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重要,您应该明白的!”
“对她母亲,也很重要!”
“那您还…….”
“如果她母亲能恢复清醒的话……”紫慧飞快的打断了他的话,说出来自己没有说完的后半句。
君扬震惊,猛地回头,声音颤抖着,急切追问:“您刚才说什么?她母亲怎么了?怎么不清醒了?我明明见到她了,她坐在窗口前,她是清醒的啊……”
“不是睁着眼睛,就代表清醒……”
君扬愈发震惊,甚至有些恐惧,呆呆看了老太太半天,才颤抖着试探:“她……到底…..什么病?”
“精神分裂症。”紫慧的语气依旧不轻不重,淡定的让人仰视。
君扬脸色苍白,瘫靠在座椅上,久久不能回神。
紫慧垂眸,轻轻抚摸自己的指尖,淡定的问:“这个结果,你满意吗?”
君扬嗫嚅着,半天都没有力气吐出一个字。
“她病了十几年,在云宁父亲去世之前,就已经开始显现症状了,云宁父亲去世,她又受了打击…….”
“但是,这也不该成为您分开她们母女的理由,她的女儿,可以给她更温暖的照顾。”
紫慧一字一字缓慢的吐出又一句话:“她的病,很可能具有家族遗传性,云宁的外婆没有出现症状,可是她的姨妈和外婆的姐姐,都死于精神错乱导致的意外,这个结果,你是不是更满意?”
君扬如遭雷击,眸子瞪大,面如死灰。
紫慧镇定的看着他,又不急不缓的吐出几个字:“很不幸吧?但是…….她母亲的几个舅舅都没有事,你能懂得,这说明什么吗?”
君扬浑身无力,已经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是不是可以说明,这种精神疾病在他们家,有更大的概率出现在女孩子身上……
云宁?云宁!
“不…….不……..”君扬喃喃的重复着,眼眶一下就红透了。
他心爱的小云宁,多么聪明,多么可爱啊!她不会……她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不会……
“把她接回去,或者是从一开始就留在鑫城,让所有人看到她的病状,我想,今天的你,根本就不可能和云宁在一起!你父亲和母亲再需要借助云宁取得我的信任,也不会冷漠到让自己的儿子,娶一个潜在的精神分裂症病人!而世人的白眼,可能也是那时尚小的云宁不能接受的,她的性格,也许会在那些流言蜚语和嘲讽中扭曲,现在的顾云宁,可能就不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善良的孩子……她的人生,会是另外一种状况,哪怕,她衣食无忧…….”
“云宁不会……她……她母亲不是,她是受了云宁父亲离世的刺激才……”
“云宁的父亲早在结婚之前就知道她母亲家庭的情况,可是那个执着的孩子,还是坚持娶了她。她是在婚后不久才开始发病的,一开始很轻很轻,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脾气偶然有些急躁。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云宁说起过,他们常常吵架,其实不是吵架,而是她犯了病,云宁父亲怕她吓到云宁,也怕邻居知道,会歧视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所以他们关在卧室里,云宁的父亲抱着她,假装在吵架…….”
君扬的眼泪滚滚而来,心痛的揪成了一团。如果换了是他,他有这么坚定吗?
“为了不让别人发觉,从而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他的女人,他带着妻子搬了几次家,辗转数地,与所有的亲友都斩断了联系,这也导致我始终找不到他们。有了云宁,他又为了她们母女,耗尽了心血,还死在了为她母亲寻医问药的路上……”
“奶奶……对不起…….我不想揭开您的伤疤……”君扬转过头,伸出手,紧紧握住紫慧颤抖的手,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
紫慧早已泣不成声,歪倒在惠姐肩头,被惠姐紧紧抱住。
“君扬,老太太这些年都不敢想这些事,你为什么一定追根究底呀?”惠姐也泣不成声,苦苦哀求:“求你放了老太太,好好过你和云宁的日子去,不好吗?”
“对不起,奶奶……”如果不是在车里,君扬早就给紫慧跪下了。这样的结果,是他完全没有料到的,他伸手,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巴掌。他竟将一个善良而坚强的老人想的那么自私,还以为她是为了独占孙女才…….
