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眼,叹道:“我该说的都说了,至于怎么选择,是你的家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叹了口气,端起啤酒,独自喝了起来。
谢竹缨的话很有道理,我事实上已经被她说服了。的确,夭夭还那么年轻,如果我把她自私地留在身边,这样做貌似对她很好,却很可能毁了她的一生。可是夭夭自从跟我在一起以来,没过几天好日子,现在我刚刚跟她住在一起,就要让她到么远的珀斯,想想昨晚我们相互洗脚,是那么的温馨,那么的幸福,我又如何能舍得!
三年啊!如果夭夭真的去了珀斯,就要去三年,尽管此事尚在商议之中,还不清楚夭夭自己什么意见,但就这样想想,就已经让我感伤不已了。
见我闷声不语,唉叹连连,只顾低头喝闷酒,谢竹缨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道:“怎么?这样一个一举数得的好主意,我又说得那么明白,你还有什么想不通的?我抬头看着她,苦笑道:”你这个主意好倒是好,可一走要三年啊?“
“怎么?舍不得?程东,我告诉你,把一个人象小猫似的成天抱在怀里呵护在手里,那不叫爱,那是自私、封建。你要是真的爱夭夭,就应该让她走,放她飞,让她自己发展,让她自由自在地翱翔!”
谢竹缨的话深深地触动了我。是啊,夭夭还那么年轻,正应该更多地感受生活,享受生命,正应该到外面广阔的世界飞一飞,闯一闯,展示自己的精彩,体现自己的价值。想到这,我看着谢竹缨,缓慢而坚决地点了点头。
谢竹缨看我笑了一下,低头道:“放心吧,夭夭终究是女人,让她感受一下外面的世界,看够了,飞累了,她还会飞回你身边的,到时候,你就是撵她走,她也不会走了。”
我长叹了一口气,苦笑道:“竹缨,谢谢你,要不是你,作为当事人,我肯定想不到这个好主意。我会考虑跟夭夭商量的,就看她会不会答应了?”谢竹缨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夭夭虽然也舍不得你,但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只要你好好跟她说说,我想她会答应的。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去帮你劝她。”
我看着谢竹缨,充满感激地道:“竹缨,虽然我们认识时间并不算太久,但你事事为我着想,无私无求地帮了我这么多忙,我真不知说什么好。”谢竹缨白了我一眼,漫不经心地道:“你知道就好。大不了算我上辈子欠你的吧!”
我笑了笑,道:“竹缨,你放心吧,以后你要是有用得着我程某人地方,就算是龙潭虎穴,上刀山、下油锅,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只是,嘿嘿,不知会不会有那一天?”
听了我的话,谢竹缨眼睛一亮,看着我道:“真的?”
我正色道:“当然是真的。我程某人别的不敢说,义字当头四个字还是做得到的。”
谢竹缨眼珠一转,盯着我道:“那我问你,假如我和你最爱的大情人同时遇到危险,你只能救一个人,你会救谁?”
第一百二十九章 这次我看见了
听了谢竹缨的问题,我哭笑不得,道:“竹缨,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玩这种问答游戏!这种情况出现的概率就是零,你问这种问题跟没问有什么区别?”
谢竹缨眼一瞪,怒道:“谁让你刚才跟我说那种狠话了!难道龙潭虎穴,上刀山、下油锅,这些事出现的概率就不是零吗?不行,你一定要回答我!”
“我……”我无奈叹了一口气,心一横,道:“那好,我告诉你,我一定会先救你的,救完你大不了陪小雨去死,这回你满意了吧!”
“你……”谢竹缨眼神立刻黯了下去,瘪茄子了。
我看了看她,笑笑道:“好了好了,刚才我跟你开玩笑呢,死不死的是另一码事。因为你说的这种情况根本不会遇到。假如真遇到了,我一定会分析具体情况,先救容易救的那一个,你懂了吗,这和感情的深浅没关系的。”
谢竹缨又道:“那要是具体情况也一模一样呢?”
