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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死缠绵v012
紫慧好好睡了一个长觉,一直到十一点多才起床。这两天,可把她累坏了,尤其是心理上的折磨,更让她筋疲力尽。但一个压在心底多年的秘密忽然被捅破了,短暂的惊慌之后她反而感觉松了一口气,只是卸去心间大石之后,真的有种虚脱的感觉。
惠姐一边侍候她穿衣,一边低声提醒:“刚才,君扬父母过来了,我说您还没起床,他们才先回去了。”
“什么事?”
“他们没直接说,但估计就是听说了一点点云宁母亲的事儿。套我的话来着,问我们这两天去哪儿了,我说君扬带我们去散心了。他们就追着问去哪儿散心了,我就笑,说二位怎么跟审贼似的?我说我还真不是发言人,要不我请示一下老太太再给二位回答?不过,老太太睡着的时候如果被吵醒,可是一定没好气的。这样一说,他们俩人才不吭声了,估计,也会找到君扬那儿去。”
“让他们去吧!”紫慧长长叹了口气,淡然一笑:“早晚的事,既然来了,就再也瞒不住了。可如今的君扬也不是少年的君扬,云宁也不是当年那个傻丫头了,即使我老太太不出面,他们也会出面的。我什么都不管,都交给我孙子!”
“我发现了,您这几天就觉得找到撑腰的了,腰杆直了,语气也硬了,老在得瑟。”
“惠子,过来,让我撕了你的嘴。”老太太佯装生气,惠姐笑嘻嘻的走开了,倒了水放在她手中,笑着说:“您得了!赶紧的穿衣服吃饭,咱们去云宁母亲的新住处看看去,顺便也看看您那套房子收拾好了没。”
“你倒明白我的心思。”紫慧一边感慨,一边乖乖吃了药,马上有人将饭菜也端了进来。
“你听人说,这几天子扬和若绯回来过吗?”
“子扬没有,您不在他大概不会回来吧?我恍惚觉得,从前他过来,都是趁您在的时候。若绯倒是打电话过来了呢,问您回来了吗,身体好吗,那姑娘倒也是个懂事的孩子。”
紫慧点点头,轻声说:“只是她的终身大事对我而言,也是一块心病。自从她大学时候被她母亲闹了那么一场,这孩子到现在一直都肯恋爱,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吧?可别跟有些孩子似的,就不再喜欢男人,喜欢女人去了。”
惠姐笑出了声,无奈的摇摇头:“老太太啊,您当真是越来越老小孩了,思想比我们不知道新了多少倍!得了,您说话了,我就上点心,咱给她寻摸着找个婆家吧?成就成,不成就不成嘛!”
紫慧脑中精光一闪,一拍手:“哎!昨儿还说一个人呢,回头见了他,咱问问!”
“谁啊?”
“颜警官啊!上回他来找云宁,若绯还陪着说话呢,我看俩人挺般配。”
“成,那咱找机会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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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慧的车缓缓驶出了夏家老宅,一辆黑色的丰田缓缓跟了上去。
紫慧微微眯了眼睛,闭目养神,惠姐一直在她身边侍候着,小心搀扶着,两人都没有留意背后,早已有人跟了上来。
车在邹瀛的别墅前停下,惠姐小心翼翼的将紫慧扶了下来,站在楼顶说话的君扬与云宁一眼就看到了,忙匆匆忙忙的下楼,赶来迎接。
“奶奶!”云宁蝴蝶一般飞奔出别墅,欢笑着迎向紫慧,伸出手臂轻轻拥住她。
拥住她从少年到成年从未间断过的关爱。
“傻孩子,这么慌张,好像我们几年没见了似的。”
紫慧早已被她脸上的惊喜和歉疚哄的开心不已,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却又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我没想到您今天又会来,昨天不是说了不让您过来了吗?”云宁扶着紫慧,一边走一边聊,君扬也快步跟了过去。
“你母亲刚回来,也不知道适应不适应,心里不放心,看一眼才踏实。”
“有君扬在呢!您就安心在家休息,这几天可够劳累的。”
三人一边聊着,一边往别墅中走去,门外,一双犀利的眼睛透过院墙的栏杆紧紧盯着他们。
院子里安静下来,从房中却偶尔会传出会心的笑声。夏港生的助理皱了一下眉头,喃喃重复着老太太的话。
“你母亲刚回来?”
助理迅速转身,钻进车里,拨通了夏港生的电话。
“喂,老板,老太太来了城郊的一栋别墅,顾云宁和夏医生也在……对,惠姐也跟着。”
“他们去做什么?谁的别墅?”
