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文武百官分成两派,你一言我一语,乱作一团。
弦月静默不语,站在一旁,像是在看戏一般。
“都给朕住口。”
凤玄凌拍案而起,眉头拧成一条直线,手指泪流不止的秋心,厉声道:“来人,将秋心拉出去,斩了。”
凤玄凌的话音刚落,马上就有羽林军走了进来,秋心盯着凤玄凌,大脑一片空白,还没来得及哭闹求救,就被那些羽林军带了出去,直到出了金殿,才听到凄厉的哭叫声从外边传来。
众人摇了摇头,惋惜的叹了口气,皇宫之中,最不缺少的便是这样的冤魂,不过她最在意的并不是她的结果。
“国主。”
李涵月跪在地上,楚楚可怜,满脸的哀伤悲戚。
“至于李贵妃,管教不力,回宫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命令,不准踏出珠宣殿一步。”
凤玄凌看了李涵月一眼,挥了挥手,转而看着站在一旁的弦月:“今日的事暂且作罢,没有朕的同意,不准踏进这金銮大殿一步。”
当真以为她想当女皇,喜欢赖在这个地方吗?
“对待伤害哥哥的人,父皇就是这样处理的吗?”
弦月走到李涵月跟前,低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她正对着自己,满脸得意。
“儿臣恳请父皇为哥哥讨回公道。”
弦月直直的跪在凤玄凌跟前。
“金口玉言,岂容反悔?”
凤玄凌言罢,看了李德全一眼,从金椅上走了下来,就要离开。
“儿臣不同意。”
弦月突然蹲下身子,伸手撩开裙摆,从粉色的靴子上抽出事先准备好的匕首,音量的光芒,带着锐不可当的力量,朝着李涵月胸口的方向刺了过去。
在场的其他大臣完全愣在了当场,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拿着匕首从地上站起来的弦月,如果说刚才弦月之言已让让他们震惊不已,那么现在她的行为,纵容是做梦,他们也想不到。
李涵月同样是始料未及,前一刻她还在为自己逃过此劫窃喜不已,她仰着头,呆呆的望着那朝自己靠近的匕首,完全忘记了躲闪。
“小心。”
李维安大叫了一声,就要冲上去,却被柳心悠拦住。
“你——”
李涵月手指着弦月,直到这一刻,她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扑哧。”
滚烫的鲜血溅在脸上,模糊了视线,插在胸口上的利刃被她用力的抽了出来,雪衫顷刻间变成了血衫。
弦月直起身子,雪白的小手还有手上紧握着的匕首都在滴着血,伸手想要擦掉脸上的流动的血迹,可一张雪白的脸却被血涂花,她却毫无知觉。
她转过身,被血染红的眸看着那些依旧还没回过神来的大臣:“意图谋害太子殿下,杀无赦。”
那些大臣见弦月靠近,纷纷惊慌的向后退步,那个人,根本就是从地狱来的索命小鬼。
凤玄凌咽了咽口水,这真的是他和桑晓的女儿吗?这般手段,她到底像谁?
“凤弦月。”
凤玄凌大叫了一声,那声音是颤抖的,因为害怕而颤抖,可为什么害怕?他自己也不知道。
“父皇。”
弦月扫了眼已经变成尸体倒在地上的李涵月,方才那一剑她用了全力,有刺中了要害,她要的就是她死。
“你可以不疼我,不宠我,不关心我,把我当成陌生人一样漠视也没有关系,你想要把全天下的女子都成为你后宫的女人,我也没有意见,但是无论如何,你都要护佑我的哥哥周全,不能姑息那些想要伤害哥哥的人,更不能让你的人伤害我的哥哥。”
她就要走了,这后宫之中,想要置他们兄妹于死地的人,何止李涵月一个,今日过后,相信他们若是想要行动,也该掂量掂量,总会有所忌惮。
“你们是凤国的子民,是我哥哥的臣子,若是谁敢生出二心,胆敢谋害殿下的,这就是下场。”
她手指血流不止的李涵月,带血的脸,冰冷一片。
“国主。”
“公主。”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从远处传来的声音带着风一般的兴奋和激动:“太子殿下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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