“我……”我真是无可奈何,这女人是不是都有毛病啊!怎么都爱问这种无聊的问题。我看了看谢竹缨,没好气地道:“那我就跳楼自杀!一死百了,行了吧!”谢竹缨还想说什么,被我立刻打断:“行了,别问了!天都黑了,该走了。”谢竹缨瞪了我一眼,恨恨然地站起身。
我结了帐,在酒吧老板异样眼光的注视中,和谢竹缨一起步出了酒吧大门。门外星光灿烂,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我抬头仰望星空,不禁感慨道:“今晚天气不错啊,我好象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多的星星了!”
谢竹缨站在我身边,仰着头看着天空道:“是啊,现在环境污染那么严重,想看回星星都难了。记得小时候,我和妹妹常常一起在院子看星星,还幼稚地数啊数,可惜天上的星星太多了,我们永远也数不完。”
我转头看着谢竹缨,她一双大眼睛美丽而闪烁,比天上的星星还明亮。我想了想,道:“竹缨,你知不知道,我们看到的这些美丽的星空其实都是假的、虚幻的,甚至可能是不存在的。”
“为什么?”谢竹缨收回目光,看着我道。
“因为人的眼看东西的原理。人的眼睛能看到东西是因为光把东西的形象反射到人的眼中,所以人才能看见。比如天上的星星离我们一亿光年,那么我们看到的就是这颗星一亿年前的形象。可能这颗星早已经不存在了。”
“那又怎么了,你跟我说了这么多,不会就是想跟我卖弄卖弄中学物理知识吧?”谢竹缨不解地问。我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道:“先上车,你送我回家,我慢慢跟你说。”谢竹缨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打开了车门,我们先后上了车。
谢竹缨起动了车子,我又道:“其实我的意思就是说,我们每时每刻看到的东西都不是一种真相,就比如我现在看到的你,可能就是几百分之一息前的景象。你说人活一辈子,连眼睛里看到的东西都是假的,是不是很无奈?”
谢竹缨咯咯一笑,看了我一眼,道:“我明白了,你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想告诉我你现在终于感到无奈了对吧?哼,谁让你花心滥情搞出那么多事,现在知道烦恼了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搞得我还总是得为你费脑筋、出主意!”
我……我无语了。我本想劝解她一番,让她知道人生既然如此无奈了,就应该放宽心,不要总揪住过去的无奈不放,可没想到她竟联想到我身上了,真是晕死!
不过想想今天发生的事情,真让我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找齐伍平喝酒他没来成,却和吴铮两口子先后碰上了。更巧的是,这两人就跟约好了似的,两个人两大箩筐话,都对我实现最高目标有意义。吴铮说了一大堆歪理斜说,很大程度上为我提供了理论基础;谢竹缨对夭夭工作的建议,更是在具体操作上提供了实现的步骤。
见我没说话,以为我是默认了,谢竹缨继续喋喋不休道:“我真是搞不懂你,好端端的惹这么多感情事干嘛,现在哪个都舍不得放手,进退两难了吧,我看你迟早有一天会引火上身的,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
我见谢竹缨的语气很有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于是转头道:“竹缨,象我这样……这样乱搞男女关系的人,你有没有很瞧不起我?”我不自觉地把吴铮给我的评价说了出去。
“没有啊!我干嘛要瞧不起你?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这种情况,世人一般都是很瞧不起的。”
“那是别人,我不会的,你放心好了。”谢竹缨看了我一眼,笑笑道,“其实在我看来,感情的事没什么对与错的。恩格斯曾说过,‘通奸和卖淫都是现代文明下一夫一妻制的补充形式’,导师说的话,总不会错的,我相信这是对人性充分了解后所做出的结论。所以,对你现在的状况,我还是理解的,放心吧,我不会瞧不起你的。”
我哭笑不得,没想到恩格斯他老人家还说过这样的话,只是通奸和卖淫几个字用到我身上,我怎么听都觉得有点别扭。不过我也不会在几个字上做计较了。我转头道:“竹缨,你既然明白这个道理,那你为什么迟迟不肯同吴局长离婚?”
