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到了京城才听说您又收养了一个孩子,所以我便又重新准备了一份。
因为不在蜀地,未能给两个孩子准备一样的礼物,还请您不要介意。”
这已经是十分的客气了。
梅雪向黄清雅道谢,又问候了蜀王和蜀王妃的身体。
黄清雅说起蜀王妃时一口一个“母亲”显得很亲热,却绝口不提林侧妃半句。
梅雪便知道,和黄清雅这样的人来往,至少不会是件累人的事。
只是看到黄清雅手腕上的紫玉镯子时,梅雪的眼神微微顿了顿。
然后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黄清雅平坦的小腹。
黄氏主仆显然都是聪明人,见梅雪是在花厅里见她们,便一句也不提要去内院看孩子们的话。
只是临到告辞的时候,黄嬷嬷的表情才有些不自然,频频用眼神示意黄清雅。
可黄清雅只当做看不见。
等出了侧门登上马车,黄嬷嬷便低声问:
“姑娘,咱们好不容易才能来梅宅一趟,您为何不开口问一问呢?”
黄清雅就冷笑了一声说:
“我的那位好婆婆对人家做过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
而且,今天原本就只是来探探路,你急什么?
再说了,你看看梅姑娘给的回礼,是要和咱们深交的意思吗?”
想起九儿刚才坚持要把两箱回礼装上车的态度,黄嬷嬷就有些沮丧起来。
黄清雅却并不泄气,甚至还笑了笑说:
“其实我觉得也还好,梅姑娘并不像相公说的那样是个赖人。
虽然话不多,也并不是很好亲近的样子,但我是真的喜欢她那双眼睛,我相信我的直觉。
咱们慢慢来,奶娘你先不要着急。”
黄嬷嬷只能点头,但又忙嘱咐黄清雅:
“姑娘,二爷不喜欢梅姑娘,你刚才的那些话,可千万不要在二爷面前说。”
黄清雅的脸色便微微有些不耐烦,但还是点了点头。
李瑾之隔天来丁香里陪梅雪说话,饭后两个人坐着喝茶,梅雪便对他说:
“你见过二夫人没有?她手上戴的那串紫玉镯子,看似名贵,但若长久佩戴,女子是很难有身孕的。”
李瑾之手里的杯子顿了一下,随即微笑着摇了摇头说:
“我只在他们到京那天见过她一次,至于二弟,他如今风头正盛,天天在外面应酬,我寻常也见不到他。
他们母子一直嫌弃二弟妹出身低,对父皇安排的这桩婚事十分不满。
所以我想,那个紫玉镯子,大概就是他们给二弟妹准备的好礼。”
李瑾桓需要黄家的银子来为他铺路,而且他也不敢违拗蜀王的意思。
可不让黄清雅生育,尤其是不让她生下嫡长子,那么一切就都还是未知数。
梅雪心里想的和李瑾之一样,于是也就不再多说。
蜀王府的西院里,黄清雅正伺候李瑾桓换衣,听她说完白天去梅宅拜访的事情,李瑾桓就斜瞥了黄清雅一眼说:
“那女人看着不吭不声的,实则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你既然已经替王妃送过东西了,以后就不要再和她来往,免得吃了亏没地方后悔去。”
黄清雅马上应了下来,可转过身,眼底却有不耐烦的神色闪过。
这两年,她天天喝那些没用的苦药汤子,梅雪的医术那么好,她在蜀中的时候就盼着能早点儿请梅雪给她诊诊脉。
连爹娘也在她出发前悄悄叮嘱过,要她一定请梅雪给看一看。
只因为那个女人不喜欢就不让她来往。
他们母子心里算计的什么,真当她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