“君扬……”紫慧颤抖着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君扬又要打向自己的手,心疼的都要碎掉了。
“这不是你的错,是命运的错…….”紫慧尽管伤心欲绝,却仍旧保持着那份难得的清醒,哽咽着劝阻:“你为了云宁,做的这一切都没有错,真的没有……可是,命运就是这么狠!”
“奶奶,我们回去……我还没有告诉云宁,还来得及…….”君扬捧着紫慧的手,贴在脸上,眼泪都流进了老人的指缝里。
“只怕晚了……你以为那个孩子,真的糊涂吗?她比谁都聪明,她恐怕,早就猜到了…….”紫慧哽咽着转头,透过朦胧泪光,看到后面的车门缓缓打开,顾云宁下了车,脸色凝重,定定的望向他们的方向。
“君扬,你知道了真相,如果你要离开云宁,奶奶不怪你……”
“我不会离开她!”一直低头的君扬猛地抬头,男儿泪又一次滚滚而落,哽咽失声:“无论她是谁的孩子,无论她将来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离开她…..没有她,我会死!我宁愿和她父亲一样,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孩子,命都不要,只要不让我跟她分开……奶奶,我一想到如果有一天,她也变成这个样子,可是身边却没有我在照顾,我就生不如死……奶奶,我爱了她十几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她,也没有人比我能更好的照顾她,如果能换她的健康,我愿意拿我的命去换!我愿意……我什么都愿意……只要,别说让我离开她…..别把她从我身边带走,奶奶,求求你……”
“君扬…….”紫慧痛哭失声,推开惠姐,伸出手臂,紧紧抱住了探过身来的君扬,祖孙二人,哭成一团:“我的好孙子,奶奶太高兴了……奶奶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就是留住了你和云宁…..有你们在,奶奶失去什么,都没有关系…….”
惠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又怕紫慧出事,不停的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可是紫慧的坚强,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半生风雨,又岂是白白熬过来的?
“君扬,不是老太太非要把云宁母亲锁起来,是她自己在离开云宁之前还清醒的时候苦苦哀求的!她说,她的病会越来越重,发作的频率也会越来越高,只有她离开躲起来,才能让她的女儿有一个平静的生活,有一个正常的人生,不再重复她父亲的悲剧……君扬,老太太爱云宁,爱你,让她拿自己的命去换你们的幸福,她一样也是愿意的啊……”
惠姐的话,让君扬再度落泪,只有将紫慧抱得更紧了一些,才能表达他心底的痛和感激。
“奶奶,我们都不哭了好吗?我们去找云宁,我们把一切告诉她,她有和母亲在一起的权力,我也相信,无论有多少风暴,她都能挺住,她那么坚强,她像极了您…….”君扬伸手,笨拙而小心的为紫慧擦去不断汹涌而出的眼泪。
紫慧抽噎的说不出话来,惠姐紧紧握着手中的药,随时都准备给她吃下去,坚强的老人,却坚定的推开了她的手,费了很大的努力,才冷静的说出了几句话。
“惠子,我没事……我是高兴,太高兴!我要为了我的孙子和孙女,活到一百岁!我岳紫慧不吃药,也不会死!我要让那些折磨我们的人看看,我有多幸运,也有多坚强!我要为了我的孩子,好好活着!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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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宁一步一步走过去,小心而缓慢。
紧闭的车窗里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隐隐听到有哭声?谁在哭?奶奶?又好像是君扬?他们怎么了?为什么要让她坐另外一辆车,他们又为什么在车里窃窃私语?
邹瀛紧走几步,拉住了云宁的手臂,云宁倔强的甩开了他,继续往前走,可是不争气的双腿啊,为什么一阵一阵的发软,总想往地上滑去?
君扬,奶奶,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哭泣?
