仨人满腹狐疑的看向许洁,她清了清嗓子,撸胳膊挽袖子。开始一段自我演说:
……我一听这位大婶能带我去码头渡船,高兴的不得了。就忘了陈伯的叮嘱,跟她走了。结果半路她又说要先到道观祭拜。我是最害怕进道观,庙宇的人,所以没跟她进去。她反而急了,硬拽我进去。撕扯中我不知道被什么给打晕了。再醒来发现自己被关在粮库里……估计这帮姑娘是被关傻了。没有束手束脚的却不懂反抗。我抱着不抛弃,不放弃的态度,挨个动员。又假借是官府派来探子,连哄带骗的,终于有几个胆大的跟我一起……那一刻我下了壮士断腕的决心,用发钗在手臂上划出几道血痕。待那个坏蛋想靠近我时,我就把胳膊往外一亮,当时他就被唬住了,还真以为我得了什么怪病。那几个姑娘也装得像是被传染一样。吓得他以为这里瘟疫复发,大叫着夺门而出,连门都忘了锁。于是,大家趁乱各自逃散……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你们已经派兵过来了,只想着要声东击西。我拿出打火石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点着粮仓。我想就算不能全部逃掉,估计村里人看到这边着火,也会过来救火的。只要引起关注,就说明还有希望!许洁讲到这里眼泛泪光。仨人听得目瞪口呆,一时间语塞。
禄山回想当日许洁手臂上那血肉模糊的惨状,难以置信道:“那伤,真的是你自己弄的?”
许洁一脸无奈道:“大将军,这叫苦肉计。下手不狠性命难保,”美目涣散,若有所思道,“虽然很痛,不过现今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禄山像个好奇宝宝,“你还随身携带着打火石?”没等许洁回答,梵黎夕打断道:“好了!天色不早了,大家回房休息吧!”一声令下,众人散去。
“许洁方才说的那些是真的吗?”禄山心疑。
“报喜不报忧罢了。”从头到尾,楚承只说出这一句话。
梵黎夕不语,他懂得:有些伤痛不想说……
夜半,许洁辗转难眠。被囚禁在粮仓的那几日,她目睹了惨无人道的行径。几乎每天都是伴着哭闹声,嘶喊声睡去又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