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带着笑意在李太太身边坐下了,李韵视线随着他动了一下,旋即淡淡一笑。倒是林秋雅的脸微微寒了下来,只是碍于有客人,也没好发作。
“伯母,多日不见了,身体可还好?”君扬微笑着与李太太打招呼。
“好!很好……”李太太微微侧身,眸光一直落在他身上,直到他将视线从李韵身上转回来,才匆匆将自己的视线也转开了。
“妈,您找我有事?”
“嗯,有事!”林秋雅看了李韵母女一眼,笑容愈发灿烂,语气也温和了不少,从身后摸出一个盒子,轻声说:“你不是说,要带云宁去参加酒会吗?礼服不是选好了么?一定还没有合适的首饰吧?”
“首饰也有。”
“那种场合,鑫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到齐了,云宁又很久没有参加过这种酒会,我怕她气场不行,给夏家丢脸。”
“妈,云宁比您想象的,要勇敢的多。”
“那我就不管了!来,你看!”林秋雅笑着打开那只宽大的首饰盒,轻声说:“这是当年妈妈生日的时候,你奶奶送给妈妈的礼物,在鑫城,大概也不会有几个人拥有这么大的钻饰了。现在,妈妈把它送给你,你把它送给云宁,如此,才能给夏家增添几分颜面。”
君扬震惊,忙推辞:“不!妈,这是奶奶给您的,您就留着吧!”
“拿着!老太太送给我,也是想着早晚有一天,我会把它送给云宁,既然早晚都是她的,现在又用得着,就直接给她吧!”
李韵眸光一颤,转头看了母亲一眼,李太太显然也很意外,压根没有料到,林秋雅会这么快就将项链送给了云宁。
这一条,可是假的啊!
君扬还想要推辞,可是林秋雅态度坚决,他只好收了。
离开的时候,包里提着价值七八百万的东西,他还真有些紧张。
接到电话赶来的时候是不情愿的,没想到母亲对云宁的态度终于开始有了转变,还送了这么贵重的礼物给云宁,紧张归紧张的,但他真的很开心。
也许,母亲终于想通了,知道他们三口人的命运和云宁的喜怒哀乐紧紧相连,所以,开始试着接受并且讨好云宁了?
如此,倒真是好事了!——
李韵站在窗口,看着君扬的车缓缓驶出了别墅,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小韵!”背后传来压低声音的呼唤。
“妈。”
“你说,我们怎么办?我们不是原想跟秋雅的假项链悄悄换一下的吗?可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给了云宁,我们也没准备,没把真的项链带在身上,现在假项链到了云宁手里,我们怎么办?”
李韵微微垂眸,沉思片刻,低声说:“那就只有与顾云宁的换了!”
“直接跟君扬讲实话,不行吗?”
“那怎么能行?难道,您想要他们母子反目吗?”李韵转过头,微微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虚弱的苦笑,轻声说:“我希望,我可以看到的每一天,大家都快快乐乐的;我也希望,我爱着的每一个亲人和朋友的生活,都和和美美的。不要吵,不要闹,不要有纷争…妈,酒会那天,云宁会戴上那条项链,您也准备着,我们找机会换一下。”
“好是好,可是风险太大。”
李韵垂下眼眸,轻轻一笑,幽幽叹息:“可是……没有多少时间了……我不想留下遗憾,一点点,也不想。”
李夫人诧异的望着她,李韵轻轻一笑,低声说:“我是说,我可不想一世英明一生豁达,却因为一条项链,毁了我的名声。”
李夫人松了一口气,笑着说:“你这孩子,最近都快成哲学家了,说的话啊,总是那么深奥!”——
回到夏家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吃过了晚餐,因为君扬提前打了电话回来,也就没有等他。
匆匆跑上楼,推开云宁的门,却没有人,君扬顿了一下,将首饰塞到枕头下,又匆匆跑去了奶奶的房间,还是不在。
君扬又跑去楼下,还是没有人,他只好又跑回楼上,想要打电话给云宁,刚刚跑上二楼,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云宁!”