“喂!怎么说来说去拐到我头上了?”谢竹缨脸色一变,高声道,“我离不离婚关你屁事?”说着话突然又一脚踩住了刹车。这下我可倒霉了,因为我一点心理防备没有,而且这次我又忘了系安全带。我的身体猛地倾了出去,额头“咣”地一声撞在了挡风玻璃上。
真他妈的一报还一报啊!
我抚着头,怒道:“上次我让你撞了头,这次你又让我撞,你是不是故意的?”谢竹缨见我撞了头,立刻慌了神,忙道:“不是不是,我……我哪能故意撞你啊!我看看我看看,严不严重。”说着话,谢竹缨从驾驶位上爬了过来,前倾着身子认真地看我的头。
或许是时不时的练“合气道”的缘故,我虽然喝了不少和酒,但反应依然很快,我的手在撞头前的一瞬,在车前台上扶了一把,因此与谢竹缨上次相比,这次我撞的并不严重。
见谢竹缨又象上次在小串店看我的大包一样来看我的头,我感觉十分别扭。更要命的是,那次是刚开春,还跟冬天差不多,而现在已经快到五一了,气温都在二十度上下,谢竹缨只穿了一件衬衫,她这样前倾着身体,我不仅从领口处清楚地看见了她粉白色的胸罩,还看到了她被胸罩包裹着的两只丰满的乳房,甚至还能闻到她身体散发出的特有味道。
我无论眼光还是大脑,都一阵眩晕。非礼勿视,我忙转开头,道:“竹缨,你别看了,我没事的,快回去开车吧!”
“那怎么行!不好好看看,我怎么能放心!”谢竹缨根本听不进去我的话,凝着双眼很认真地左看右看,不时地用手摸着我的额头,嘴里问着:“是这么儿?那是这儿?还是这儿?”
我只好闭上了双眼,可眼睛虽然看不到了,可谢竹缨身上那股淡淡的体味仍然一阵阵地传来,那是一种含着些幽香又很暧昧的味道。无奈之下,我只得咬牙道:“竹缨,你再看下去,那个眼神的故事就又要上演了。”
我感觉谢竹缨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又放松,又听见她道:“演就演吧,反正已经演过两次了,我也不在乎再多演一次了!”
我哭笑不得,这个谢竹缨,这次胆子怎么大起来了?我只好实话实说了:“竹缨,你……你疯了吗!以前那是冬天,现在眼看都快到夏天了,你又穿得……这么少。我告诉你,我这次……我这次可什么……都看见了!”
谢竹缨身体又一僵,马上迅速地缩了回去,坐回到驾驶位上。我睁开眼,见她正红着一张脸看着我,我怕她突然发大飙,忙道:“竹缨,你也看到了,我可是刚刚睁开眼睛的,其实我什么也没看见,我只是想让你赶紧回去开车。”
“你真的没看见?”谢竹缨问。
“没看见。”我极为肯定地答。
“真的?”
“真的。”
“那你干嘛闭眼睛?”
“我……我这不是……怕看见什么吗?”
谢竹缨脸蛋红红,面无表情,两眼亮亮地望着我。窗外夜色遥遥,星星在眨着眼睛,不时有车子从我们身旁驰过,车灯光从谢竹缨脸上不停地掠过,她的长发也被窗外的风掀起。此时的谢竹缨,就象是月光下的小河,水一波,风一波,仿佛不动,又仿佛在流淌,说不出的清丽温柔。
我定了定神,咳了一声,她没有反应。无奈之下,我只好在她肩头推了一把,问道:“竹缨,你没事吧?我刚才……真的什么也没看见。”
谢竹缨这才收回心神,脸上的表情有点慌乱,立刻转过了身去,伸手拢了一下头发,讷讷道:“没看见……就没看见吧,我要开车了。”
我心中暗笑,这叫什么话!难道她希望我看见点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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