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开心。
说到沈浓时,肖逸会不满的,越说沈浓风 流什么的,肖逸就越皱眉头。
一路向着郊外走去,出了市中心,车速就快了,可是,不过开了十几公里的样子,车子却突突的叫了起来,轰轰的噪声极大。
司机忙着靠边停车。
“怎么回事?”温新儿见司机下车打开前车盖,半天没上车,就下车走过去问。
“好像有点小毛病!”司机也不确定,急得满头大汗。
“那边都要开始了,赶得及不?”温新儿叫道。
肖逸也走了下来,司机看着他们两个,一摊手:“抱歉了,我看两位得打车了!”
“什么……,你叫我现在打车!”温新儿怒吼着,一回头,肖逸已经站在路边拦车了,并一副对她不理不睬的样子。
“真的修不好?”温新儿不死心的问着司机,司机摇头:“我得打电话叫托车!”
温新儿懊恼的一回头,肖逸已经打着了一辆车,关车门前,还礼貌的问了她一句:“要不要一起……”
温新儿对他的印象并不好,才不想再与他坐在一起,高傲的一扭头,也不说话。
肖逸一笑,关上车门,向着司机说要去的地方。
温新儿看着肖逸关上门,才收回下巴来,才不要与这个大叔一起呢,回头,看有没有另一台车,这时,才恍然想起,自己穿着礼服,连个钱夹都没有带,身上是一分钱都没有的。
肖逸打的车,刚刚起步,温新儿急急的跟在后面跑过来:“哎,哎……”
肖逸并不知道,也没有回头,车速快起来,司机这时看到,那个女孩子,一手扬着花,一边跑,一边向着这里喊着,他便回下头,向着肖逸说:“那位小姐,好像在叫我们!”
肖逸回头,见温新儿努力的奔跑着,盘好的头发,风吹得乱了,扫到她的脸上,她懊恼的一手扫过,蓬松的裙摆随跑动而乱舞着,露出修长而白晰的小腿,脚上架着的一双细高跟小凉鞋,让她跑得甚是吃力,许是知道追不上了,她放弃了,弯腰,手支着膝盖,头一点一点的,看来,累得够呛。
温新儿追了足有几十米,她累得支着膝直喘气,好讨厌,看不到她吗?该死的大叔,这么不知道怜香惜玉,我怎么的,也算是萌妹子啊,大叔不都是爱嫩草吗?这个大叔怎么这么死性,自己刚刚是不敬,也不至于这么睚眦必报吧。
可是,有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她微微抬头,一张脸就笑得像花儿绽放一般,笑着直了腰,跑过去,打开车门,笑着向肖逸说:“谢谢大叔,你心肠真好……”一屁股坐了上去,也不嫌车子小,她漂亮的裙摆都铺到了肖逸的大腿上,虽然她向来骄横,但也知道淑女的礼仪的,忙着收回自己的裙摆来,向着肖逸讨好的一笑,娇羞做可怜状。收回了裙摆才坐直了身子,露出她素来的高傲模样。
肖逸惊诧于刚刚那张,花儿初绽的笑颜,天真的,可爱的,娇嫩的,但她一上车,竟开口就叫自己大叔,他愣了下,古板如他,并不看什么韩剧,不知道自己到了这个女孩子的嘴里,怎么就长了一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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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温新儿急急的赶来,并气喘吁吁的,范娇娇才松了一口气,“你怎么才过来,给,这些花,给你捧着,他们入场的时候,我们负责洒这些,还有,红酒杯,谁,噢,你拿着,记着,千万别给人家倒真酒啊,这一上来,就给新郎撂倒可不行,新郎酒量极差,伴郎们记住了,千万给挡酒,挡酒,你们的任务就是不要让新郎喝醉了!”
一众伴郎笑着起哄:“放心吧,绝对不醉倒,误不了今天晚上的洞房的!”
哈哈哈……全场笑倒……
这家地处郊外的俱乐部,场地很大,有他们自有的高尔夫球场,球场与这边草坪之间,是一条月牙形的人工湖,与远远的河道相连。
草坪上,一边排好了自助餐桌,上面,已经陆续的摆上了一些美味的西式餐点,各式的饮料酒品,杯子成排的,分成好多种,托盘都光洁闪亮,漂亮的侍应生,穿着白衬衫黑马甲,系着领节,站在桌子边候命。
另一边,是一个小乐队,现在,已经开始演奏着一些轻快的音乐了。
中间是空地,乐队与餐桌中间,有一个临时支起的平台。
平台上是一块大型的背板,上面粘着沈浓与苏静和婚礼宴席的字样,有司仪站在台子后面,试着话筒,平台前面,列了几排轻巧的白色折叠椅,椅子上都系着漂亮的粉色轻纱,连在一起。
一列五个漂亮的鲜花门,支在椅子中间的过道上,鲜花门由栏杆路引连在一起,漂亮的鲜花,与青青的草地,一切,都清新自然。
刚刚在教堂里,举行的是西式的礼仪,而此时在这里,则要举行拜天地,喝交杯酒等中式的婚仪。
范娇娇与她的男友,伊时尚的另一位资深策划人张绍阳一起,是整个婚宴的监督者。
范娇娇胸前的对讲里,张绍阳说:“我们来了,你们准备好!”