云宁呆呆的站在车外,透过车窗,隐隐看到里面模糊的身影,却看不清楚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她伸手,缓缓打开车门,车内的哭泣声戛然而止,可是惠姐还抽噎个不停,每个人的脸上,都还挂满泪水。
云宁一惊,腿发软,想要往地上倒去,不得不扶住了车门,声音颤抖着追问:“你们…..你们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三个人都定定的凝望着她,没有一个人开口,云宁的视线转向君扬,心痛的没有办法呼吸。
冷傲的男人啊,从来不服输,为什么这一刻你会流泪?为什么你似乎悲痛欲绝?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云宁紧张的心都停跳了,忍不住就失控的咆哮起来:“你们倒是说话啊!”
紫慧缓缓松开君扬,君扬擦去脸上的泪,推开车门下了车,转过来,伸出手,紧紧抱住颤抖个不停的云宁,垂眸,轻轻吻她的脸颊,可是,她还是趴伏在他怀里,抖的厉害。
紫慧毕竟是老人,她实在没有力气下车,只能挥挥手,哽咽着提醒:“惠子,你去叫门…..先别让他们进去,也许云宁看到杨姐在,就明白了…….”
“是!老太太您千万冷静。”惠姐轻声应了,擦着眼泪下了车,匆匆往村子里跑去,邹瀛赶紧跟了上去,云宁看到了,一把推开君扬,就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司机发动车,小心翼翼的沿着颠簸不平的狭窄道路缓缓跟随。
“啊……”云宁腿上一软,扑通跌倒在地上,背后紧紧跟随的男人脸都白了。
“云宁!”他痛呼一声,奔过去,一把将她扶起来,焦急的上下查看着,直到确定她没事,才紧紧抱住她,贴着她的脸颊,痛的无法再多说一个字。
云宁的目光急切的转向前方奔走的惠姐,君扬咬咬牙,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追在了惠姐的身后。
门开了,五十多岁的男子显然特别惊讶,惠姐低声密语几句,男子迅速跑进房中,只片刻,杨姐便匆匆跑了出来。
大门暂时在身后又关闭了,缩在君扬怀抱里的云宁脸色苍白,震惊的望着多日不见的杨姐,近乎窒息。
杨姐也在……她在这儿干什么?她……不是休息了吗?她不是……
有些什么片段,忽然在脑海里连成了串,云宁脑袋开始晕眩,眼前发黑,眼神迷离着,就软软的倒在了君扬的怀抱里。
再次睁开眼睛,还是在君扬温暖的怀抱里,可是入目的,却是陌生的房间。
云宁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君扬便紧紧抱着她,轻轻的吻她的额头,低低唤她的名字。他怀抱的暖让她短暂心安,他温柔的吻抚平了她的不安。她呆呆的缩在他怀里,低声问:“这是哪里…….”
头顶上是沉默,她又低声追问了一句,君扬声音嘶哑的低声说:“宝贝儿,你猜……”
云宁不猜,轻轻闭上双眼,君扬松了一口气,数秒之后,怀抱里忽然传来一声微弱的追问:“我妈……在哪里…….”
君扬颤抖,双臂收紧,将她抱得更牢了,好像害怕一松手,她就飞了……
“云宁……云宁…….”他一遍一遍的唤,一下一下的吻,就是不回应她的问题。
可她知道,他知道答案。
所有人都不敢说出口的答案,一定是一个悲剧…….
云宁不再问,她不敢问,她怕自己会哭,会疯,会崩溃。
“她在隔壁…….她没有去加拿大,从来没有去过……她在等你,可是,她…….不会说,可能以后也不会说……但是她爱你,云宁,她想要看到你的坚强,我懂…….”
君扬的话,断断续续小心翼翼,聪明的顾云宁,已经懂了。
父亲与母亲关起门的争吵,儿时记忆里母亲偶尔涣散的目光,个别时候叫她没有回应的迷茫,突然爆发的脾气,父亲常常带回来的中药……
“我要见她…….”云宁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泣不成声。
“等她睡着了,行吗?她不喜欢醒着的时候见生人,让她先睡了,好不好?”
“奶奶……”
“奶奶在休息,惠姐和邹瀛陪着她,她不敢见你…….”