云宁背影轻轻一颤,猛地回头,看到君扬满脸笑意大步跑了过来。
云宁的心,轻轻摇摆,端着小花盆的手,也微微有些颤抖。
她已经等了他许久许久,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呢?”
“喏!”云宁将手中的花盆举起,轻轻一笑:“我去了鸟笼,给所有的花都浇了水,看到这盆花开的最漂亮,就想端下来,放在房中养着。”
“好!”他轻笑,揉揉她的头发,满眼宠溺,轻声问:“你居然也学会养花了?难得。”
“别瞧不起人,浇水施肥又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云宁冷哼一声,不以为然。
君扬笑着接过她手中的花盆,笑着问:“你给花浇了多少水?”
“不多!”
“那就好!”
“也就是每盆花一壶水……水都溢出来了,弄湿了我的裙子呢!”
夏君扬趔趄了一下,差点跌倒。
云宁瞪着圆溜溜的眼睛,诧异的盯着他,他笑了笑,比哭还难看,沉声说:“浇得好!其实,小爷也看这几盆花不顺眼,早死早托生吧!”
云宁汗,抽了抽眼角,缩着肩膀往自己房间溜。
“别走!给你看点东西。”君扬一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带进了房中。
“看什么?”
“看我!”
“未婚夫,求你把我变成瞎子吧!”
“…….”
将花盆放在桌上,君扬拉着云宁在床沿坐下,将手伸到枕头下摸索了一下,却没有摸到他的东西。
君扬眸光一变,后背冒出冷汗,一把掀开枕头……
还好!他刚才离开的匆忙,就那么随便一塞,塞过了头,都快要跑到枕头那端去了。
云宁呆呆看着他忽而紧张忽而松口气的表情,再看看他变戏法一样拿出的盒子,正要开口问,君扬却缓缓打开了盒子。
璀璨的光芒映亮了她漆黑的眸子,她眼底闪过惊喜,脱口而出唤道:“永恒!”
君扬点点头:“没错!永恒!”
“是伯母给你的吗?”
“确切的说,是你未来婆婆送给你的!”
云宁震惊,不敢相信,呆呆望着他,君扬轻笑:“真的,真的是送给你的!为了让你在这一次的酒会上更加动人,她把她最珍贵的首饰奉献出来了!”
云宁轻轻咬着唇,指尖拂过链坠,手指又轻轻挑住链子,片刻,轻轻摇头,想要拒绝。
“太贵重!”
“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人人都知道,奶奶送给妈,不过是一个过渡,奶奶最想送的人,其实是你!所以现在,只能说,物归原主,她回到她最适合的小主人身边来了!”
云宁虽然不懂珠宝,但已然清楚“永恒”系列首饰的价值,所以,她一直犹豫着,但经不住君扬百般劝说,她还是迟疑着,接纳了。
姑且先过过瘾,若是准婆婆还舍不得,那就还她好了。
“我该拿什么回报伯母?”云宁心软,虽然从前林秋雅对她那么刻薄,可现在她对她稍微好一点,她便受宠若惊,感动的不得了,仿佛从前经历过的羞辱,都不算什么了。
既然是一家人,又何必为那些小事斤斤计较呢?
“孙子!你可以用孙子回报你婆婆!”君扬轻笑,指尖跳出项链,绕到她颈后,小心翼翼的为她戴上。
云宁脖颈纤细,项链略长,加上链坠比较大,松下来,正好垂落到胸沟沟里。钻石果然最配美人,一处璀璨、一处柔软,无论是哪一个,都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想象一下,你穿上那件低胸礼服的样子……你这衣服领口太高了,没有那个效果,我帮你解开最上面的瞧瞧……”君扬伸出手,一粒一粒的解开她领口的纽扣。
云宁只顾低头把量耀目的链坠,等到胸口微凉的时候才发现,杀千刀的小色医,哪儿是解开最上面的扣子?她把她腰下的扣子都解开了。
云宁低呼一声,抬脚要踢他,却反被他一伸手抓住了小腿,坏笑着,缓缓搭在了他的腿上。
“想要你……”
“不给!”
