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教授也笑,“不都说你破产了吗?还找你干嘛?”
三儿摇头笑道:“有破产做豪华大酒店的吗?”金教授不解地问:“为什么在清水做那么好的酒店?”三儿解释说:“提升清水的档次。”金教授哦了一声:“清水情节。”
“是这么个意思。”三儿抽了口烟,“清水还要发展,势头不错。”
金教授点点头又问:“摊子收得怎么样?”三儿说:“清水、菜籽湖、宜城收了,省城还有两块地,一块做完了没卖完,一块没做完。”金教授追问道:“赚了多少钱?”三儿哈哈地笑:“爸是俗人哪。”金教授也笑:“老朗说十年内,稳居全省第一。”三儿点点头:“现在还不知道赚多少。这两年打了不少钱给我,妈跟你说了吧?”金教授嗯了一声。
“今年回收的钱更多,”三儿说,“比前两年加一块还多。多了没用。我想多提留点,加上每年至少百分之五的提留,现在公司的发展救助基金充足哇,调头容易。”
金教授担心起来:“情况不妙哇?”三儿摇摇头:“比我预计的好,好得多,不算房地产也不得了。我原来还想着,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工资越来越高,经营成本逐年攀升,利润肯定大幅度下滑。没想到这几年整体经济发展这么好,利润没下降多少,销量还增加了,总利润不降反升。有盛就有衰。这几年发展这么迅猛,肯定要停下来缓口气。我也不能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办起来的企业消亡哪,早作准备。”金教授撑撑眼皮:“还是没收摊。”
“爸,你准备什么时候收摊哪?”
“我哪知道?没人跟我说这事呢。”
“你就是舍不得收,跟我一样。
“把小丽这届带完了我就打报告。”
“爸尽忠了,到时儿子来尽孝。”
一周后,三儿的依维柯出现在所谓的京剧爱好者协会的集结地。大家心情都不好,三儿来了也没人打招呼。三儿玩笑道:“怎么了各位老师,我跟我姐这么长时间没来,也不热烈地欢迎一下?”老黄凄然地说:“三儿,张阿姨生病了,心衰,住院十几天了。”
大家赶到医院。张阿姨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罩。张阿姨儿子说:“不能说话了。”三儿咂嘴问:“我能做点什么?”张阿姨儿子摇摇头:“不用。来看我妈就谢谢了。”
三天后,张阿姨去逝。张阿姨去逝的第二天上午,大家到殡仪馆跟张阿姨告别,午饭时分回到惯常的集结地。都没心情说话,大家就这么坐着。江斐靠三儿身上说:“人要是不死多好。”三儿说:“人老了都得死,不死就成妖精了。”江斐说:“我跟你做妖精去。”三儿叹了口气:“日子过得真快。刚认识姐的时候,姐才三十二岁,转眼就是十二年。”
“有十二年吗?”江斐特别意外,“没觉得过了那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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