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我。想到这里,我心里愤懑非常,开始不住在心里冷笑。
她抬起了头来,她在看着我,满眼的期冀。我心里顿时软了下来,刚才差点脱口而出的愤怒即刻被我吞咽了回去,“余敏,对不起,我已经结婚了。孩子都有了。”
她诧异地看着我,眼神顿时黯淡了下去,随即缓缓站起,低声地叹息了一声后转身。
我看着她,心里也在叹息。
可是,她并没有马上走出去,她朝我又转过了身来,“冯医生,你现在是科室主任了,你帮帮我好吗?”
“帮你什么?”我不解地问道。
“我现在在做医药代表。我想把一个产品做进你们医院。你帮帮我好吗?”她说。
我摇头,“对不起,我可能帮不了你。药品的事情得由药剂科说了才算,最后还得上医院的药事委员会。”
“我知道你有办法的。”她说。
我摇头,“真的没有。而且我现在只是科室的副主任。没有多少话语权的。”
“这样吧。我有个品种,你帮我打个报告可以吗?”她说。
医院进药有个程序,首先得由科室的负责人同意某个品种进入到科室使用,这就是她刚才说的那个报告。科室要根据药物品种的疗效或者其它的特性写出需要它的理由,然后报给药剂科及药事委员会,最终决定能否进入完全取决于药事委员会的讨论意见。
“你的品种是什么?哪种类型的?”我问道,因为我现在不能直接拒绝她,因为我确实有打这个报告的权力。
“抗生素。”她说。
我即刻摇头,“不行。现在科室里面使用的抗生素品种已经饱和了。疗效都大同小异。医院不可能让我们再进新的品种了。其实你也是知道的,现在的抗生素的成分都差不多一样,很多所谓的新品种其实就只是换了一个名字。这样的东西骗骗病人可以,但药事委员会的那些人可清楚得很。我知道抗生素的利润很高,但是这块蛋糕早就被瓜分完了,现在不可能会同意新的品种进来的。”
我说了这么多,目的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拒绝。
可是,她却依然没有离开,“那你觉得什么品种好呢?什么品种有可能进来?”
“妇产科的用药都在墙上张贴了的。你自己去看吧,觉得还有什么可以做的话你自己应该分析得出来的。”我说,心里已经很不耐烦了。
“我明白了。冯医生,谢谢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人?可是我也没办法啊?我现在没有了其它的工作,什么也没有了。现在我只想挣点钱,让我的父母能够安度晚年就可以了。冯医生,你可能觉得我不是一个好女人吧?是,我不是好女人,为了钱我可以出卖自己的一切。我除了身体,除了自己长得还算漂亮之外还有什么呢?我能够出卖的也就只有我的身体了。假如,假如你要我的话我也可以给你。”她说,开始流泪,“你是高高在上的医生,我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女人,当初我明明知道你喜欢我但是假装不知道,因为我需要钱,但是你却不能给我我需要的东西。事情就这么简单。冯医生,对不起,打搅你了。”
她说完后就朝我办公室的门口处走去。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张了张嘴准备叫住她,但是......我克制住了我自己。
看了看时间,心里顿时郁闷起来:今天又没有看书。叹息了一声,随即离开了办公室,我准备洗漱后去睡觉。
到了洗漱间后竟然看见了余敏,她匍匐在一个水龙头下面在哭泣。我站在她身后,心里顿时有了一种疼痛的感觉,叹息了一声,“你去找一个妇产科的耗材吧。我给你打报告。”
说完后我转身离开。
医用耗材包括两个部分,其一是器械类的耗材,其二是日常用的常规耗材,比如纱布、胶布等。妇产科里面的耗材与外科一样的多,而且数量巨大,只要她能够选好品种的话,一个月十万以上的收入也是可能的,至少几万块钱可以保证。当然,品种选择得不好的话受益就不好说了。就拿我们产科来讲吧,那家做新生儿胎毛笔的公司一年下来的利润也是相当可观的。
刚才,我一时间心软才给她指明了一个方向,我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接下来的事情就靠她自己了。
第二天丁香和唐小牧都出院了。她们都来向我道别。
“下午我给你打电话啊。”丁香离开的时候笑吟吟地对我说。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他的事情麻烦你帮我们联系一下。”唐小牧对我说。她说的是“我们”我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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