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他?”“大人与刘瑾互相忌惮,纵有争斗,互有胜负,势力消长不过一时,只要仍匿在皇上羽翼之下,朝争绵绵,就是斗上几十年也不稀奇,最终谁胜谁负,难以预料。大人此刻声望地位如日中天,又是皇上最宠信的大臣,可是也不能彻底扳倒刘瑾,因为有圣眷在。而只要有大人在,就是时刻提醒刘瑾,不可飞扬跋扈失了圣眷。皇上的宠信,就是刘瑾的免死金牌,刘瑾时刻待在皇上身边,除了他自已,谁也不能破坏这份圣眷。”杨凌目光一深,凝目道:“你有什么妙计?”杨慎施施然站起,坐回桌旁呷了口茶道:“今日听家父谈起朝议剥夺大人国公之爵,而刘瑾力保,慎觉的这倒是个好机会,所以才急急赶来。大人,刘瑾这个阴谋陷阱,小可觉得大人不妨去踩一踩,让他得一时之利,换来朝廷长远之利”。“哦?你仔细说说看”,巴蜀第一鬼才虽然年纪尚小,也没有为官经验,可是博览天下群书,见识非凡,杨凌也上了心。杨慎侃侃而谈道:“刘瑾想以阴谋夺大人之权,难!你们都不是一个人。位高权重者,身边必然也依附着许多志同道合的人。同样的,大人如想除掉刘瑾这个祸害,也难。因为他牵涉到地,也有层层面面的关系,甚至还有皇上这一层。在朝政中,是很难用阴谋诡计打败对方的,因为朝政中,不同政见者的派系是十分明显地,你地行为代表着你的立场。你的每一项举措,代表着你的利益,敌人自可由此判断出你的意图。就象今天,大人并不在朝中。而刘瑾的阴谋照样有人识破,并根据他的利益推测出他的目地,于是竭力阻止。等明日大人上朝坚决请辞,他的阴谋失败,这一局便打和了,刘瑾无伤,大人亦无损。阴谋若要成功,除非对手识不破,或者等他大彻大悟时为时已晚。但是大人和刘瑾不是普通地官宦。你们都是皇上最信任的人,要想扳倒对手,无论用尽多少心机,最终还是要图穷匕现,而此时对方只要求助于皇上,便可挽回颓势,至少可以保存实力,然后等待机会卷土重来。我说朝争甚至可能延续几十年。便是这个道理,时而彼强、时而彼弱,终是难分轩轾。”杨凌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点头道:“说下去”。杨慎道:“真正决定胜负的,唯有实力。春秋五霸,战国七雄。乃至古今豪杰,哪个不是凭借着自己地强横实力,强迫对手低头。照自己的规矩行事?以大人和刘瑾地实力,要怎么样才能强大到彻底击败对方?那就是圣心。得圣心与失圣心,这是最大的一股实力。”杨凌呵呵一笑,借用了鲁迅的一句话:“不错,以阴谋成大事者,古来无有。一切阴谋阳谋,在绝对实力面前,都会不堪一击。阴谋只能辅助实力,却取代不了实力。我和刘瑾的权力,的确都已到了人臣的巅峰,而且都极得圣上信任。说穿了,我们地实力,我们想要用来击败对方地实力,全来自至高无上的皇帝,那么,要如何令对方失圣心呢?”杨慎微笑道:“昨日若不是大人死而复生,今日早朝,刘瑾就要做出第一件开始失圣心地事了,将满朝文武全部关入大狱,亘古未有之奇闻。大人拂了他的面子,却也替他脱了一劫,刘瑾可谓是失之东墙,得之桑榆了。大人这一出现,刘瑾有了顾忌,必然会有所收敛,就很难再抓到他失圣心地证据了。如果大人坦然接受这个国公之位,除去他的顾忌,刘瑾必然故态复萌,倒行逆施、缺德失行、、丧义寡信、翻云覆雨,真能瞒过天下人耳目?