“现在还不清楚别墅是谁的,但是老太太熟门熟路的,肯定以前来过。对了,我听到她好像对顾云宁说,你母亲刚回来什么的,因为我没敢靠太近,所以也听的不太清楚。”
“顾云宁的母亲?”夏港生皱紧了眉头,沉吟了一下,低声嘱咐:“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来吧!把地址给我记清楚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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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慧透过窗口往房中看了几眼,又小心翼翼的退了回来,几个人回到客厅坐下,紫慧才低声问向君扬:“你让人给她检查了吗?怎么样?”
“多亏杨姐她们照顾的好,身体各方面体征都不错,除了精神,都很正常。”
“精神这个……”
“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无非就是吃药和针灸,还有一个最重要的药引子:云宁!”
“这话怎么讲?”
“对于精神疾病患者,最好的医生是亲人,最好的药品是关爱。您让杨姐之前给她灌输了一些云宁童年和少年时的成长过程,她又天天见到云宁的照片,所以对云宁的态度还好,并没有任何恶意,大多数时候没有过分的排斥,偶尔也允许云宁在她身边走动,只是两人现在还不敢说话,我们生怕打破这种平静。因为她最在乎的亲人的安慰可以安抚她的不良情绪,所以说,云宁就是她的药引子。
紫慧轻笑,拍拍云宁的手说:“那你就辛苦一些,好好陪着她,如果需要请假,奶奶给你们校长打电话。”
“不用了,白天一般有杨姐和司机,还有一个工人,我晚上过来看看就行了。呆的太久,我也怕她会疲倦,会困会累。”
“好孩子,不着急,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咱们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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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宁推开门,走进去,跌坐在换鞋凳上,想要甩掉脚上的鞋子,可是鞋子太深,她甩了几下都没能甩掉。君扬蹲下身,小心将她的鞋子脱下来,放在鞋柜里,才坐在她身边开始脱自己的鞋子。
云宁微微歪头,靠在他肩膀上,轻声叹息:“我不过陪了母亲一天就觉得很累了,杨姐一定更累。”
“那是因为妈的情绪时好时坏,你不习惯,所以折腾的多了些;杨姐和她熟悉了,应该会好许多。”
“我仍旧觉得杨姐她们实在太辛苦了。”
君扬轻笑,爽快点头:“确实辛苦,给她涨薪水,如何?”
“她值啊!”云宁这才开心了,抱着他的脸,狠狠吻了一下,笑着说:“我可没钱,你为岳母大人买单么?”
“没问题啊!”君扬也笑,坏坏的问:“你怎么报答我?”
云宁松开他,微微歪头,望着灯光坏笑。君扬又问了一遍,她指尖轻轻挑起自己脱掉外套后只剩下的吊带,将带子松松的从肩头垂落,衣服似落而非落,露出圆润的肩头,挑挑眉,勾勾手指:“要钱还不起,要命不能给,那,肉偿,如何?”
君扬抽了抽眼角,一副认命状:“那还是罚爷跪碎玻璃瓶吧,不然真的有点想吐。”
云宁一脚踢了过去,笑着去掐他的脖子:“口是心非!”
君扬忙笑着躲闪,却还是着了她的道,被她握住脖颈,用力狠狠摇晃了几下。
云宁还没有教训够他,便觉得身下腾空,脚尖离地,她惊呼一声,用力反捶君扬的背,低声呵斥:“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他才不会给她挣扎的机会,直接扛着扔在了卧室的床上。
云宁笑着躲闪,君扬恶狼一样猛扑,追着追着便被他用力扯住了,牢牢压制在身下,手熟练的滑入衣衫,解开了胸衣的搭扣,握住了挺翘的胸。
彼此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粗重,动作也开始急切,君扬的另一只手,也已经从背后探入了她的底裤,云宁仰起脖颈,轻轻呻吟喘息。
门铃在这个时候忽然响了起来,想呱噪的乌鸦,让人烦躁的冒火。
“有人来了……”云宁低声提醒。
君扬低头,含住她的红莓,含糊不清的回应:“管他呢!”
门铃又响,云宁忙推他:“别闹了,快去开门,一会儿有时间呢!”
君扬还是狠狠吸了一口,不打算离开。门铃继续响,而且这一次,是连续的响,似乎门外的人也很不耐烦。
云宁赶紧又推了君扬一把,君扬悻悻的放开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先去开了门。
卧室的门被他带上了,云宁忙坐起身,小心整理自己微微凌乱的衣服,这时,听到外面传来惊讶的招呼声:“爸,您怎么来了?”
“打你电话没人接,打云宁手机不通,敲门不给开,君扬,你是准备跟我们断绝关系吗?”
君扬忙解释:“爸,我手机丢在车上了,云宁手机很可能是没有电了,她今天出门一整天,大概没有随身带着充电器。”
“你们长大了,翅膀硬了,爸爸想见一面都得提前跟你预约?”