云宁泣不成声,将头埋在君扬怀里,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她心里都明白,哪边都是因为爱,可是她该如何面对爱她却又让她们母女分离十几年的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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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都分钟后,顾云宁依偎着夏君扬,小心翼翼的走进这座神秘的房子的正屋。
窗帘紧紧拉着,阳光透不进来,外面世界的尘埃,也沾染不到这个世界里来。
屋内有淡淡的草药香,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一室微暖,可是,她还是冷的发抖。
若不是君扬扶着,她都要软到地上去了。
床很大,很软,那个曾经最熟悉的人,睡得很香。为了让她见一面,她们给她喂了镇静的药吗?
云宁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床前,颤抖着,紧紧握住她落在被子外面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瞬间,指尖便被泪水淹没了。
这双手,抱过她;喂过她;扶起过摔倒的她;抚摸过她的脸颊;梳理过她的乱发……狭窄的胡同里,她曾牵着她的手哼着歌儿走过去;朦胧的月光下,她曾抱着她,轻轻拍动过。这个世界,没有什么,能比母亲的手更让我们怀念的。
妈,妈妈……
云宁紧紧捂着唇,泣不成声,又不能出声。她瘦弱的肩膀不停抽动,想要开口唤,嗓子却哑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妈妈,对不起,我怨了您十五年……可是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您是爱我的……您,果真是爱我的!
身边扑通一声,云宁泪眼朦胧的转头,看到君扬也跪了下来,将她和她的手,紧紧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牢牢握住。
“我们会一起,照顾妈妈……云宁,我们一起!”君扬灼灼的凝望着她,想要给她一个鼓励的笑容,自己却先红透了眼眶。
云宁落着泪,却想笑,一弯唇角,泪水就啪嗒啪嗒滚落下来。君扬一手握住她们的手,一手伸过来,紧紧搂住了她的肩膀。
岳父已经不在,他却让我明白,什么叫一生挚爱!
云宁,他的遗憾,此生,由我来为他弥补!从此我的肩膀,不再只有关于爱情的责任,还有亲情!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的母亲!
紫慧站在窗口,静静的望着床前那一副令人心碎的画面,眼泪再次滚落下来。
从此,她们母女团圆了,她,大概要永远失去自己的最疼爱的孙女了。毕竟,让她们骨肉分离的人,是她!
紫慧缓缓转身,脚步踉跄的向门外走,惠姐低声唤:“老太太……”
紫慧回头,苦笑,轻声说:“走吧!难道,要让我等到云宁开口质问吗?给我留一点点尊严吧,走吧…….”
惠姐擦了一把眼泪,快步追了上去,紧紧扶住她。
院外,邹瀛已经为她将车门打开,紫慧回头看了一眼房门,轻轻一笑,眼泪却又落了下来。
再见了,我的孙女儿…….
君扬听到门开的动静,猛地一惊,松开云宁,快步走到窗前,低声唤:“奶奶……”
跪在床边的云宁,轻轻颤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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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队,外面有人找,美女啊!超级美女!”杨光敲敲颜子禹办公室的门,笑着提醒。
子禹愣了一下,忙站在窗口向大门口望去。
看的不是很清楚,恍惚觉得是云宁,她不是人在外地吗?怎么一转眼就回来了?
子禹放下手中的笔,匆匆下了楼,大声唤向背对他的身影:“云宁!”
清婷顿了一下,缓缓转身,子禹顿时尴尬无比,忙快步跑过去,笑着道歉:“洛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云宁呢!让你见笑了。”
清婷在转头看到他的一瞬间,眸光轻轻跳跃了一下。
酒会那天的他,因为帮忙的缘故,一身便装,潇洒倜傥;今天的他,制服笔挺,身姿挺拔,一举手一投足,都是男人的阳刚。脸上的笑容虽然中和了他的硬气,但漆黑犀利的眼眸仍有些炫目,让人几近窒息。他一走近,清婷呼吸都不顺畅了。
“没关系,认错人是常有的事。”清婷宽容一笑,将手中的袋子递过去,轻声说:“酒会那天借你的衣服,早就洗好了,因为太忙,一直没顾上还,还请见谅。”
“我都忘了这事了,一件衣服而已,你倒还念着。”子禹笑着接过来,又轻声问:“怎么来的,我送你回去?”
