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嫮对自己三哥的品性,那是再清楚不过了。
绛嫮是家里的老小,生她的时候,白悦已是四十多岁的年纪了,标准的高龄产妇。自小,她就把哥哥和叔叔分不清,为啥?哥哥跟叔叔年纪一样大呀!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要叫哥哥,那个却要叫叔叔,绛家唯一和她年纪相近的同辈人,就是年长她十三岁的绛仍然了。
绛嫮也跟绛仍然关系是最好的。
大哥一看她,眼睛就好像要瞪出来了一样,二哥是整日忙天忙地,唯有三哥哥脾气好有耐心。
绛嫮会走的时候,就在绛仍然身边跟前跑后,绛仍然去江州上学,她还不会说话,抱着三哥的脖子不撒手,净把鼻涕和眼泪往绛仍然身上抹。
这件事,直到现在,家里人还常常挂在嘴边笑话她。
绛嫮仔细看了眼她哥,撇嘴心道,她家老三什么都好,就一点不好——花心!贼特么花心!
换女人,那跟换衣服是一样一样的。
不对,衣服还能重样穿,他身边的女人,可从来没见过重样的……
绛仍然不知妹妹心中所想。
他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揉乱了绛嫮的头发,说:“练吉他准备干嘛?”
绛嫮道:“出国前的这半年我在家,除了学语言就没事干了,这吉他,是我朋友送我的。”她说着,有些兴奋,“我那朋友是搞乐队的,吉他弹得特别好!”
绛仍然乜眼道:“那你怎么不让你朋友教教你,自己在家瞎折腾什么?”
绛嫮嘟起嘴:“他们今天去外地演出,凌晨走的,我睡过头了,没去成。”
绛仍然笑起来。
绛嫮的性格随白悦,喜欢新鲜事物,但往往都是三分钟热度。
他站起来问:“你不让陈阿姨来,中午饭怎么解决?跟我一起出去吃?”
绛嫮眨眨眼说:“不用出去呀,阮姐和邓福星说中午会过来,一起吃海鲜火锅,我阮姐姐专门找她奶奶要的火锅底料秘方!”
绛仍然眯起眼睛,骂道:“死丫头,原来你一个人在家,是想吃独食呀!”
绛嫮大笑着躲开他,跳到地毯上,说要打电话给阮七喜。
十一点不到,门外警卫来电话说有车子进来。
绛仍然穿着居家服,站在门口,远远看着一辆卡宴开进来。到了门口,邓福星从驾驶座上跳下来,后面下来的是阮七喜和王澄宇,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绛嫮看到王澄宇,“咦唏”了一句,往绛仍然身后躲了躲,不满道:“他怎么也来了?”
王澄宇是绛家老大绛伯庸老婆的弟弟,和邓福星同岁,几个顽固子弟经常一起玩。
王澄宇对绛嫮有点儿心思,只是不知道单不单纯,可绛嫮不喜欢他倒是真的。
绛仍然从不管这些。既然妹妹不喜欢,他也犯不着在中间搀和,只站着没动,对迎面走来的王澄宇说:“没去接你姐姐?”
王澄宇歪头看了眼绛嫮,笑道:“就是从机场回来的,他们直接去酒店吃饭了,人太多了,前前后后我数了一下,接机的有二十多个人,各路人马形形色色,我一看没我什么事,就不去凑热闹了!”
邓福星紧接着道:“所以路上碰到王公子,就一道来了,多一个人也就多一双筷子嘛,你说是不是,安安妹妹?”
绛嫮听到邓福星叫她,嘴巴歪了歪,心里骂:是你妹妹!
她不情愿的从绛仍然身后出来,到阮七喜面前,笑嘻嘻说:“阮姐越来越漂亮了,我帮你拿东西!”
王澄宇趁机摸了她的头,放肆道:“小丫头片子,见到你宇哥怎么不夸一句?”
绛嫮躲开,嘟囔着:“宇哥好,宇哥你好帅,宇宙最帅……”
一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进屋之后,速度把东西摆开。
菜什么的早在邓福星的店里洗过了,邓福星还带了几盒小食,几瓶椰奶酒。
阮七喜把汤料放在锅里,加上热水,再配了几碗酱料,几个人就可以等着涮东西了。
邓福星把酒倒给绛仍然,眼中带了几分哀求,说:“三少,我说真的,这店我是真的舍不得给别人,不是说这菜做得多好吃——它就是再好吃,我吃上几年也都烦了!我就是觉得,这店我倾注了太多心血,我不忍心给别人!”
绛仍然无情道:“你倾注了多少心血?投资有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