刘瑾此人,飞扬跋扈,现在有大人在,他还知道收买人心,大人若不成为威胁,那几人便会成为完全的奴才,他们甘心?现在有大人在,那几人需要刘瑾来挑头对抗,那时刘瑾大权独掌,他们不眼红?内廷杀机起矣!昨日以为大人已死,刘瑾便视百官为刍狗,行事比皇帝还要无惮,到那时又会是什么模样?外廷杀机起矣!刘瑾施政偏颇,有诸多不合时宜之法,导致民怨沸腾,大权独掌,则将天下所有的怨恨集中于一身,天下杀机起矣!”杨慎微微一笑,沉着地道:“刘瑾身边聚合地,都是些反复无常、唯利是图之辈,可是眼光实比刘瑾精明十倍,当刘瑾无可救药,已成天下公敌时,为免引火烧身,这些人也会起意除掉刘瑾,身边杀机起矣!内廷、外廷、天下、身边处处杀机,不利之言必源源不断传到皇上耳中。当此时也,大人振臂一呼,天下景从;皇上一拍龙案,人头落地。大局从此定了!”杨凌听的倒抽一口冷气:“这小子,看着多好的一个孩子,比他爹可阴多了,太会利用人心了”。他可不知道,要不是他把这个杨慎招揽到身边来,十几年后,杨慎就会在金水桥边喊出那句明代史上最响亮的口号:“国家养士百五十年,仗节死义,正在今日!”就这一句话,把读书人的血性全激发起来了,当场就有两百多个京官跟着他跑到皇宫门口找皇上闹事去了。利用人心正是杨慎所长,这个看似无害的小子实在是个危险人物。杨凌低头沉吟:“杨慎这是在造势呀,权力如火,刘瑾不是个能够很好地掌握权力地人,给他更大的实力,就是让他自毁实力。只是这将欲取之,必先与之之计却也把自已的退路断了,如果刘瑾肯听从身边幕僚劝阻,不能玩火**地话,我不是弄巧成拙么?”杨慎看出他地心意。含笑道:“大人是国公还是厂督并不重要,重要地是不失实力,这个实力由权、名、势、信组成。大人取国公而弃权力,则名势信毕到。至于权力。大人岂是现在的国公爷们可以比得?大明立国之初,诸王侯公卿门生故旧、僚属部将遍及天下,岂是真的有禄无权?否则太祖皇帝也不会……咳咳,后世袭职自一出生便承爵位,天下官员尽出科举,与其毫无干系,这权当然谈不上,而大人则不然,无论朝中地方、军中文职。有多少僚属?皇上对大人的倚重又有多少?朝中有谁可以替代?”杨凌心中电闪:“我原来为自已两年之期留的后着,还来现在可以用上了。杨慎这毛头小子,这记险着是不错,不过我不能连翻盘的余力都没有,马上把各种挂靠在内厂名义下的势力分离出去,然后依计行事,或许真的是彻底铲除刘瑾的办法。至于独掌大权?呵呵,我宁愿娇妻美妾。荣华富贵,只要朝政稳定下来,难道我希罕顶着个杨砍头地绰号继续周游天下?”杨凌想到这里,笑道:“好,那就这么办,明日一早。本官就上朝,如刘瑾所愿,非要从百官手里把这个国公抢来当当。下野嘛,下习惯了也就不当回事了”。“下野?”“嗯。下野,下呀下呀的也就习惯了,哈哈哈哈……”永福公主正在十王府陪着宁清公主喂着挂在廊下的十余笼鸟雀,永淳公主蹦蹦跳跳地走了来,见了永福嘻嘻笑道:“姐姐,我刚刚在母后那儿听说了一件有关你的大事,要不要听?”永福公主好奇地道:“什么大事,说来听听”。“说是可以,不过……你那对凤尾镯可得送给我当谢礼”。“嘁,威胁我呀,姐还不听了呢”。永福公主一皱鼻子,故意气她道。“嗳嗳,这么小气呀?