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00;间多聊了会天,直到11点多,估摸着婚宴上的宾客也到的差不多了,她才准备离开。
这个时候去婚宴上,可以直接和司仪接头,就不用和凌霄的父母单独碰上了……
林古华看了眼时间,叫道:“这么快就11点了!我得赶紧去吃个午饭,一会儿和余爱换班!”
“去吧。”
送走林古华,倪蔷到洗手间整理了一下头发,从包里拿出口红,补上妆,觉得淡,又换了种粉橙色的。最后对着镜子又照了照,才前往婚宴现场。
恰好,正有人出来寻她。
“倪经理,姓凌的那家人的婚礼,司仪正找你呢!”
倪蔷跟着,大步往前,心脏在胸腔里,和脚步一样,大起大落着……
后台,司仪和新郎新娘在最后对一遍流程表。
领倪蔷来的人招呼司仪,介绍说:“这就是我们酒店前厅部经理,倪蔷。倪经理,这是秦司仪,这是凌先生和新娘凌太太。”
倪蔷的眼睛有些乱飘,一会儿看司仪,一会儿又看凌霄,一会儿又看新娘……凌太太。
和司仪握手。
司仪道:“来的正好,我们刚对完,倪经理应该不是笫一次上台给新人送祝福了吧?”
倪蔷木木地应说:“嗯……有好几次了……”
“那就好!万事俱备,只等吉时吧!”
倪蔷转过身来,强打精神:“凌先生,凌太太,祝你们百年好合。”
凌霄看着她,明亮的眸子一瞬不瞬,人僵在原地。
倒是新娘笑说:“谢谢倪经理的祝福,也谢谢贵酒店为我们准备了这么华丽的婚礼现场。”
倪蔷微笑:“这是我们该做的。”
接着,新娘被送去化妆间补妆,司仪去确认音响。
婚礼即将开始,台前的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着关于新郎新娘过往的缱绻画面,和着浪漫的音乐,将这个瞬间隔绝得有些不真实。
倪蔷和对面的男人面对面站着。
他修剪了乱糟糟的胡子,头发梳得油亮,戴一副黑框眼镜,穿着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小领结。这一刻,竟真的有几分艺术家的气质。
倪蔷仰着脸对凌霄笑:“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在这家酒店工作。”
凌霄顿了顿,尴尬道:“我还真不知道你在这家酒店工作……我只是听说,你在一家挺高档的酒店,但不确定是不是千岛酒店……”
倪蔷无所谓地耸肩,伸手过去:“恭喜了,新娘很漂亮。”
凌霄好像还没回过来神,茫然地握住她的手指,低声道:“谢谢……你、你呢?也该准备结婚了吧?”
“还没,我动作慢,估计要到明年了。”
“那……也不远了……”
前方,激扬的音乐突然响起,终于打断了他们之间的气氛。
伴郎冲过来拉起凌霄的胳膊,“凌霄,快!开始了!”
凌霄眼睛最后停留在倪蔷身上几秒,眼中神色复杂,最后转过身,消失在白花花耀眼的灯光之下……
倪蔷不知何故,重重地叹出一口气来。
婚礼仪式按部就班地进行,带着笑,带着眼泪。
倪蔷在司仪报出“有请千岛酒店前厅部经理为我们的新人送上祝福”时,迈步到台前,立在麦克风面前。
耳边是浪漫的音乐声,和低下夹在落下的掌声中的私语。
她抬起头,面前宾客云集,她却没办法看清任何一个人的脸。
站在那里,机械地说出一串祝福词时,倪蔷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沉睡魔咒》里的片段——黑化的玛琳菲森在宫殿前,带着仇恨对国王的女儿施下毒咒……
她不一样,她要送的是祝福,一份,真心的祝福。
由台前下来,她没等任何人,甚至不想知道凌霄的父母在看到她时会是什么反应。
她直接冲下去,疾步走出去,到了外间的楼梯前,也是脚步不停——
“哒哒哒”高跟鞋踩在大理石板上发出声音,突然,“啪嗒”一声!
倪蔷身子失重,猛地向旁边一歪,脚腕处传来疼痛,让她力量不支,直接扯着栏杆滚了下去!
“嘶——”倪蔷从地上爬起来,揉着撑地的手腕。
幸好跌倒的地方离平地只有四五阶,又有地毯保护,才不至于擦伤了,可是脚踝……似乎扭伤了。
倪蔷强撑着坐起来,头顶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
“你跑这么快干嘛?”
倪蔷抬头,男人的身影挡住她头顶的光线,她看到阴影之下,他的眸子里满是不悦和责备的情绪。
“绛……绛先生?”
绛仍然蹲下来,和她平视,“叫你都没听到,一个劲儿往下跑,我是饿狼?在后面追你了?”他低头,“怎么样,摔疼了?”
手指刚刚碰到倪蔷的脚腕,她便条件反射地一缩,这一动,疼得眼泪差点出来。
绛仍然更是不快,动作迅速地捏住她的小腿肚,把扭伤了的那只脚硬扯过来,声音冷了几分:“动什么?一会儿没伤也被你自己碰出伤了!我看看……这儿疼么?”