“我会憋死的。”
“昨天才那什么…….”
“可是尝过了糖果的甜,谁还愿意喝白开水?甜的滋味,会让人上瘾。”
“就不!”
“我们来玩个游戏,如果你输了,就做,我输了,就不做。”
云宁犹豫着,君扬伸手扯过一张纸,叠成一张纸条,放在她手心,探过身,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声音微微低哑的嘱咐:“你用手指夹着这张纸,如果我能抽出来,就算我赢了。”
云宁皱眉,想了想,将纸条缠在手指上,然后露出一条窄窄的边,冷笑着望向他。
君扬用力捏住纸条的边缘,使劲扯,因为被她缠绕后又用指肚紧紧夹着的缘故,根本扯不下来。如果太过用力扯断了,就是他输了,今晚服侍他的,一定的他的两个妾,而不是正房顾云宁。
“你夹太紧了,松开一点,我抽不出来!”
“就夹紧,就不松!”
“你太用力了,放松一点…….”
“谁让你那么用力的?”
“别夹太紧了,我出不来,放松……”
“偏不放,急死你,我再紧一点!”云宁得意的笑,愈发将手指并的更紧。
耳边传来一阵憋不住的大笑,云宁狐疑的抬头,再看看自己和他的动作,回想一下方才的对话,蓦然悟了。
“你个臭流氓!”云宁怒,挥手要打过来,手指一松,纸条被他趁机轻松的抽了出来。
她不但输了,还被调戏了!
混蛋小色医!
云宁咬牙,用力挣扎,君扬趁势向前一扑,竟将她整个人扑倒在床上,身体压覆下来,牢牢禁锢住了她。最让人羞耻的是,她刚才去踢他的腿,也因为这样的动作,而高高抬起,更像是打开心门,主动迎接他再次入侵一样。
吻铺天盖地的袭来,云宁想躲,可是躲避了几下,便开始浑身无力。
明明真正的欢爱只有昨晚一次,可他却像是了解透了她,手和唇侵袭的,全部是让她颤抖的不能自已的部位。
耳垂、脖颈、腰际、小腹……吻和抚摸遍及每一处,足足的将所有的前戏都做到了一百分。
衣衫滑落的时候,她还试图用装可怜的方式求怜惜。
“昨天那什么……今天还难受着…….不要…….”
“你背单词,是背一遍熟,还是背两遍熟?”
“十遍。”
“说的对!次数越多,越熟练,越适应!”
云宁泪流满面。
今晚的他,依然疯狂,可是也依然流露不经意的温柔。
这一次,进去的时候,他很小心,像是很在乎她的感受,明明忍的额头都冒出了汗水,可还是一遍一遍的吻着她,等待着紧张的她缓缓放松。
一旦放松,他便露出了狼的本性。
腰部轻轻摆动,挤入已经被他足够多的前戏撩拨的如水般湿滑的长廊,旋即,被紧紧包裹。
熟悉的对话,再度响起。
“放松!别夹那么紧,我动不了,也出不去……”
“就夹!勒死你!就不让你出去…”
耳边又传来轻笑,像是坏主意得逞后的得意。
云宁的脸瞬间红透了,羞愤的要死。
混蛋!她这辈子注定完了!床上床下全部不是他的对手,她还怎么有脸活?
