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珏也不知道自己那一刻为什么会那样的激动,就好像,活到现在,还从来没有那样的不能自已过。
然而,他的确是欣喜的。
他想,或许是心底里一直有隐隐的期待的缘故吧,期待听她说话。
其实,倒也不是嫌弃她不会说话,而是正因为她不会说话,可每次跟他相处的时候,那表情,那眼神,就都像是会说话一样,只那么在他面前一摆,他就似乎一下子就能解读出她的意思。鲜活得让人眼睛都移不开视线。
那样灵气的女子,却不会说话,想起这个,他就隐约心疼。
所以,他期待,期待她更直接地表现自己,而不是哑得让他觉得遗憾惋惜的。
他起初还没意识到自己有这样的心思,但是,在她会说话的时候,那份欣喜若狂却让他猛然惊觉。
原来,他竟也为她有那样的许多想法。
娅娅坐在床上,打量着屋里的环境。
白玉珏正站在桌边,打开张老头留下的药瓶,取出一粒药扔到了温水里,搅拌化开后,端过去:“喝药。”
娅娅错愕地看着他,接过药,放在鼻翼下嗅了嗅,眼睛一亮:“这是师伯秘制的药丸!”
“你倒是很了解。”
“是不是师伯救的我?”
“先把药喝了吧。”
娅娅点头,乖乖地把药喝了,拿袖口一抹嘴巴。
他看着她那孩子气的举动,忍不住地微微弯起嘴角:“淑女一点好吗?”
她愣住了。
白玉珏将碗放到了一边,从袖子里取出一块帕子,帮她擦着嘴。
柔软的布料,触感极好。
温柔的动作,轻轻地擦着嘴边的水渍。
娅娅有些傻眼了,愣怔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俊朗的脸上表情认真,而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常有的那分算计却不知何时不见了。
此时此刻的白玉珏,蓦地映入了她的眼中,悄然无声地映入了她心底里。
他本是个容易引人在意的人,没有了她讨厌的那份精明难测,反而才真的开始让她打心底里收起排斥。
娅娅目光不经意地一瞥,注意到了他划破的锦衣,上面还沾着干了的血迹:“你受伤了?”
白玉珏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笑着,正要说话,手却被她抓了过去。
她蹙眉,抓着他的手,给他把脉,然后,就直接伸手去扒开他的衣服,动作爽快干脆得他都没来得及阻止,裸露的胸口上,伤口已经结痂。
“没事了呢。”娅娅看着伤口愈合得不错,灿然一笑。
才一抬头,就对上他好整以暇的眼神:“不是说了,要淑女点吗?”
点点的笑意,如夜空中的星芒,在他的黑瞳中亮着。
娅娅这才发觉自己的举动有些——
她倏地收回了自己的手,面颊泛红,微低着头,不敢看他。
被“非礼”的人倒是看起来很淡定,慢条斯理地重新拉好了自己的衣服:“你原来叫什么?”
“什么?”
“你亲近的人都叫你什么?”
“……”问这个做什么。
“不好说?”
“……娅娅。”她嘟哝着说道。
“娅娅?”白玉珏呢喃着,笑了:“是乳名吧?”
她没说话,而是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