好啦好啦,告诉你听啦,母后今日找了两位国舅来,商议准备给你招驸马呢”,永游公主背着双手,笑容可掬地道。“啊?招……驸马?”永福公主一阵茫然。旁边地宫女太监们听了急忙围上来道喜:“恭喜长公主殿下、贺喜长公主殿下”。永淳公主象赶鸡似的把他们轰开了:“去去去,都哪凉快哪待着去,太后刚有这打算,八字没一撇呢,道的什么喜呀”。宁清公主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真快呀,这一说我才发觉,永福真的长成了大姑娘了,唉!”永淳公主笑道:“那有什么叹气的呀,皇姑不是最喜欢我们姐俩来陪你吗?等姐姐招了驸马,就会搬进十王府,天天和姑姑住在一起了”。宁清公主苦笑道:“姑姑就是喜欢你们,才不愿你们也……,不知道太后可有了合适的人选,希望能给永福找个有权有势的人家,省得受些女官和宦官们的腌趱气,一进了这十王府,就象织女等牛郎,又似这笼中的雀儿……”她说到这儿,忽地想到真正有权有势地人家,谁愿意和皇家攀亲,让自已的儿子当这鳏夫一般的驸马?永福这么俊俏、温良的孩子。命运将和自已一样,幽禁在这深宫大院里,磋砣了红颜岁月,不由又是感伤地一叹。她擦擦眼角地泪水,才猛然醒觉不该当着永福说这些话,连忙换上一副笑模样道:“长大成人,就要嫁夫招婿了,呵呵,有太后作主,永福一定可以找个如意郎君。夫唱妇随,恩爱无比的。等将来有了孩子……哈哈,你瞧,皇姑一高兴,就扯远了……”。永淳公主听的眉开眼笑,双眼放光地道:“生宝宝?我姐姐的么?呵呵,呵呵呵,太好玩了,哈哈哈……”永福公主没理她地傻笑,她注意到了宁清姑姑脸上的忧郁,这时她才注意到,姑姑才三十五岁,只比娘大了四岁。可是娘年轻的象是自已的姐姐,而姑姑却……,她鬓边有几缕头发,不经意间,已经变的灰白,脸上也有了浅浅和皱纹。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已嫁人为妻的生活,在她地公主府,无拘无束。悠游自在,现在事到临头,她心里空空的、慌慌的:“母后要给我招驸马?他会长什么样子?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为人如何,脾性怎样?我……我要搬进十王府,和这些老公主们住在一起,天天照料些鸟儿猫儿了?”永福公主迷迷糊糊地。也不知宁清公主又和她说了些什么,等她清醒过来,才注意到永淳公主拉着她地手。正在御花园中,永淳很认真地嘱咐她:“姐。你一定要招一个俊一点的驸马,生一个俊一点的宝宝给我玩,我一天到晚好无聊、好无聊……”永福公主脸色微红,嗔怪地打了她一下,娇斥道:“又来胡说八道,让母后听见,还得训你”。“嗳!是皇兄,今儿皇兄也来逛御花园了,难得难得,皇兄!皇兄,我们在这里”,永淳公主踮着脚尖儿唤道。正德从一处假山后探出头来,瞧见了她们,笑吟吟地道:“啊哈,原来你们在这里!”他闪身出来,后边跟着马永成,走过来道:“朕正要去找你们,现在这时节也没什么好看的,怎么到御花园来了?秀宁啊,母后今日找我,说该张罗给你招位驸马了。嗯……我瞧瞧,啧啧,果然长成大姑娘了,是该招驸马了,朕可真粗心”。永淳公主急忙道:“皇兄,你下旨让大臣给皇姐找个俊一点的驸马,生一个俊一点的宝宝……”话没说完,嘴就被永福捂上了,那双杏眼狠狠地瞪了她一记。