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卓文疼得使劲儿摇头,梅雪冷笑,毫不犹豫地把掌心里的几粒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
看着乔卓文疯狂地挣扎,梅雪站起身,掏出帕子擦了擦手,然后对着刘奇点了点头。
刘奇便和属下一起放开了乔卓文。
乔卓文连滚带爬地躲到了离梅雪最远的角落里,颤抖着声音问梅雪给他吃的是什么。
梅雪就又冷笑,斜瞥了他一眼说:
“你放心,这种药要不了你的命。
但从明天开始,你若不吃解药,就会全身长满肿包,并且反复溃烂。”
说到这里,梅雪就很厌恶看着乔卓文说:
“只是如此以来,你就没有好皮囊可以伺候那些人渣了,那你的日子怕是会不好过的吧?”
梅雪显然说中了一切,乔卓文疯狂地扑过来朝着她喊:
“给我解药,给我解药!”
刘奇抬脚就将乔卓文踢翻在地上,梅雪已经走到房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乔卓文说:
“我说过不想让别人从你身上看出异常,所以那些药丸肯定是有解药的。”
说到这里,梅雪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恶趣味,她看着乔卓文笑了下接着说:
“解药就是五谷轮回之物,你若吃得下,每天三次,大概六七天就可以了。”
乔卓文当场石化,张着嘴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很清楚,不管他相不相信梅雪的话,他都只能按照梅雪说的去做。
他不敢冒险,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价值所在。
而刘奇和他的两个属下,只能拼命使劲儿才憋住笑。
梅姑娘这损人的手段,连他们的主子也得甘拜下风。
长街之上,已经是一片灯火。
梅雪上了马车,梅刚就直接驾车赶去沈清扬家。
李瑾之已经等在角门处,陪着梅雪一起去了客院等候。
客院里已经备好了热水和换洗的衣物,陈医令也把一应可能要用到的药品等物都准备好了。
两个人坐着等了没多久,沈清扬就回来了,身后有两个亲兵用木板抬着一个人。
昔日名满京华的状元郎,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胡乱裹着的长袍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
而与此相比,更令梅雪担忧的是韩玉的精神状态。
他就只是呆呆地睁着眼睛,任谁看他,或者和他说话,哪怕陈医令试探着推了推他,他都毫无反应。
梅雪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先避开去了外间,让陈医令带着两个兵士先给韩玉洗浴和做初步的检查。
沈清扬在李瑾之旁边坐下,沉声说:
“虽然那院子里现在只有韩玉一个人,但看痕迹,以前应该还有别的受害人,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的下落。”
梅雪和李瑾之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落到那种地方的人,还有能活着出去的吗?
陈医令在里间忙了快一个时辰才出来,叹着气对梅雪等人说:
“他们……他们真……真是些禽兽,韩大人的下身已经溃烂,两条腿断裂的地方也已经初步愈合,想要他以后还能正常走路,只有尽早敲断腿再重新接上。
但无论下官如何询问,他都不肯开口说是否同意。”
梅雪皱着眉头看向李瑾之,李瑾之摇了摇头说:
“韩玉家境贫寒,亲眷都远在江南乡下,此刻还在来京的路上。”
可韩玉的腿伤越往后拖,能完全治好的概率就越低。
沈清扬一直沉着脸不说话,这时候才冷声对陈医令说:
“不用管那么多,你把他紧要的伤口先处理好,明天我就把他送回府,对外就说他是在郊外林子里失足被困了些日子。
至于他的腿,你和梅姑娘只管尽快给他敲断重新接上,等他的家人到了,我自会去解释。”
这也的确就是沈清扬一贯的行事作风。
陈医令楞了一下,立刻就应了下来,梅雪和李瑾之也跟着点了头。
对于目前的韩玉来说,这确实是最好的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