“您想多了,纯属巧合。您找我有事?”
“没事不能来找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爸,您坐吧!”
云宁心底一惊,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打开卧室的门,小心翼翼的招呼:“大伯父。”
夏港生的态度比林秋雅要好的多,看到云宁虽然没有特别热情,倒也无声笑了一下,指指身边的沙发:“你们都坐,这是你们自己家里,还要那么生疏吗?”
云宁坐下,君扬也坐在了他们身边,夏港生淡淡一笑,不动声色的问:“刚从外面玩了几天回来,是不是很累?”
云宁和君扬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那就好好休息几天,别累到了自己,伤了身体。”夏港生的声音愈发温和,低声嘱咐:“顺便,也商量一下你们结婚的事。”
云宁有些尴尬,君扬轻声回道:“谢谢爸挂心,我们正在商量。”
夏港生点点头,低声说:“我们年纪大了,总盼着你们能早点结婚生子,早点让我们抱上孙子。”
云宁红了脸没吭声,君扬点点头接了过去:“结婚是必然的,至于孩子,当然会要,但看天意吧,早晚都会有,也不强求必须在某个时间。”
港生点点头,又聊了几句,才慢慢转向他想要讨论的话题。
“云宁啊,你们结婚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想办法通知你母亲啊?可是,她去了加拿大,连个电话都不曾打过来,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现在在做些什么,你说,你结婚的时候她如果不出席,是不是不太好看?”
云宁心底一慌,眼神也有些躲闪。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与君扬还不曾就这个问题交流过。如果让母亲去,怕婚宴生人多,母亲会受刺激,肯定会情绪失控;如果不去,又会有些遗憾。
倒真是让人纠结。
“岳母大人出去这么多年,想必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如果能够联系的上,她也愿意参加,我们当然高兴;如果她被某些现在的生活所牵绊,不能赶来,我们也一样很理解。爸,我们的婚宴,除了我们自己,您和妈才是主角,有你们在,自然一切都会安排的妥妥当当,至于其他,我们也不要强求了。”
君扬一番话,将夏港生夫妇摆上了主位,关于云宁母亲,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从他心底来说,他当然希望岳母出席,可是,她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是根本不允许的,保护她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并不打算让云宁的母亲出席,甚至,在别人没有发现的时候,也并不打算让大家知道她的行踪。
不是因为担心她的病会让人看轻,而是出于对她的保护。保护她现有的平静状态,为日后共享天伦打好基础,才是最重要的。
云宁还没有说什么,儿子就先把话题遮掩了过去,夏港生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但是云宁母亲到底为什么闭门不出,云宁与君扬又为什么不肯直面承认她已经回来的事实,让他心里更加疑惑,也隐隐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不会无缘无故的保护,总有一些不得已的原因。
夏港生出了小区的大门,沉声对副驾驶上坐着的助理嘱咐:“让人给我24小时盯着他们,还有顾云宁母亲的住所。”
“是!”
君扬与云宁并肩站在阳台上,遥望夏港生的车离去,云宁轻轻松了一口气,君扬却紧紧皱起了眉头。
“又是结婚,我还以为伯父突然来,是有什么事呢!这么多年,他和伯母可是从来也没到我这儿来过的。”
君扬眸光深沉,幽幽的提醒:“正是因为从来没有来过,今天忽然来,才说明有问题。你真的相信,我爸只是来问问结婚的事,或者来看看我吗?”
云宁摇摇头,惊讶的问:“难道,他们这么快就知道了我妈回来的事?”
君扬点点头,低声说:“虽然说岳母大人怎么样,他们无权要求和干涉,但是他们如果现在出现在岳母面前,势必会影响她老人家的身体康复,所以,必须阻止他们接近。我马上给邹瀛打电话,让他安排两个保安过去,经常盯着点,不许外人随便进去。”
云宁点点头:“好,那只好再麻烦邹瀛一下了。”
君扬匆匆下楼,去拿自己落在车上的手机,云宁也赶紧给自己没电的手机更换了一块新电池。
刚刚换上,电话就打了进来。
是清婷!
“云宁,你在哪儿呢?”
“清婷,我在家里。”
“打你电话很久都不通,我今天中午去学校找你,他们说你请假了。”
“是啊,不好意思。”
“可是有什么事?”
“没有,一点点私事而已。”
“好,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担心你,问一下。”
“清婷,奶奶说让你这个周末来老宅吃饭呢!”
“好啊!我也想奶奶了呢!”
“奶奶还说,让子禹也去呢!”
清婷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淡淡的应了一声:“他也去啊?”
云宁疑惑的问:“怎么这种口气,难道不想人家子禹去吗?好歹人家也帮过你呢!”
