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子,却要拿诸多人命去成就。”
梅雪不语,只轻轻地将明德帝写好的折子整理起来放好。
自私的人永远都能给自己找到各种各样的借口。
当年为了弥补自己的愧疚,他一道赐平妻的圣旨害死了无数人。
现如今,明明是自己自私多疑造成的储位之争,却又全都归咎成了淑妃的自私和愚蠢。
安江一直候在茶房里,所以很快就赶来了,一看见明德帝就红了眼圈。
明德帝倒是坦然,看了安江一眼说:
“都这个年纪了,反倒每次见了朕都要哭一哭,可真是越活越小了。”
安江就忙轻轻扇了自己一个嘴巴,躬身哽咽地笑着对明德帝说:
“老奴想念陛下,都有些魔怔了。真是该打,从今往后,老奴就只笑,再也不哭了。”
明德帝笑了一声,眼神看向窗外说:
“你先在这里等着吧,待会儿好好看场大戏。”
安江忙应下,躬身垂首,抱着佛尘和梅雪一起站在了墙边。
淑妃端着茶进来,一看见安江就立刻展开了笑颜,温声问道:
“前几日听说大监身体不适,不能来伺候陛下,如今可是好些了?”
安江含笑给淑妃行礼说:
“劳娘娘挂念,老奴已经无大碍了。”
淑妃便笑着点头,端了茶奉到明德帝面前柔声说:
“天气渐热,陛下喝碗凉茶,清肝明目。”
梅雪在心中冷冷地笑了一下,脸上却丝毫不显,仍然恭顺地低头站着。
明德帝嗯了一声,随意地摆了摆手说:
“先放着,朕等会儿再喝。”
淑妃含笑点头,顺从地将茶放在桌上。
可淑妃眼底的那丝焦急,还是没躲过明德帝的眼睛。
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御书房的门口,也不看淑妃,隔了一会儿忽然说:
“爱妃,朕昨天偶然看到一本古籍,里面提到一种叫血须草的药,但记载的并不详细。
朕记得你家中父兄皆是医者出身,不知你可否听说过这种药物?”
梅雪悄悄抬眸,就看到淑妃的身子抖了一下,脸色也顿时变得苍白一片。
见淑妃说不出话,明德帝慢慢地扭头看向她问:
“爱妃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淑妃嘴唇颤抖,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
“陛下,妾身虽出身医家,但自小懒怠,于医理上并不擅长,妾身没有听说过血须草。”
淑妃的一双纤手死死地抓着桌角,因为她不停地发抖,放在桌上的那个茶盏也轻微地摇晃起来。
安江扭脸,和梅雪无声地对视了一眼。
明德帝没再说话,但却看着淑妃轻轻地笑了一声,眼神冷如冰霜。
外面有杂乱繁多的脚步声传来,内侍卫首领贺征走了进来,跪下给明德帝行礼禀报:
“陛下,一干疑犯已经全部拿下,都押在外面。
另外,臣在拿人的时候,遇到四殿下与几个太监正在行污秽之事,也一起绑了过来。”
四皇子李瑾宏原本已经有了自己的皇子府,但淑妃如今盛宠,他便时常住在宫里和淑妃一起陪伴明德帝。
“大胆,你……你竟敢污蔑皇子,你……”
淑妃面无人色,强自指责贺征的同时,自己的身体却抖得如同风中的枯叶。
她说不下去,颤抖着跪在地上拉住明德帝的衣角哭求:
“陛下,宏儿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有人在陷害他。”
明德帝并不理会淑妃,只淡淡地对贺征说:
“你先出去,现在就把那几个太监杖毙,让你们的四殿下看着,看完了再让他进来见朕。”
自始至终,贺征连看也不看淑妃一眼,听了明德帝的吩咐,立刻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淑妃软软地倒在明德帝脚边,用帕子捂住脸哭个不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