正德失笑道:“这第一条好办,这第二条朕可下不了旨。嗯……朕的御妹,不下旨意也会生个好看的宝宝”。永福拿这个不着调地大哥真是一点法子也没有,她窘的直跺脚,嗔道:“皇兄……,你乱讲什么呀”永淳眼珠一转,忽地道:“皇兄,姐姐的事可是大事,要不……就让你最信任的那个杨凌来为姐姐挑驸马吧,那个家伙给你办事一定上心”。“杨凌?”永福的眼神又是一呆,正德喜道:“着哇,这主意不错,朕大婚,就是杨侍读做的天子婚使,嘿嘿,皇妹的婚事也交给他操办,好!好!秀宁,你乐意吗?”“我……我……我乐意,悉听皇兄安排”“乐意?朕瞧你怎么一脑门的不乐意呀?”“嗯……,对了,杨卿办别地差事办的都挺好,就是当婚使不在行,瞧他给我找的那一后二妃,还是朕自已找的可心。我的仙儿……对了,要不御妹也自已找驸马得了,就象戏台上演的,抛绣球招亲,哈哈哈……”“咕嗵!”正德笑容未落,旁边跪下一位,只见马永成一脸地诚惶诚恐:“万万不可呀皇上,堂堂大明公主,岂能抛头露面自已找驸马,还要抛绣球招亲,不成体统呀,有违祖制呀,这实在是……”“你实在是很讨厌!”正德皇帝瞪起眼道:“皇帝不急太监急,朕和御妹开个玩笑,你大呼小叫的嚎什么丧?抛绣球儿?万一砸中个疤痢麻子,那不是亏大了?你个蠢货当朕傻呀?滚!传旨意去,命外廷杨凌、内廷毕真、还有寿宁侯三人负责为朕的御妹选驸马,去去去……”马永成连忙爬起来,一溜烟儿地跑了。正德和永福、永淳又聊了一阵儿,看看天道:“朕今日约了一仙,不在宫中逗留了,朕走了,御妹免礼,不用送了”。永福公主姗姗起身,一时心乱如麻,却不知道自已想说什么。只有永淳公主象只快乐地喜鹊似的,在她耳边聒噪不已:“姐,朱湘儿不是来信说杨凌派人软禁了她一个月,托姐姐收拾他么,他当招亲使正是个机会,这回呀,一定要好好整整他才行!”
第322章 一身干净
一大早,正德皇帝梳洗完毕,又在庭院中练了趟功夫,顺手接过邱聚递来的毛巾擦着脖颈上顺下的汗水。邱聚谄笑道:“皇上,您的功夫可是越来越出色了,一柄刀使出来虎虎生威,奴婢在一旁看着心惊肉跳的”。“呵呵,这是朕在外四家军和边军将士们学的,这路刀法是我大明军中教习士兵所用,常言道月棍年刀一辈子枪,刀虽然不是最难练的,却比朕以前随锦衣卫练的剑法难多了。在战阵之上杀敌,说起来还是以刀称王。”正德被邱聚一赞,趁机卖弄起来:“刀走黑,力要大,尤其是这单刀。单刀看手,双刀看走,朕的腕力还是不足呀。你要是看到许泰用刀,尤其是大同府的杜疯子和荆佛儿,那才是屠神一般的凌厉刀法呢”。“是是是,皇上虚杯若谷,奴婢佩服。眼瞅着要上朝了,皇上该更衣了”,邱聚根本不懂武功,听的一头雾水,怕马屁拍到马脚上,一听正德和他论起刀法来,急忙岔开了话题。“喔?”正德看看天,蒙蒙亮,是该上朝的时候了,今儿想必百官又要大打口水仗了,不过他才不担心,昨天下午见了唐一仙,他已对唐一仙说过自已的意思,让她回去告诉杨凌,今日一早上殿,皇上要亲自加封国公,看看那些官员还能怎么饶舌。正德得志意满地一笑,吩咐道:“去摆銮驾吧,朕换了朝服便出来”。他把毛巾丢给邱聚,举步回房。邱聚在正德背后向门口的小黄门打了个手势,转身出去了。门开着,正德走进门去,四个侍候更衣的小黄门正整理着皇冠、龙袍,同时聊着话儿,似乎没有注意到皇上进来了。