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之十分勤奋,每天早上都跟着彭亮、高远一起去演武场,傍晚时也要再练上一个多时辰,常常都是满头满脸的汗。
但他的身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强壮了起来,饭量也有明显的增加。
已经第三天了,长乐郡主还是没有消息,梅雪心里难免有些落寞,在书房写了一阵书稿后,就领着九儿去了王府的演武场。
李瑾之刚下了马,正用帕子擦脸上的汗,远远看到梅雪的身影,他就微微地笑了。
高大的榕树覆盖了整个亭子,树影斑驳。
李瑾之给梅雪倒了杯茶,笑着问她:
“长乐还是没消息?”
梅雪“嗯”了一声没说话,垂了眸慢慢地转着手里的茶杯。
李瑾之微微地笑着,安慰梅雪说:
“你不要担心,长乐虽然心性单纯,但人是聪明的。她今天若还不来,明天我就进宫去找她解释。”
梅雪摇了摇头没说话,低下头刚喝了两口茶,高远忽然飞一般地冲了过来说:
“梅姑娘,郡主来了。”
梅雪心中一喜,竟也顾不得和李瑾之说话,放下手里的茶杯就快步出了亭子。
李瑾之背着手站了起来,含笑看着梅雪步子欢快地远去了。
高远也笑,对李瑾之说:
“主子,梅姑娘甚少有这样失态的时候。”
李瑾之笑着点头说:
“是的,她很在乎长乐表妹。”
长乐郡主还是一身大红的骑装,皱眉站在竹园门口,低着头漫不经心地踢着脚下的鹅卵石。
梅雪走到长乐郡主身边,微笑着给她行礼说:
“郡主,您来了。”
长乐郡主抬头,鄙夷地看了一眼梅雪说:
“次次见面都要来这一套礼节,你都不嫌累的慌?”
说完,也不再理会梅雪,径自甩着马鞭进了院门。
梅雪就笑,回头对九儿说:
“你去厨房交代一下,今天的午饭我亲自过去做。”
九儿高兴地应下,乐呵呵地往厨房去了。
书房里,长乐郡主将马鞭扔在桌上,然后伸手翻了翻梅雪的书稿说:
“你一个太医,拿着朝廷的俸禄却从来不去太医院当值,就知道窝在屋子里写这些鬼东西。”
梅雪也不恼,给长乐郡主倒了杯热茶,自己也端着茶盏坐在圆椅中含笑说:
“等我把这些都整理好了,再刊印出来,可比我去太医院当值有用的多。”
长乐郡主撇了撇嘴,闷闷地坐了下来嘟囔着说:
“要是有人自己找死,你的药方再好也没用。”
梅雪没接长乐郡主的话,打量了她一会儿才轻声说:
“沈大人是心病,你若想治好他的病,须得知道病因才行。”
长乐郡主就抬起头,一声不吭地看着梅雪。
梅雪沉默着,慢慢地喝了半盏茶后才轻声说:
“一个人的过去,总是会或多或少地影响这个人的性格,也会影响他对未来的选择。
你若喜欢一个人,首先就应该了解他的过去,然后估量一下他未来的生活大概会是什么样的,而你喜不喜欢这种可能的生活状态,有没有信心和他一起在这条路上走到最后,这些才是你做决定的关键因素,而不能仅仅凭着眼前的喜欢,比如说他功夫好、长相好,或者觉得他很有个性。”
长乐郡主就哼了一声说:
“沈清扬的事情我都知道,沈国舅那个老糊涂对他不好,可我会一直对他好,我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他。”
梅雪苦笑,眼里闪过淡淡的哀伤,看着长乐郡主轻声说:
“沈大人的许多事情,你都是不知道的。
今天我就全部告诉你,我想你肯定会震惊,会难过,甚至会害怕。
可这就是他曾真实经历过的,他心里的伤和痛,因为这些经历,恐怕永远都无法消除。
听完后,你若还有信心陪着他走下去,我会支持你,也愿意帮助你。
你若害怕了要退出,我也能理解,而且这也不会影响我对郡主的看法。
但无论怎样,都请郡主为这些事情保密,就是在沈大人面前,也永远不要提起。”
长乐郡主愣住了,但马上就点了点头。
梅雪将手里的茶盏放在桌上,抿着嘴唇叹了口气,然后尽量情绪平稳地把沈国舅挚爱的那个歌姬、毒妇邱氏对沈清扬姐弟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