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的时候,胡小月走进来:“谁生气呀?”三儿和江斐笑了起来。胡小月怀疑地看看三儿,又看看江斐,鄙视地说:“那么暧昧。”三儿拍拍床垫:“坐着歇会儿。”
“就在一号店住着?”胡小月趴床上问。
“回家肯定都知道了。”江斐担心地说。
胡小月笑笑:“说的也是哈,你说陈家三儿消失好几年,突然又现身了,那不得倾巢而出哇?”三儿问:“真的?”胡小月点点头。三儿又问:“他们平时怎么说我?”
“好的坏的都有吧。”胡小月说,“说你身家十几个亿,也有说二十多亿的;说你跟中央大官称兄道弟了,还有名有姓有故事呢,像是他们见过一样,真有意思;说你手术失败,成植物人了;说你欠银行钱还不起,不敢回来;说你钱都被人骗走了,就剩空架子了。大部分人都希望人倒霉呗,喜欢听别人的坏消息,越坏越好。我城关的朋友不好说你是植物人,说你贷了七八个亿。然后我就添油加醋呗,我说可不是吗?不知道死三儿怎么办。”
三儿和江斐笑了。胡小月也笑:“现在的人真他妈的有意思。就说那回集资做清风小区二期吧。一开始找的人特别多,亲的疏的都找,人托人保托保,还有人带现金跑到公司里去了。善良说,这可怎么办?都是找关系来的,不要谁的好哇?后来老林想了个办法,叫厂里人放风,说三儿没钱做房子,经济危机又贷不到款,急得没办法,到处找人集资。结果那些人全跑了,说陈三不是皮包公司骗钱的吧?老朱徐大庆都跑了。本来善良说,他们俩给塑料厂找过合同,算近亲,近亲可以入股三十万的。总公司老总五十万的耸子;分公司老总才二十万呢;徐庄村民,公司老职工,十万;其余的都是五万。结果算清风小区二期房子卖得最好,那房价涨的,离奇了,离奇了还买不着呢。吴叔说,三儿用郊区土地的价钱,买了市中心的土地,不赚钱才怪。入股十万块,拿三十万回去,纯赚二十万。老朱后来怪我,说小月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说你不能问三儿?你跟三儿那么要好,要我说干嘛?”
“老朱徐大庆,”三儿意外地笑着,“这两个人也不相信我?”
胡小月抬手打了三儿一下:“早就说了,信任是短暂的,背叛是永久的。雅丽她爸还跑去做老朱工作,说小三儿话不信你信谁的?这话还是原先老朱跟雅丽她爸说的吧?我现在还记得,买广场房子的时候说的。雅丽她爸入了,也算近亲,三十万,雅丽跟虎子二十万,夫妻算一个人,总共五十万,结果拿回去一百五十万。其实不是我不想跟老朱说,他当时就没问我。那天开会讨论哪些人有资格的时候,红姑他们估算了,销售不是太差的话,慢慢做根本就不缺钱。然后善良说,不想来的不通知,不鼓励入股,能挡都挡回去。我一个人都没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