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叹了一口气,把报纸扔到一旁。所有的政治案件的说辞都千篇一律,说白了就是官场权力斗争,不幸的是吴镭是个失败者,吴铮却是个倒霉蛋,至少他比绝大多数官员干净多了,而且他还是个好警察,这一点,整个s市有目共睹。
到了吴铮家,杏儿抱个孩子,哭哭啼啼,说的情况和报纸大同小异,甚至还不如报纸具体。杏儿挂着一双泪眼,小心翼翼地望着我道:“老程,你和老吴是好兄弟,又是个有办法的人,你……能不能救救他呀?”
我一阵难受,安慰道:“嫂子,你放心吧,我会想办法的。”
“那就全靠你了,老吴的朋友不是跟他一起进去了,就是……就是躲着不理我。老程,求求你一定要把他救出来,没有他,我和孩子可怎么办哪!”杏儿既感激,又意外,泣不成声。
“我知道。嫂子,别难过了,老吴的事,我来想办法,你自己注意身体,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病倒了,为了孩子,为了老吴,你也要挺住!”看着这孤儿寡母的,我心酸不已。
杏儿含泪答应了。安抚了杏儿母子,我告辞而去,开始思考怎样救吴铮,可不想则已,一想之下,我的头差点儿没痛爆!
我只是个生意人,不是当官的,我认识的最大的官就是吴铮,现在他犯事儿,很可能还涉及政治斗争,而且双规就基本等于已经定性了,他又是主犯的儿子,让我从一群贪污犯中把他一个救出来。晕!这他妈的不是天方夜谭吗!
我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吴铮是一个好兄弟,帮过我那么多忙,还救过我的命,就算是倾家荡产我也得救他。考虑了一下后,我决定先打听一下情况,如果情况不重,仅仅是撤职加党纪处分什么的,那无所谓,只要不移交检查院,怎么都好办。
我掏出手机,给我所认识的政界要人们,打了一系列电话……
第二百二十七章 软硬兼施
打过电话,我气得七窍生烟,差点儿没把手机摔碎。我刚一提吴铮,这帮家伙不是象避瘟疫似的立刻关机,就是噤若寒蝉。靠,平时称兄道弟,一个个没少受过吴铮或者我的好处,一遇到真格的,全都成了缩头乌龟,真他妈的世态炎凉,人心险恶!
冷静了一下后,我叹了一口气,在这种关系到身家前程的大是大非当口,也怪不得人家,谁不明哲保身呢?我在头脑中又过了一遍,看看能从谁那儿得到点儿内部消息,没什么新发现;我又把手机的电话薄查了一下,该打的都过了。最后,我把身上的,车上的所有名片都翻了出来,一张一张地看。
付汉良!一个名字映入我的眼帘,我大喜,怎么把这个家伙给忘了。付汉良是市纪委的一个小科长,吴铮曾在一个案子中救过他侄女,经过吴铮介绍,我认识了他,喝过几次酒,还帮他一个亲戚的小工厂卖过东西,关系虽不能说很深,但很真诚。
就是他了!我立刻拔通了他的电话:“老付吗?是我,老程,程东。我……”
“老程,我先说一句,你要是想跟我谈吴铮的事儿,我立刻挂电话。”付汉良打断了我,“好了,有什么事你说吧,我能帮忙一定帮。”
我靠!怎么他也这样!
我冷静了一下情绪,语重心长地道:“老付啊,你忘了你侄女是谁……”
电话挂了,我气不打一处来。
骂骂咧咧了一通后,我想了想,还得找他,我认识的人里,只有他是纪委的。我再拔,不接;还拔,关机。我大怒,看了看时间,下午三点,我立刻发动车子向市委驶去。你他妈的不接,我非找你不可!谁让你是纪委的,你家又欠吴铮一条人命!
到了市委,我在门口的收发室拔通了他办公室的电话。
“你好,我是付汉良,请问……”
“付汉良,你听着。”我打断他,冷冷道,“我在你门口,五分钟内你要是不下来,我就上去;你要是敢躲我,我就在走廊里大喊,说吴铮让我找你的。你看着办!”
我迅速说完挂断了电话,点了一支烟等他。我也不想这么残酷,可我实在没办法了。再说我只是打听一下情况,至于一个个的都这样吗!
三分钟不到,付汉良哭丧着脸从大楼里跑了出来,我心中一喜。
他既然出来了,不说是不行的,我开始考虑怎样撬开他的嘴。
付汉良是个老实人,重感情,为人挺热心,但讲原则,胆子又小,否则不能四十几岁了还在纪委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地方当个小科长。对付他,还要从感情下手,兼以威胁,一方面打动他,另一方面吓唬他。
稍做考虑后,我主意已定。
付汉良见了我,万般无奈地道:“我说老程啊,我们是有纪律的,你这么做不是让我……”
“上车!”我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这……唉!”付汉良叹了一口气,左右看了一下,上了车。
我起动了车子,付汉良向后望了一眼,对我哀求道:“老程啊,你就饶了我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
“闭嘴!”
“唉!”付汉良连连叹气。
见我越开越远,付汉良忍不住又道:“老程,你要带我到哪儿去呀?”我没说话。付汉良有点儿窝火,对我喊道:“老程!现在离市委已经很远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还往哪儿开呀?”
我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你……唉!”付汉良终于不说话了。
我开着车到市区边缘,又沿着清河边向西驶去。一路上付汉良不停地擦着汗,不住地唉声叹气。我一直没理他。车子离吴铮家越来越近,付汉良惊道:“老程,你不会是要带我去老吴家吧,我告诉你,我死也不会去的!”