清婷摇摇头,微微一笑说:“像散步一样,走走停停看看风景,挺惬意的。你去忙你的吧!我改天请你吃饭,算是谢谢你那天仗义出手。”
子禹爽朗一笑,摇摇头:“你太客气了,不用了,我请你还差不多,你是云宁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
“那怎么好意思?吃什么?”清婷笑着打趣。
子禹也笑,弯下腰凑近她的耳朵,低声提醒:“吃什么你随便挑,只是拜托千万不要让别人,尤其是我同事,知道我那天帮你买了什么。”
清婷想起那天他匆匆跑出去又回来,塞给她一包卫生棉的事,忍不住就低声笑了起来。那天的他,脸都要红到脖子根了,也不晓得他当时买这个的时候,尴尬成什么样子了。
“如此说来,你帮了我,倒还要倒贴钱买通我嘴严一点喽?”清婷微微歪头,俏皮的笑。
子禹看看腕间的表,笑着招招手:“谁让我运气太好?来,办公室先坐一会儿等着,下了班我们一起吃饭,顺便控诉一下无良的顾云宁,受欺负的同盟,是一定能找到共同话题的,例如怎么对付她。”
清婷咯咯笑了起来。子禹真不像警察,他是那么随和,可他严肃的时候,又冷冽的让人喘不过气。
她曾经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脏的女人,与警察是天生的敌对,却做梦也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坐在警察蜀黍的椅中,自得的享用警察蜀黍亲自弯腰奉上的茶水。
颜子禹,也许我不该靠你太近,哪怕,警察叔叔你也许永远不会爱上我这么脏的“小贼”,可我还是离你远一点吧,因为我总是会心慌,好像有危险在靠近。
清婷忽然站起身就走,颜子禹忙开口唤住:“洛小姐!你怎么走了?”
清婷转身,幽幽苦笑,轻声说:“我是做服务业的,别让人看到误会了,会给你带来纷扰。”
子禹又是爽朗一笑,淡定的说:“做什么行业的都是人,只要用自己的双手、用自己的劳动赚钱的,都是值得尊重的,没什么困扰不困扰的,来,坐!我 还指望着别人赶紧路过,一看我这儿一大美女,我也有面子呢!”
他的善解人意让清婷忍不住又笑,转身回头,在他对面坐下了。
“那谁,顾云宁!她跟我说了不止一百次了,说她一好朋友多么多么漂亮,多么多么聪明,说的就是你!”子禹笑着说:“说的我要是不见一面,都觉得这辈子白活了。”
“您别听云宁瞎扯,她喜欢谁,就觉得谁是世界上最美的人,夸的跟花朵似的。”
子禹也 笑,两人说笑了一阵子,清婷也并没有真的让他请客吃饭,便告辞了。子禹与之约好,等云宁从外地回来,他们好好为她接风,到时候再见。
走在回家的路上,晚风徐徐,出门时沉重的心情已然变得轻松,不知道怎么的,还有小小的雀跃。
云宁,你去哪儿了?快点回来吧,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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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轩?”夏港生腾的站了起来,脸色巨变,握着照片的手轻轻颤抖。
保安经理低垂着眼眸,低声提醒:“没错,就是九年前的那个孩子!耳朵被打残的那个!”
“可他听得见……”
“他可能是戴着助听器呢,也许是隐藏式的。”
夏港生扑通跌坐在椅中,脸色难看极了。良久,他忽然低声提醒:“你,从明天开始,不要来夏氏了,你退休…….”
保安经理震惊,半晌忽然反应过来,忙低声请求:“夏先生,他可能什么都不知道,您别想多了,他回来那么久了,如果还在计较从前的事,早就找上门了,他不是本事挺大吗啊?还能找不到我?”
夏港生咬着牙,郑重提醒:“我不管这些,从今天起,你给我消失。他不会在这座城市呆的太久,等他走了,你很快就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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