清婷苦笑,轻声说:“没有,只是有些意外而已。”
“周六我去接你吗?”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那上午九点,不见不散喽!”
“好,不见不散。”
云宁挂断电话,又给子禹打了一个,子禹答应的倒也痛快,只是他工作太忙,随时加班,周六可能去不了太早,也就是去蹭个饭。
“去的早不收饭钱,去的晚了要拿双倍的饭费哦!颜警官。”
“老太太怎么这么抠门?”
云宁咯咯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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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港生的助理请了假,最近都不上班,至于什么时候会上班,不知道。”助手压低声音,附在林以轩耳边汇报。
林以轩眸光不动,淡定的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摆摆手:“我知道了,随时掌握他的行踪,一步不离,一秒不断。”
“是!”
林以轩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轻轻转动着椅子,唇边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捏死人真的很不好玩,最好玩的是猫捉老鼠,先逗逗你,逗破了胆,是吃是扔,再做决定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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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韵迷蒙的双眼轻轻眨动着,她揉了揉,努力睁开,在呆呆仰望着天花板数分钟后,忽然轻轻笑了。
她还能醒来,又看到了新的黎明,又看到了新一天的太阳,真好啊!
李韵松了一口气,想要扶着床起身,一双温柔的手伸了过来,扶住她的肩膀,托着她的背,让她很轻松就坐了起来。
即使这样轻松的坐起,她还是又轻轻喘息了一阵子,还咳嗽了几声,咳嗽声震的胸腔都微微发痛。
那只温柔的手又将一张纸巾递了过来,李韵捂着嘴,咳嗽了一阵子,将纸巾揉成一团,要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那只手又伸了过来,想要接过纸团,李韵迅速收手,躲避过他,将纸团精准的扔进了垃圾桶。
“投中!哈哈,哥,你瞧,我多棒!”她轻笑,带着几分得意,仰头看向身边的李致。
李致眼底有痛,却在她转头笑着看向他的那一瞬间,迅速堆起了一抹看起来同样灿烂的笑容,轻声说:“真棒!”
李韵又笑,轻声问:“哥哥不去公司吗?一早就陪在我身边,会耽误哥哥的工作,不是吗?”
“你就是哥哥现在最重要的工作。”李致摸了摸她越来越稀疏的黑发,轻声说。
“哥哥怎么能把自己的亲妹妹比做工作?我应该是哥哥最重要的人才对!”李韵轻笑,李致却红了眼眶,迅速把视线移开,落在了垃圾桶上。
刚刚扔掉的纸团,尽管揉成了一团,还是有淡淡的红,微微渗透出来。
他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刀子在割一般的疼,握住李韵肩膀的手,便不知不觉用了力。
“哥哥弄疼我的肩膀了。”一声轻轻的提醒,让他蓦然惊醒。
“对不起,小韵,哥哥走神了。”
“哥哥在想公司的事情吗?”
“嗯,是。”
“嘁!我还以为哥哥在想我。”
“你就在我身边,在眼前,我怎么想你?”
“可是,哥哥站在我面前,我还是觉得会想念,总想多看哥哥一眼。”李韵垂下眼眸,轻轻的笑,苍白的脸上全都是不舍。
“这辈子,大抵不会有谁,比哥哥对小韵更好的了。”
“还有爸爸妈妈……还有许多人……”
“还是哥哥最好。”李韵轻笑,已经年龄不小的她,在他面前,总是小鸟依人乖巧懂事,让他想要不怜惜,都做不到。
李致伸出手臂,从背后将她抱住,轻轻吻她的发顶。
李韵起床的速度极慢,仿佛略微快一些,就要晕倒,就要咳嗽,就要痛苦。他一直像个侍候幼儿的小父亲一样,轻手轻脚,亲自为她穿衣,为她穿鞋。
脱下睡衣换上外衣的时候,她很羞涩,几次推拒,他严肃的提醒:“我是你哥哥!我从小跟你一起长大,你洗澡的样子我都见过,特殊时候,穿件衣服怎么了?”
李韵红透了脸颊,低声嘀咕:“那时候多小啊!”
“再大再小,你也都是我妹妹。”李致垂着眼眸,不去看她,轻轻为她扣上每一粒纽扣,哪怕手经过她胸口的时候,眸光也未曾有过半分颤动。
心底干净,便会坦然。只想呵护她,如从小到大的每一天,仅此而已。
李韵低头,静静望着脸色肃沉,眼睛清澈的李致,眼眶微微发红,轻轻咬住了唇。
哥哥,若我早知道一些事情,也许我可以有别的选择;若我没有这场病,也许,我也会做出别的选择……可是,我没有机会了,你也没有机会了,我们只能这样了。这样也很好,不是吗?
哥哥,如果有一天我去了另外一个地方,我想,你会是我最最想念的人,最最、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