我瞥了他一眼,道:“放心吧,不是去他家。”
“那你带我去哪?”
我没回答他,把车子拐了个弯,在河边的一处空地停下。下车后,付汉良左右瞅了瞅,又抬头向吴铮家望了一眼,满心狐疑地对我道:“老程,你干嘛把我带到这儿来?”
我抽出两根烟,自己点了一根,把另外一根夹在耳朵上,没给他。我吐了一口烟,盯着他道:“银行劫案知道吧?”
“知道,怎么啦?”付汉良一脸警惕。
“人人都知道我是个英雄,但我告诉你,要不是靠老吴的枪法,我现在已经是地底游魂了,是他救了我的命!”
“那又能怎么样?”付汉良一脸不屑。
我没理他,走两步继续道:“这里是我和老吴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因为女人,我们在这里大打了一架,但我们不打不成交了。”
付汉良叹了一口气,把脸扭向一旁。
我走到他身前,向楼上一指,道:“现在他出事儿了,楼上孤儿寡母的正抱头痛哭呢,孩子还没满周岁,爸爸都不会叫。你教教我,应该怎么做?”
付汉良皱了皱眉,苦口婆心地道:“老程,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吴铮救过我侄女,我付汉良不是没良心的人,我也一样关心他。可这是多大个事儿,你清楚不清楚?连中纪委都在关注着!我,还有你,我们算什么?我帮不了他,你也帮不了他!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我盯着他,冷冷道:“我让你帮他了吗?”
“那……那你找我干嘛?”
我平静了一下,道:“我找你是想了解一下情况,你可以不帮他,你也有理由不帮他,我理解你。但我帮他,我不管这事儿有多大,什么他妈的中纪委我都不在乎,成不成是一回事儿,帮不帮是又一回事。可我不能无的放矢,我总得知道怎么回事,从何下手吧!你是纪委的,你肯定知道,所以我找你。”
“你知道了情况你也帮不了他,而且我们有纪律,我不能说。”说完付汉良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把头扭向一旁。
“你……”我心里无名火起,没控制住,对着他的肚子就来了一拳。
付汉良大叫一声,立刻弯腰捂住了肚子,指着我骂道:“老程,你……你疯了!”
我也没料到自己这么冲动,居然动手打人。我考虑了一下,心道与其骑虎难下,不如再给这个胆小鬼来点儿狠的。于是我扔掉手里的香烟,走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前襟,把他揪到面前。
付汉良脸色刹白,眼珠不住地转动,颤颤惊惊地道:“老程,你要干嘛?你……你冷静一下!我警告你……”
“闭嘴!”我瞪着双眼,指着他的鼻子,恶狠狠地道:“我告诉你付汉良,你今天不把你知道的都给我吐出来,你休想完整地离开这里,大不了我陪老吴一起蹲班房!”
付汉良内心极度紧张,但还是硬挺着看我的眼睛。我睁大双眼,直直地怒视着他。时间不大,他叹了一口气,终于无力地垂下了头。我松开手,推了他一把,付汉良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缓了缓情绪,又冲上去道:“老付,不是我瞧不起你,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过是让你跟我说说情况,又没让你去劫牢反狱,你他妈的跟我谈什么狗屁纪律!你别忘了,你家里还欠老吴一条人命,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有良心!你他妈还是个人吗?”
付汉良坐在地上,看了我一会儿,长叹了一声,伸手向自己口袋里摸去。我知道他肯说了,于是摘下耳朵上的烟,直接塞到他嘴里,又帮他点着。随后,我向他伸出手,付汉良白了我一眼,到底还是抓住了我的手,我把他拉了起来。
付汉良起身后,瞥了我一眼,没好气地道:“没见过你这样的,居然跟我来这一套,还他妈真动手!”
我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咧嘴笑了笑,没说话。我们一起走至河边。望着苍茫的河面和缓缓流动的河水,付汉良长长地吐了一口烟,道:“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第二百二十八章 拯救行动
我转头问道:“他什么问题?”付汉良冷笑了一下,道:“还能什么问题,不就是那些事儿。贪污、受贿、包庇、失职、渎职、滥用职权,哦,对了,最近又加了一条勾结黑社会。”
我听后不禁皱了皱眉,又问道:“依你的经验,会不会移交检查院?”
“移交检查院那是肯定的,这么多事儿能不法办吗?”
我想了一下,又问道:“那他都交待什么了吗?”
“目前只说他的车子是朋友借他的,别的什么也没说。”付汉良瞥了我一眼,又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他干了那么多年公安,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比你懂。”
我心中一亮,道:“老付,那你想办法通知他一声,让他继续挺住,什么也不要说,我会帮他想办法的!”
付汉良皱了一下眉,道:“哎,我说老程,你刚刚说了只是了解情况的,你这就……”
“老付,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性。”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道:“你先答应我,回头告不告诉他我又不知道,你说对不对?”
“那好,我答应了。”付汉良斜了我一眼,又语重心长地道,“老程,其实他说不说没什么用,咱们国家办案不看这个,一样给他定性。”
我没理他的话,点了一支烟,又问道:“估计他还能剩多少时间?”
付汉良叹了一口气,道:“最多一个月,他老子已经定性了,这些从犯还能有多少时间?”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抽着烟。付汉良看了我一眼,又道:“老程,你还真要帮他?”
“不帮怎么办?”
“我认为这根本就不可能,你说说,准备怎么帮他?”
我想了一下,道:“媒体舆论有用吗?”
付汉良笑了笑,道:“估且不说你能不能用上媒体,即使你成功发挥了它的作用,也没大屁用,除非……”
“除非怎么样?”我忙问道。
“除非你结合正道,在我们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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