其中一个小黄门说道:“听说昨儿皇上早朝,百官要求免去对杨凌杨大人的加封呢。结果又有人反对,朝会一直开到下午都没个定论,今日早朝百官又得吵起来。”另一个小太监道:“嗨!有什么好吵的呀。只要杨大人不愿意做这个国公爷,皇上还能勉强他呀,皇上可宠着杨大人呢”。“你懂个屁!国公爷?世袭公爷和世袭侯爷是差着一档呢,可杨大人要是作了国公,还能担任内厂提督、还能督管江南海运、还能在朝中担任常职么?现在杨大人多威风呀,当今天下除了皇上那就是杨大人了。这要是当了国公,杨大人才二十岁呀,就得放弃这么大的权力。他舍的才怪。一个是无权无势的国公,一个是权倾朝野的大官,同时还有世袭侯爷足以令子孙享用不尽,你选吧,换了你你要哪个?”“我?我……我要是能做上御膳房习大总管的位置就知足了。天天有好东西吃呀,我哪敢想那么多呀”。“我呸,就知道你没出息?”“你有出息,那你想做什么?”“我呀,我就指望着再熬上三十年。混到敬事房管事,唉,红差啊……”。正德心中陡地不舒服起来,杨卿他……真地怎么在意权柄,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做当朝第一权臣么?一丝阴影笼上了他的心头。不会的。不会地!正德心里有点发慌,他倒不信杨凌会有什么谋逆之心,但是杨凌在他心里。实在是最完美的一个臣子,感情上又如兄弟手足一般。他不愿意自已最信赖的人有这样的私心。人之常情,他愿意给,却不愿意你总惦记着。正德的脸色沉了下来,轻轻一咳,四个小黄门扭头瞧见皇上来了,急忙跪下磕头,正德不悦地吩咐人着衣整冠,衣袍齐整后举步出了房门,在众内宦的陪侍下走向仪仗。邱聚瞧见他神色,心中暗暗一喜:只要在皇上心里种下这颗疑虑的种子,有刘公公和我们日夜陪在皇上身边的有利条件,就算他们是亲兄弟,也会在我们连续不断地中伤挑拨下,让皇帝心中这颗疑忌的种子生根发芽,越长越大,直至彼此非死不能相容。嘿嘿!杨凌啊杨凌,放着清闲公爷不当,你非要给自已掘坟,那就别怪我们不仗义了!张文冕不愧是刘公公身边第一智囊,马公公的计策经他用补充,埋下这一步,后着就可以层出不穷了,读书人杀人还真他娘的就凭一张嘴”。…………………………………………文武百官毕至,没有人告假,就是真有人有个头痛脑热的,也以轻伤不下火线地大无畏革命精神早早地赶来上朝了。经过昨天第一回合的较量,双方用了一晚时间从法理、政体、官制、祖制等各个方面做了充份、详尽的准备工作,准备再做殊死一搏。尤其是今天整桩事件的导火索杨凌就站在金殿上,蟒袍玉带,衣冠整齐,往那儿一站,双脚不丁不八,双目似合非合,那神气和当初庭筵舌战群儒时差不多,一些吃过他的亏地人不免暗暗嘀咕。正德入殿升座,目光与杨凌一碰,他心中些许疑云顿时烟消云散。杨凌和其他官员不同之处,就是他看着自已的眼神,哪怕他正在行着三拜九叩大礼,他的眼中也不是那些寻常臣子对于至高无上的皇帝无限的敬畏,那是一种亲切、一种关怀,一个不畏权的人怎么会在意权力,他会贪权专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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