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白武安把凳子摆回原处,甚至还从旁边的桌子上抽了一张纸巾,把凳面边角处的血迹擦拭干净,然后把沾满鲜血的纸巾丢进班级的垃圾桶。
白武安站回李霜身边,他的脚下,倒着死活不知的陈君迁,身后,是夏育和燕云亘。
“今天的这一切也都因你而起,教室内的,教室外的加起来上百人,所有人都为你而来,你得给一个答复。”
李霜低着头,依旧盯着课本,一言不发。
李霜的耳边,白武安的声音继续响起。
“你死撑着也没用,这么多人都等着你,你必须要做出选择。”
“你再这样也没用了,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
“嘣!”李霜猛地站起。
此时的李霜,泪眼朦胧,嘴唇早已被咬破,双拳紧握,指甲嵌入手掌之中,鲜血透过指缝渗出。
“滴答。”
“滴答。”
“滴答。”
……
教室安静的出奇,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不知能不能听清,但却能够约略听见滴滴鲜血与地面撞击的声音。
燕云亘早已不忍,头扭转过去。夏育的目光也是略微有些闪躲,但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不可能退却。
只是白武安,死人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你这么看我也没用,事情不论对错,已经是这样了,你跟夏育走吧,或者你想选择其他人,也可以谈谈。”
白武安的声音依旧没有丝毫的感情,机械无比。
李霜的声音有些哽咽,一字一句的问道:“难道说,你们这些家世背景优渥的,就能够对其他人为所欲为吗?”
“难道说,有钱有势,就能够随便决定其他人的命运吗?”
“难道说,在权势面前,人格一文不值吗?”
“难道说,家境贫寒,连尊严都不配拥有吗?”
“难道说,……”
……
李霜说到最后,已经是泪眼婆娑。这只无依无靠小羊羔,环视四周,都是想要对她下口的大灰狼,她这只处在狼群中的羊羔,还在妄图用一种悲凉的方式维护自己。
李霜这一番话,虽然不足以改变她的命运,但却让除了白武安之外的所有人都转过头,不敢再看李霜凄惨的面庞。
“或许你认为这是不对的,但事情现在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世界眼下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你无力改变。”
李霜死死地盯着白武安,突然,她做除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壮举。
她抬起手臂,朝着白武安狠狠地扇去。
“啪!”
狠狠的一巴掌,李霜被白武安直接扇回到座位上。
白武安看着李霜,说:“你这不是勇敢,而是愚蠢。”
“啪!”
“砰!”
又是一巴掌,李霜的额头直接撞到了桌面上。
这一掌力道极大,李霜半天才缓过劲来。
李霜又抬起了头。
在别人的眼里,这一刻,李霜是那么的骄傲,宛若寒冬中的腊梅,一枝独秀。
白武安又扬起了巴掌。
可是他终究没有扇下去,不是他不想,而是有人握住了他的手腕。
白武安转过头,是一张陌生的脸。
这位横空出世的家伙冷冷的说道:“女人不是用来打的。”
面无表情的白武安没有丝毫要废话的意思,垂在身侧的左手猛的握紧。
白武安就要动手,但暴怒之下的赵雅年速度比白武安更快。不等白武安的拳头得逞,赵雅年握住白武安的手使劲往下一拉,一记膝撞将身体不自主前倾的白武安打成龙虾状。接踵而至的,是赵雅年的一记肘击,直接把白武安打趴下。
又是一脚,赵雅年狠狠地跺在白武安的头上。
被人踩在头上的白武安微微一缓,紧接着双手撑地,挣扎着要站起来。
被赵陵游蹂(和谐)躏了十几天的赵雅年最显著的进步就是他已经掌握了如何用最小的力量给予敌人最大的伤害,包括对人体各个薄弱点、关节处的把握。
赵雅年没有给白武安再站起来的机会,一脚踢中白武安的后颈,直接把他踢昏过去。
看看脚下的把白武安,又扫了一圈其他人,脑海中回想起刚刚看到的关于李霜的资料,赵雅年的面色浮上一层戾气,显得狰狞无比。
这时,外面的人群一阵骚动,紧接着开始散去。
赵雅年转头看向门外,赵陵游走了进来。
“校领导来了,我来解决。”
说着,赵陵游抱起倒在地上的陈君迁和白武安两人,走出教室。
远处,校领导带着大批警卫正赶过来。
这倒不是有学生通风报信。
在英南中学,通风报信是为人所不齿的,有事都自己私下解决。
即便你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好学生,但是哪个班里能没几个家境优渥混的好的“人物”?自己班里人出了事,除了那几个确实惹不起的人,班里领头的几个不管谁占理谁不占理,先找人跟对方班干一架再坐下来谈,这是传统。维护班级荣誉的传统,有时不仅是自己的班级,甚至还包括到了邻班,对此校方也无能为力。
几年前,英南中学最狠的一位校长和最硬的一位教导主任的一合计,直接开除了七人,二十三人记过,班内其他六十八人全部警告,参与的三个班集体全部记过。
而最终的结果是:全校学生集体罢课请愿,校长和教导主任全部调离英南,被开除的七人改记过,被记过的二十三人给予警告,其他人被撤销警告,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