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莲露从一条小巷里钻了出来,兴奋得脸蛋红扑扑的:“你们怎么还站在这里,快走啊。哎呀,阿水,回头你也要送我一座冰雪之城,太好玩了。”
水印轻快地应道:“好呀。”
地上有些滑,开始的时候萧逸跟师父一直御风,后来,萧逸玩心大起,将剑匣往地上一扔,跳上去,直接在城中滑行前进。
水印摇摇头,笑着跟在了他的身后,以免他摔着,却被萧逸一把扯到剑匣上,长发飘散开来,她的神情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后就笑了笑,稳稳地立在剑匣上,跟着萧逸一起向前滑去。
莲露见状,也想玩玩,她把住雪衣公子的胳膊,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雪衣公子无奈,变出了一个木板,让她乘上去,结果莲露没有掌握好平衡,一下子栽了下去,幸好被雪衣公子施法提到空中。她哇哇大叫,四肢乱动,像个被摁住龟壳的乌龟。
莲露重新在空中站稳脚步后,怒了,又开始磨雪衣公子,让他一定要给自己想出一个好主意。雪衣公子指指木板,让它自己动,莲露还是不满意,说这样和坐马车有什么区别?
最后,雪衣公子给她施了一个护体金光,那种怎么摔都摔不疼的屏障,莲露这才喜笑颜开,就这样,她还是没有放过雪衣公子,非要拉着他做自己的第一个乘客。于是,雪衣公子麻木地站在一个随时会翻的木板上,跌跌撞撞地往前驶去。
萧逸松松地握住师父的手腕,在转弯的时候拉住她不让她倒下,轻松自如地在城中穿梭往来,迎着清爽的凉风,脚下的剑匣像是长在了他的脚上一般,被他随心所欲地控制,如影随形。
清光喝醉酒了一般摇摇晃晃地升到空中,看清情形之后,大怒,知道了导致自己头晕脑胀的罪魁祸首是萧逸,拼命地向他脸上拍去,被水印抓住了。
“不可放肆,今天是他的生辰,你非要在今天打他吗?”
清光了悟:“哦,那明天可以吗?”
水印颔首:“可以。”
萧逸:“……”喂,师父,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为什么您这么痛快地就妥协了?
他起了坏心思,直接带着脚下的剑匣滑上了光溜溜的城墙,身形横行,与地面平行。
水印没有防备,“啊”地张口,却没有喊出来,反应过来后愠恼地敲萧逸的头。
“师父,师父,别敲,”萧逸捂着头求饶,“再敲弟子就长不高了。”
水印继续敲个不停:“长那么高让你欺负为师吗?敲得就是你,让你以下犯上,欺负师父。”
因为有风,她的长发从身后呼地吹了萧逸一脸。
萧逸愣住了,怔怔地拨开发丝,却见师父笑得开怀。
“活该!让你调皮,连风都看不下去了。”
萧逸:“……”让您知道什么才叫做调皮!他把手背到身后,在墙上抓了一块冰,趁着师父将头发从他脸上拨下来的时候一下子塞到了她的脖子里。
水印:“……”两只手握成拳一起咣咣地敲向萧逸的头。
萧逸脚下带着剑匣来了个空中大翻转,让师父的绣花拳头落了个空。
水印没有站稳,险些掉下去,被萧逸勒住腰,才维持了平衡。
抱完之后萧逸不想撒手,一点儿也不想,于是,他就继续抱住师父的腰,将脸埋到了她的怀里,觉得心里某种呼之欲出的东西快要将他淹没了,那种东西像是细密的蛛丝层层地缠上来,挣不脱,甩不掉,倦怠而无力,只想这样放弃挣扎,顺从自己的心意,亲近眼前的人。
他难得这样依赖自己,水印惊讶地笑道:“这是怎么了?又想耍什么赖皮不成?”
萧逸闷闷地说:“徒儿不想离开师父,想永远呆在师父的身边。”
水印一只手环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摩裟着他的后脑勺:“想呆就呆,师父又没有赶你走。”
萧逸不说话了。
师父,您不明白的,我说的呆在您的身边,是想见您时就能立刻见您,想抱抱您的时候不需要等什么时机,即使时时刻刻地看着您,也不怕被任何人察觉,想要让您住在我的心里,走到哪里带到哪里。我只想,陪在你的身边……
徒儿快被这强烈的依恋逼疯了。
像是为了安慰弟子,水印抱紧了他,在他的背上慢慢地拍着。就像小时候,她哄着他入睡一样,安详而熟悉的节奏。
“喂喂,被我看到了啊,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莲露踩着木板,像是刚学会走路的婴儿,摇摇摆摆地过来了。雪衣公子木头桩子似的站在木板前方,成了她固定的扶手。
萧逸一惊,慌慌张张地从师父怀里抬起头,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剑匣没有了他的控制,已经停在了地上,难怪会被莲露追上来。
水印笑道:“不知道,这孩子刚才突然发神经……大概今天是他的生辰,所以难免多愁善感了些吧。”
莲露没有多想,炫耀:“阿水快看,我操纵得怎么样?这才一会儿的时间哦,我很厉害吧。”
水印说:“是,很厉害。我们的小莲露最厉害了。”
莲露颦眉:“你是在讽刺我吗?”
“不,没有,肺腑之言。”
莲露半信半疑:“是吗?可是我总觉得你在讽刺我。”
水印:“……”该说单纯的人都是直觉敏锐的动物吗?
莲露笑嘻嘻地说:“逸儿,露姨这就冲到你前面去了,你就在后面慢慢地向你师父撒娇吧。”
萧逸:“……”他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