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霾灰暗,脏色雾气紧压地面。
两人脚步一前一后,樊月熙一直听着红蟒呼吸变得粗重,似乎在忍耐很大痛苦。眉头紧皱,樊月熙突然停住脚步,身后人来不及躲闪,不稳的撞在了他身上。
红蟒讶异的抬头望向樊月熙,眼里疑惑。
“给我看看你腰间伤口。”淡淡说了一句,樊月熙一动不动盯着红蟒的眼,口气不容拒绝。
看了樊月熙许久,红蟒冷声开口:“死不了。”
不耐的将眉毛拧得更紧,樊月熙不废话,直接扯住眼前男人胳膊,一把拉进一旁胡同。
天色又暗了几分,眼看马上全黑。按住挣扎的男人,樊月熙仗着对方有伤,力道加大不少,红蟒也不敢太过挣扎,比起自己,他更担心樊月熙伤势。
樊月熙一把捏住对方胳膊,沉声道:“不准动!”
“放手!我说死不了……呃!”话还没说完,就被扯了腰带,其动作粗暴的带动了红蟒腰侧的伤。
樊月熙冷冷瞪红蟒一眼,平淡道:“伤口发黑,剧毒顺着血液往心脏流动,你当真是能忍。”
侧过头不理会樊月熙眼神,红蟒咬牙不语,两人周围气息沉重。
良久,樊月熙叹了口气,撕了里衣的袖子,开始想办法弄出红蟒腰侧的针,陷的并不算深。
哪能就这么一路带着根毒针?
樊月熙不是矫情的人,这根本没法采取别的办法,想着只能用嘴了,否则没逃几步,死在半路上!
没有犹豫,压住红蟒略微后退的腰身,凑上去开始吸毒。
红蟒显然被吓到,脸色惨白着就要往后退,换来腰身更深的束缚。
他语无伦次的,就要推开靠过来的人,心里一阵紧缩。
抬头看一眼红蟒震惊的暗红眼眸,樊月熙皱眉:“矫情什么!你想跑到半路拖累我么?”
红蟒立时皱眉摇头。
樊月熙忽然坏心眼一笑:“那就乖乖别动,我也一身伤,别忘了有一部分还是拜你所赐。两个男人,你还给我不好意思起来了?还是怕我看到你那一身乱七八糟的痕迹?”
闻言,红蟒瞪大眼,末了,嘟囔句:“你干脆将我放在这里,一个人走便可。”
“怎么这么不知人情,死脑筋!”樊月熙猛然一收笑容,恶狠狠的骂道,继续动作,不时故意加重力道,看见对方疼的皱眉,才有所减缓,不禁凉凉道:“我这算是还你的,刚才若不是你,只怕我的心脏就被那女人戳了窟窿。”
红蟒一愣,他瞅了眼樊月熙:“我是看不惯那样的女人。”
嘿嘿一笑,樊月熙被这话逗乐了,眼里又恢复了原先的懒意和温度。
低头吐出几口黑血,红蟒感觉腰侧一阵刺痛,樊月熙已是牙齿咬着刚抽出的黑色长针,吐掉后,开始用方才撕的里衣给他包扎。
樊月熙垂着睫毛不时轻颤,嘴角笑意浓厚。
他和红蟒一直是他们所说的同病相怜的关系,琴笙说红蟒对他有意,樊月熙不理会,感情这东西不是用来一时冲动的,不是所有放不下的东西,就叫情。
从某一方面说,樊月熙性情还是偏淡,尽管天天挂着没心没肺笑,可里面有着拒人千里的味道。
他和楚元麒不同,一个冰冷如春雪,让人不敢近身;一个随意如清风,看似柔顺却永远抓不住。
终是红蟒忍不住,不自在道:“有何好笑的?”
“你不知你刚才那句话有多古怪,还矫情的紧。”忍不住笑出声,樊月熙利落的缠好布条,起身继续道:“起来吧,再不走就真要等着死了。”
起身穿好衣服,红蟒低声道:“我们逃去哪里?”
樊月熙走在前面,伸个懒腰,声色变得慵懒:“不知,逃到哪,就是哪,反正这镇子是不能待了啊。”
诧异的望着那人修长的背影,红蟒迷茫问:“你……不去找楚元麒?”
樊月熙脚步一顿,随后继续走,随意道:“你能想到的,宇文霄自然也能想到,所以只有没目的的逃路。”
樊月熙背对着他,至于他是什么表情,红蟒看不到,但这一刻,他看着他就这么走在前面,他有点想上前去,抱抱他的冲动,不为什么,心里涌上的一股情绪而已……
然而红蟒只是点点头,他知道樊月熙并不弱,有时会平易近人,可内在总是惊人。
不说他奇怪的武功,就论想法,樊月熙就让他震惊不少。
没在说什么,二人跑跑走走,一路不停息的往偏远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