这番话合情合理说得有水平,沈小军说不出什么来,可是他一看这俩人帮助老蒋说话,火了。嚷道:“你们干吗来了?上我们家数道寒碜我来了是吧,行行行,我今儿也看透了,什么朋友,什么哥们儿,都是扯淡。你们要是还跟我是朋友,就别跟他来往,如果你们不愿意跟我好了,那你们随便,门在那,俩山字落一块,请你们出去!”小蚊子还要说什么,大嘴给他使了个眼色,对小军说:“行了小军,有什么过不去的啊,这么多年的弟兄,这一走,各奔东西,以后再见面就难了,多想想人家的好,啊。”说完,他拍拍小军的肩膀,和小蚊子一起走了。他们刚出门,沈小军紧追着他们的脚后跟把门“砰”地一声摔上。

    小蚊子走出小军家的门洞,带着哭腔对大嘴说:“哥啊,老蒋一走,我怎么觉得那么孤单。”大嘴叹口气,说:“小军这家伙有点过分了,他是在这生生把弟兄们往开了扯啊。”“那怎么办?”过去两人一有事就找老蒋商量,现在老蒋走了,还真没个说话的人了,他们这才觉得还是老蒋好,是真朋友。

    大嘴骑车带着小蚊子。路上小蚊子对大嘴说:“哥,要是比起来,我还是喜欢老蒋,我不太喜欢小军。”“为什么?”“老蒋特讲义气,而且不会欺负人,小军不行,他用你行,占你便宜行,可你要是用他你试试,比杀了他还难受。这么多年了你想想,丫真正帮过咱们什么忙。而且我最讨厌他那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如今仗着有俩钱了,谁都不放在眼里了。动不动就对人喝五吆六的,我最受不了他那副德行。”大嘴点点头,说:“不是我在这踩祸他,那小子迟早要在这上面吃亏。心眼小的跟针鼻儿似的,而且还容不得人,那他不吃亏谁吃亏。你忘了去年咱们去串联,他走哪吃饭都白吃,人家叫他签名,他用的都是别人的名字,结果人家找到那些人那要钱,结果现根本就不是他。”“那后来怎么知道是他啊?”“人家也不傻啊,跟人家描述他长的什么样,人家立马猜到准是他沈小军干的。”“就是,你记得上次咱俩跟他去了趟老莫,吃饭的时候,他指着我说:‘小蚊子你最近可上膘了。’我当时还没听出他什么意思,后来才明白,他是不怀好意,说我蹭他的饭吃。还有更难听的呢。上次吃饭的时候,他突然说我:‘你丫吃饭吞咽能力真强,怎么听着跟冲水马桶似的。’你听听,他这叫人话吗?打那以后,我再也没找过他,我也不会再吃他的饭了。哥,咱以后别跟他玩了,叫他也尝尝被人冷落的滋味。”大嘴笑着问:“什么滋味?”小蚊子细声细气地说:“什么滋味,孤独的滋味。”大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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