“好的,一切就绪!”范娇娇说道,然后向着现场的人说道:“好了,帅哥美女们,开始了,记住所有的注意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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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开始了,汽球与鸽子飞起来,来宾全体起立,拍着巴掌,远远的,有一艘船儿,缓缓的行来,而此时,大家都听到钢琴声,掌声静了下来,那琴声如天籁之音,众人的眼光看过去,与船相对的,是对面岸边的一个平台上,立着一架钢琴,一个男子,正装端坐,侧脸已经完美如斯,他的身边,有一把座椅,一个女子,穿着晚礼,膝边一把大提琴。
那钢琴声那般清越好听,众人的眼神都被吸引,即而看到,那踏水而来的轻舟荡漾,舟上一对新人,如一对璧人,在音乐声中,深情款款的望着对方。
古华辰挑了一首悠扬轻快的曲目,此时演奏出来,才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来得比较早,刚刚,一水之隔,看这边岸上的人们在忙碌着,所以看到了整个现场的安顿,先是音响,灯光的调试,然后,鲜花摆好了,餐品摆好了,人们走来走去,端着的杯子,碟子,在阳光之下,闪着耀眼的光,他觉得一切离得他那样的远,青山绿水间,他孤身一人坐在这里,看着那一边的繁华如斯,当知道这一切,是为了什么时,他轻轻的笑,不知道为什么,只见了几面的女子,竟会惹起他的忧思,终于,他听到自己的领口,那话筒里,有个女子在说:“古先生,新人即将入场,请您准备好,这边一放汽球,就请您开始演奏!”他轻应了,然后看到他的朋友,大提琴艾葭也走了过来。
汽球准时的飞起,古华辰手落下,第一个音符响起……
这是一首,他演奏过无数次的曲目,根本就是烂记于心。闭着眼睛,盲着心,也是可以机械般的完成的。
手指从没有这一刻,沉重如斯,他每敲一键,都似敲在自己的心上一样,他知道,这种情绪是妄自的,这种压抑于心的情感,来得莫名,心痛的莫名,音乐是他疗伤的良药,此时,却医不了他一颗初初心动的心。
大地、蓝天、阳光、绿草、鲜花,衣着光鲜的人们,长长的餐桌,漂亮的桌布,所有的一切,都召示着,这是多么美好的一天,可是,为什么,他的心,是这样的冰冷,如坠到虚无中,他一刹间,手下一顿,痛是突然的袭来,那种,如被世界抛弃的感觉,再一次,拽紧了他,他惶然,一闭眼,却是想不起任何,但音乐不可以停,他的手放下,依着感觉,手指在琴健上纷乱如飞,没有人听得出来,所有人的视线都凝在那对新人的身上,只有他的老朋友,他最好的知音艾葭听出了他唯一的一次失误,那仅有一秒钟的迟疑,然后,她惊诧的看着古华辰,他弹的是什么,原本的曲子,她也同样烂记于心的,是每个音乐者都熟悉的名曲,可是,一秒停顿之后,曲子变成了陌生的模样,艾葭听得诧异,感觉有什么于此时发生,却不知道为了什么,让古华辰陷入到这种痴狂的状态里,她匆忙的拿出自己的手机,设成了录音状态,于乐理上的默契,她感觉,这会是一种美妙的错误。
没有人听得出,因为,那一秒的停顿,于外行人,根本就听不出来,而古华辰这一精彩华章,就是在于,他将自己下面演奏出来的东西,与之前的,竟天衣无缝的联合在一起,前面是名曲,后面是他的心曲,他闭着眼睛,痛着心,脑中一片空白,音乐让他陷入到自己的世界里,那里,没有伤痛,没有孤单的,微睁开眼,扫到了那温柔的,穿着象牙白婚纱的女子,载着她的船,将她与她的爱人,送于到那群欢乐的人们面前。
灿烂的阳光,悠悠的蓝天,她的脸,无比娇媚,她的笑容,似雪后初晴,她就在他的左前方,他看到那个幸福的男子,先一步下船,然后扭过身来,将手递给她,她的手伸过去,两手相握,他们对视的笑容里,都是暖暖的爱意,那爱,容不得任何的人的插入。
琴声突然的温柔了,艾葭能感觉得到,她顺着古华辰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他的目光凝在新娘子的脸上,与众人相隔,他终能这样深情的望着她了。
艾葭的心一痛,她瞬间的明了了。
音乐是那样的轻缓温柔,轻拂在现场每个人的心里,每个人都涌上了一种,浪漫的,温情的,甚至有一种小甜蜜与小忧伤,那些爱过的日子 ,如电影一般,在眼前,微微的滑过去。
朱文茜望着老公,想起新婚的岁月,想起他也曾温柔的待自己。
曾芳看着女儿,突然间落泪,想起自己的执意,想起苏淮明酒醉时的眼睛,如朗朗的天边星,她的爱,就算是诱惑了他,自己受了委屈,还要不安的心,因为自己的沾染,仿佛让心里的偶像,她的明月污脏了一般。
范娇娇眼框湿湿的,望着张绍阳,希望他可以原谅自己不是完壁,而张绍阳则看着她,眼神温柔,仿佛一瞬间,读懂了她所有的话一般,他伸手搂住她。
朱碧温柔的抚着肚子,老公齐欣的手也抚上来,与她的手一起,手下,是他们的未来,与他们的爱。
安佩在流泪,因为想到了林旷,女儿懂事的搂着她的手臂,翘着脚擦着她的眼泪:“妈妈,不哭……”
如果你也曾爱过,在这一刻,你会想到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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