云宁羞恼极了,猛地抬头,又一次咬上他的肩头,像一条发疯的小狼。
旧伤再添新伤,肩头的微痛刺激了男人本能的欲望。君扬一把捧住她的脸,按在柔软的枕头上,狠狠吻了下去,吻的彼此都无法呼吸的那种。
云宁毫不客气的回咬,身上的人便毫不客气的回以撞击。云宁也发了狠,忘了身体的微痛,双腿死死环住他的腰,身体用力收紧,想要禁锢他,让他无法动作,哪知,这样的姿势,不过是更加激发了他身体里澎湃燃烧的火。
狠狠撞,用力探索,撞的她不停呜咽浑身颤抖,撞的他低声嘶吼,快意升腾。
他们的第二夜,依然如战斗一般激烈,并且比昨夜持续的更久一些,以至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顾云宁腰痛的都下不了床,连早餐都是他找了借口端进来的。
将她送到校门口,她下车的时候还忍不住轻轻呻吟了一声,腿间火辣辣的痛意,让她忍无可忍,一转身,拿包狠狠往他头上拍了过去,却被他轻松握住了包带,险些将她又扯了过来。
她惊慌失措的反抗,扯了自己的包就逃,逃了几步,又不得不咬着牙,放慢了脚步。
真的好难受,腿间像是有一只锯,一走动,便磨的身体热热的痛。
这样不舒服的感觉,足足持续了五天!这五天里,她回了自己的公寓,他自然也跟了过去,好在他虽然也曾骚扰过她,可是在看到她腿间确实磨得红肿之后,还是因为舍不得,临阵放弃了。
药膏涂在腿间凉丝丝的,云宁低头看了看,红了脸,将被子收的更紧了一些,低声提醒:“不要以为给我涂了药我就心软了,我明天就给杨姐打电话,你赶紧的滚回你自己的公寓去,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真不是人,是禽兽!夏叫兽!”
君扬轻笑,靠在床头,一伸手将她揽在怀里,用手指一下一下梳理着她凌乱的长发,轻声说:“我承认,我上瘾,大抵是因为期待了太久的缘故。但是,你换个角度想一想,可以理解为,是你太吸引我,对不对?”
“这话倒是真的。”云宁厚着脸皮咯咯笑,拿鼻尖轻轻磨蹭他裸露的肌肤,轻声说:“周六就要参加酒会了吧?”
“嗯,明天!”
“我好怕…….”
“我也怕。”
“你怕什么?”
“我怕未婚妻瞬间变成了前妻。”
“滚!我怕自己不懂得如何应付这样的场面,会给你丢人。”
“我信你!”
云宁翻了一个身,趴在他胸口,微微扬起下巴,轻声问:“你真的信我不给你丢人?”
“百分百相信!”
“如果有男人邀请我跳舞,你会允许吗?”
“做梦!”
云宁黑了脸,君扬咬咬牙,伸出一根手指:“除了我,允许接受一个人的邀请!”
云宁咬牙。
“好吧,两个!”
云宁握拳。
“三个,不能再多了,再多小爷当场办了你!”
云宁瞬间喜笑颜开,蛇一般滑滑的向上窜去,飞快的在他唇瓣上亲了一下:“成交!”
一个吻又不经意的点着了火,他顺势一个翻身将她吧压在了胸口下。
“疼着呢…….”云宁马上嘟起了嘴,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君扬咬牙,一个翻身又躺了回来,伸手关了台灯。
黑暗里,传来他咬牙的声音。
“原配彪悍,还是小妾最贴心。”——
“真美!”
当顾云宁做好了头发,换上了礼服,佩戴好项链,婷婷站立在夏君扬身边时,他眼神瞬间恍惚了,良久,呆呆吐出两个字,眼底,有火花轻轻跳跃。
云宁脸颊微红,踩着将近十公分的高跟鞋,一步一步,袅袅走过来,轻轻挽住他的手臂,低声问:“配得上你吗,夏公子?”
“小妾虽好,不如原配气场强大。”他启唇,弯了眉眼,笑的她心尖尖有春花无声绽放。
“我们也算是主人之一,虽然不是主角,所以还是要几分钟到。走吧,宝贝儿!”君扬笑着牵住她,出了形象店,早已有司机为他们打开车门。
端坐在车里,手被包在他宽大的掌心里,她原本惊跳的心,缓缓落了回去。
她知道,今晚是一场重头戏,也是他和她融化冰河之后共同参演的第一场戏,无论如何,她要为他唱好。
可是,她不知,今天的这场戏,有太多太多角色,即将登场。
一个舞台,演绎的,却是许多人的精彩……
作者题外话:从第四章起,也就是下一章,正式改为从前的老时间:每天上午九点半更新,这样美人们就不必熬夜等待了!酒会开始,矛盾升级,各路人马聚齐,好戏即将开场,请期待明天的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