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郡主对梅雪说:
“我以前最佩服的就是你了,可我现在最佩服曦月,她不仅仅是功夫好,管事也是一把好手。
北境军数万人马,仅每天的吃用都是一本厚厚的账,她居然也理得清楚。”
梅雪没说话,只是很不满地翻了长乐郡主一个白眼。
长乐郡主就笑,忙给梅雪盛了一碗热汤。
梅雪慢慢地用勺子搅着热汤说:
“只要我们肯努力,也可以活得不一样。虽比不得蓝将军,但也不用做一个只会在后宅里争斗算计的女人。”
长乐郡主听完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抬头看着梅雪问:
“这都过去几个月了,皇后嫂嫂的娘家人肯定都已经到京城了,你说她们会是什么样的人呢?可别又是谢七姑娘那么难伺候的才好。”
梅雪微微地笑了笑,却一个字也不予置评。
谢皇后的家人被谢家大房拿捏了这么多年,如今骤然得势,要么得意忘形,要么依旧低调做人。
毕竟谢丹琴是个聪明人,该怎么管好自己的家人,她并不需要人教。
到达京城洛阳时,已是仲夏时节。
梅雪和沈清扬都不能先回家,而是直接进宫去向李瑾瑜复命。
刘奇和九儿则一路飞奔着先去蜀王府给李瑾之送消息了。
李瑾瑜穿着明黄的轻薄夏衣,笑着让梅雪和沈清扬坐,高强很快就端了茶送进来。
沈清扬和梅雪各自禀报了自己所负责的事情,李瑾瑜对他们两个夸赞了一番,随后又不无遗憾地说:
“皇后的幼妹温柔贤淑,相貌也出众,连皇祖母也多有夸赞。朕本想把她许配给燕王世子的,却没想到老王爷竟然并不领情。”
说完,李瑾瑜便低下头喝茶,眼神却在悄悄观察沈清扬和梅雪。
梅雪神色不变地垂眸坐着,沈清扬站起身给李瑾瑜行礼说:
“陛下,老王爷绝无此意。蓝将军乃是令国将军府的遗孤,老王爷把她当做亲孙女一般养大的,原本在去年就已经着手给她和燕王世子议亲了。”
李瑾瑜只含笑点了点头,却什么也没有说。
出了昭阳殿,梅雪和沈清扬一起去看望了静安太后和晨阳公主,等他们两个一起出宫,已经是傍晚了。
宫道幽深,沈清扬走在梅雪旁边,脸色明显不好。
梅雪不用看他就知道是为什么。
燕王府统辖北境几十年,李瑾瑜不可能不忌惮,但他这次做的也太明显了些。
就是明德帝在世的时候,也没有如此干涉过燕老王爷。
李瑾之已经等在宫城外,看见梅雪和沈清扬就迎了上来。
白衣蓝鞋的年轻人,在晚风里含笑而来,如一道光,轻易地便抚平了盛夏给人带来的烦躁。
沈清扬和李瑾之打了个招呼就骑马走了,李瑾之扶着梅雪上了马车。
刚一坐下,李瑾之便忙拉了梅雪的手去看,他已经从刘奇和九儿那里知道梅雪遇险的事情。
梅雪十指上的指甲已经重新长好了,只是还带着淡淡的粉红。
李瑾之轻轻抚摸着梅雪的手,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梅雪把头靠在李瑾之的肩膀上,并不提自己的事情,只问他梅嬷嬷和平安、李铭泽可还好。
正是晚饭的时候,平安等在角门口。梅刚驾着的马车刚一出现,他便挣脱玉容的手飞跑着迎了上去,吓得玉荣急忙跟在后面追。
张嬷嬷笑着叹气,又低下头怜爱地摸了摸怀里的李铭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