他的大拇指按了下踝骨附近,倪蔷闷哼一声,表情痛苦。
“真的扭伤了。”绛仍然左右看了眼她脚上扣带断掉的鞋子,蹙眉说:“还是这双鞋?吃了它笫二回亏了,是不是真该换了?”
倪蔷促狭,心底五味杂陈。
尴尬,委屈,还……有点难过。
绛仍然扶她起来,拍了拍手说:“走吧,送你去医院。”
倪蔷勉强站好,推脱道:“不用了,我先去办公室休息一下吧……”
他却说:“今天都是忙,你这样回去也没人顾得上你吧?我正好要出去,电梯在这附近——哪个方便你自己选。”
倪蔷最后还是选择跟他一起乘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
坐上他黑色的捷豹,倪蔷给林古华打电话,告知她扭伤的情况,让林古华顶替一下她下午的工作,并未提及绛仍然。
车子开出停车场,绛仍然先在路边停下来,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一瓶冰冻的纯净水递给她:“先敷上。”
三个字的交代之后再没有其他。
他目光沉着,车子再发动,便是直接到了医院。
急诊部,医生检查了倪蔷的脚伤情况,确认并没有伤到骨头,喷着药,另开了些外敷内服的药。
倪蔷从里面单腿跳出来,脚上是空的。
绛仍然正坐在外面,手里拎着她脱下来的高跟鞋。
倪蔷讪笑着要接过来,“麻烦你了,我没事。”
绛仍然却没把鞋子给她,而是道:“鞋子不能穿了,一会儿出去扔了。走,带你买别的鞋。”
倪蔷不动。
她的两只脚,光溜溜的,就这样走出去?
绛仍然回头看她,明白她心中所想,身子矮了矮,对她道:“我背你?”
倪蔷惶恐,忙摆手:“不用不用!”
末了小声说,“从这儿到外面,都是瓷砖,地上也不太脏,我能自己走……”
绛仍然笑笑:“好,一会儿你在门口等着,我去把车子倒过来,接你直接上车。”
-
从医院到商场,只有五分钟的路程。
绛仍然扶着倪蔷,就近进了一家店。
售货员热情迎上,绛仍然直接道:“女式平底鞋,三十……”他看着倪蔷,“三十七?”
倪蔷道:“三十六码就行。”
拿过来的鞋子,水蓝色的皮鞋,和她今天这一身黑色的职业装有点不搭,却衬脚。
绛仍然就蹲在她面前,像是蹲习惯了一样,打量着她换好鞋子的脚。
“另一只呢?肿起来了,估计穿不上吧。”
售货员听罢,立刻去拿了双同色系的单带凉鞋,说:“这位小姐很适合这个颜色,不如试试这双吧,另一只脚应该也能穿。”
果然,试上之后,大小正合适。
肿起来的脚只要不系带,就能穿。
绛仍然看罢,二话没说,直接从衣兜里拿出卡来:“就它了。”
倪蔷一看,忙挡住他的手,“这个不行,我来付吧!”
绛仍然皱眉。
这女人,和他抢单抢上瘾了。
倪蔷别捏了会儿,强笑道:“不能送鞋……有老话说,送鞋子,是要把人送走。”
绛仍然看着她突然一顿,转而,似有些无奈的笑起来:“这么说来,我是真的不能送了,舍不得把倪经理给送走……”
倪蔷脸上热起来,急忙把卡掏出来递给售货员。
绛仍然顺势起身,坐在她身旁,沙发承受着他的重量,猛地陷下去。
倪蔷低着头,摸着脸颊上温度……一会儿,听到绛仍然问:“那双鞋子对你有什么特殊意义?上次就说要换,今天还穿着,差点出大事。”
倪蔷浅声道:“没什么特殊意义……就是当时买它的时候,穿上去觉得特别舒服,新鞋一点也不打脚,走路也不累,于是就好像穿习惯了一样……怎么说呢,一旦习惯,很难去舍弃吧?”
绛仍然点点头,会意了:“说的有理,但是这个习惯变成了坏习惯,你就该扔了。”
她垂头看脚上的新鞋。
绛仍然也跟着看过去,不由道:“这双鞋子好看,你穿习惯了,如果以后坏了不舍得扔,拿给我,我帮你扔。”
贴着心脏的那块胸腔,“突突”,不轻不重地被敲打了两下。
倪蔷摸着脸颊,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售货员将刷过的卡递过来给她,用送上装鞋子的盒子。
绛仍然站起来,顺便也把她扶起来,说:“倪小姐赏脸一起去吃个午饭吧,我请客。”
倪蔷仍是失措:“这个……怎么好意思让绛先生陪我一起买鞋子,又要请我吃饭?”
“鞋子都没让我送,连饭也不给请?”他反问。
倪蔷的好口才像是失灵了,踌躇半天才说:“我还欠您一顿饭,不……好像挺多顿的。”
绛仍然道:“那么多顿,以后慢慢请吧,今天带你去吃好吃的!”
“吃什么?”
“越南菜。”
高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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